第九章 九刀战约(2/2)

首发：~第九章 九刀战约

个中神妙变化，双方的各出奇谋，施尽浑身解数，少点眼力也要看漏。

他又想到荣达大押的陈甫，可由他使人去查探，亦不妥当。

宁道奇整个人弹上半空，双足重踏刀锋。

双方奇招迭出。以快对快，其间没有半丝迟滞，而攻守两方，均是随心所欲的此攻彼守；其紧凑激厉处又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精采至难以任何语言笔墨可作形容。

徐子陵往阴显鹤瞧去，道：“不如由阴兄自己说。”

宋缺未能在速度和内劲上压倒宁道奇，遂改以刀法取胜，应变之高妙，教他叹服。

徐子陵在风雅阁大门外暗处等候，阴显鹤从阁内勿匆走出，来到徐子陵旁，点头道：“成哩！我说出为新安郡两位朋友送信，立得青青夫人接见，她着我们由后门进去。”

宋缺嘴角飘出一丝充盈信心的笑意，道：“道兄勿要客气礼让！”

两人听得你眼望我眼，不明所以。

徐子陵在他旁坐下，摇头道：“这只会启人疑窦，肯花钱也没用，上林苑的人应不敢泄漏纪倩的新居所在，待我想想办法。”

宋缺往后飞退，宁道奇则在空中陀螺般旋转起来，缓缓降返地面。

徐子陵道：“我看纪倩是乔迁别处，本挂在墙补壁的书面一类的东西均不见哩，家具则原封不动。”

宋缺正是要迫宁道奇以硬碰硬，即使高明如宁道奇亦别无选择。

“蓬”！

青青忧心忡忡的道：“唉！又要打仗哩！我和喜儿一心逃避战乱到长安来，怎知关中竟非安全处所，你们会护着我们吗？”

寇仲差些儿要闭上眼睛，不忍看宁道奇被劈成两半的可怖景象，因任宁道奇有通天砌地之能，在如此情况下，势难挡格宋缺此刀。

宋缺竟还刀鞘内，两手下垂，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庞大无匹的气势，紧罩敌手，即使不是内行人，也知宋缺天刀再出鞘时，将是无坚不摧，轰无动地的骇人强攻。

宋缺嘴角飘出一丝充盈信心的笑意，道：“道兄勿要客气礼让！”

寇仲却是倒抽一口凉气，心想若换自己下场，此刻必是手足无措。

阴显鹤道：“可否请纪姑娘来说几句话。”

宋缺大笑道：“好！若非道兄能如此精确把握宋某天刀的速度，心境又清净宁无至此等精微的境界，早命丧在我第八刀下。我宋缺厚颜坚持第九刀，就有似如此蠢材，自以为尚迟，疾走不休，绝力而死。道兄岂无深意，大自谦啦！”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扑入场内哀求两人不要动手，可是这只会影响宋缺，却不能改变如箭在弦的第九刀。

以寇仲的眼力，也要看得眼花燎乱，感到自己跟得非常辛苦。

宋缺哈哈笑道：“是宋缺大开眼界才对。从无为变作有为，有为再归无为，进而有为而无，无为而有，老庄法旨，到道兄手上已臻登峰造极之境。道兄留意，宋缺第五刀来哩！”

寇仲听得呆在当场，不明所以，以宋缺的为人，怎会就此罢休。

宋缺叹道：“宋缺终逐一领教道兄的八扑，不瞒道兄，道兄高明处确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在使出第九刀前，宋某有一事相询，道兄刚才背念的庄子寓言，出自渔父篇，为何偏漏去‘自以为尚迟，疾走不休，绝力而死’三句，其中有何深意？”

宁道奇双手负后，两头小鸟似已振翼远飞、微笑道：“道奇想不佩服也不成，宋兄竟能以一刀之意，挡我千多记鸟啄，使我想厚着面皮取巧硬指宋兄超过九刀之数也不成。”

就在寇仲瞧得呼吸屏止，弄不清两人暗里以内气交锋多少遍之际，宋缺一声长笑，天刀从宁道奇双掌间发起，直至头顶上方笔直指向夜空的位置，改为双手握刀，闪电下劈。

青青道：“此刻倩儿和喜儿均应邀到御前作歌舞表演，为皇上娱宾，不到两、三更不会回来，你们长途跋涉的到长安来，不如好好休息两个时辰，她们回来后唤醒你们。”

“轰！”

他脑海中闪过不同的人，首先想到李靖，他或者不会留心纪倩的去向，但只要他使人调查，怎都会有结果。可是现时情况微妙，他要透过李靖见李世民是没有选择的一着，但其他事则不宜牵涉李靖，因私通外敌乃叛国大罪。

时间像凝止不动，两大高手凝止对立，像四周的罗汉般变成没有生命的塑雕。

山雨欲来风满楼。

宁道奇哈哈笑道：“好一个宋缺！”

宁道奇双掌近乎神迹般夹中宋缺刀锋，凭的非是双掌真力，而是往双掌心收拢合聚的气茧，恰恰抵消宋缺的刀气，达致如此骇人战果。

阴显鹤往徐子陵望去，征询他的意见。

宋缺一个回旋，天刀平平无奇地再往迎回来的宁道奇横扫。

徐子陵晓得她和李元吉的密切关系，点头同意道：“那人是否池生春？”

“锵”！

两人触电般退开。

当日寇仲初遇宁道奇，对方诈作钓鱼，一切姿态做个十足，模仿得维肖维妙，令寇仲疑真似假，志气被夺，落在下风。此时始知这种虚实相生的手法，原来竟是八扑中的一扑。

宁道奇却以千变万化的动作，似进似退、欲上欲下，双手施出玄奥莫测的手法，迎上宋缺浑然无隙，天马行空的一刀。

青青娇笑道：“那你们找对人哩！纪倩刻下正在风雅阁。”

青青一呆道：“你怎能猜中？此事没多少人知道的。”

阴显鹤摇头道：“没有人！唯一的解释是纪倩带同合府婢仆出门远行，不过衣柜内空空如也，即使出门也不用如此。”

阴显鹤微一错愕，晓得徐子陵是借此机会迫他多和人沟通说话，无奈说出欲寻纪倩的原因。

直至双雀临身的一刻，宋缺往横移开，拖刀疾扫，两鸟像惊觉有敌来袭般狠啄刀身，拉开激烈鏖战的序幕。

宁道奇在凌空飞瞩的当儿，仍从容笑道：“柔胜刚强，多谢宋兄以刀气相送，还有两刀。”

倏地振衣瞩行，两手化成似两头嘻玩的小鸟，在前方闹斗追逐，你扑我啄，斗个不亦乐乎，往宋缺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