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信心危机(1/2)

首发：~第十二章 信心危机

徐子陵道：“这个烂摊子必须待人收拾，幸好关外是李世民的天下，由他向太行派的头子说话，那到他不乖乖合作。”

寇仲叹道：“美人儿场主来也没用，沈美人根本没有机会出席，张婕妤究竟可用什么借口不让她参与这宫内盛事，照道理以沈美人的才智，该感觉不妥当。”

没有李渊首肯，李密岂能踏进广场半步。

这太监中等身材，年纪在五十许间，容貌并不出众，但衣着极为讲究，头戴黑色饰金花的冠帽，身穿朱色阔袖上衣，青绿色花边，腰束嵌玉革带，白裙，脚踏黑白双间如意履，予人整齐洁净的感觉，浑身似不着一尘。

以寇仲和徐子陵之能亦暗吃一惊，晓得此人已臻隔空试探别人虚实的武学境界，武功可能在李渊之上，忙收敛约束体内真气。

贵妇仕女们大部份穿的是流行的胡服，活泼多姿。

徐子陵笑道：“又胡言乱语哩！”

韦公公架子极大，再没兴趣与两人说话，着程莫带两人到一旁等候。

两人应声瞧去，见程莫和十多名御卫正众星拱月般拥着一个太监在场边说话，只看程莫对他尊敬的神态，可知此人在宫内很有地位。

寇仲忍不住问道：“我们今天担当那一门子的角色？”

寇仲那敢献丑，心忖外行遇上内行，只是把球儿该放何处已可能露底，还是先看李渊打一盘稳妥点。忙道：“皇上未开球，那轮得到我们。我们还是随便走走踩踩场地便成。”

程莫欣然道：“今趟与皇上对赛的是波斯来的王室队，人选早已定好。你们且在场边准备，在第一局打完后下场作示范表演，齐王府会派出球技最超卓的两个人来和两位作赛。好啦！两位可开始挑选，我处理一些事后回来领你们去试场地。”

马上的寇仲接过程莫拿来的马球，拿上手只觉轻飘飘的，比拳头稍细，空心、涂红漆加彩缯，可想像被鞠杖击中时在场中冲动的情景。心中不由暗自叫苦，这马球肯定不易操控。

欢呼喝采声中，李渊昂然入场。

跟在他马后是李元吉、李神通和李南天，都是打马球的劲服长靴，一副落场比赛的款儿。接着是李渊最宠爱的三位爱妃，竟也是一身马装，尹德妃冷艳、张婕妤秀气、董淑妮娇媚，三女争妍斗丽下，为赛场更添春色。

廖南向他介绍过两人后道：“这位是御骑长程莫大人，赛场的事归他负责。”说罢告退离开。

不片刻，东西看台座无虚席，闹哄哄一片，充满节日的气氛。

众禁卫何曾见过如此马术，齐声喝采。

寇仲沉吟片刻，有感而发的道：“这就是做奴材的滋味，躲在一角干等，待会还要耍猴戏。不过不幸中之大幸，我们至少可先看一盘从中偷师，若开始即由我们落场，必笑破所有人的肚皮，还以为我们表演滑稽杂耍呢！哈！我的老朋友来哩！”

他们从一边奔往另一边，醉翁之意不在表现马技，而在对鞠杖的掌握。

韦公公一对眼似乎没精打采、暗淡无光，不论看什么都没半丝变异，像对世上所有事物全然无动于衷，似乎非属于活人的，只是用来填补眼窝的黑洞。可是眼力高明如徐子陵和寇仲，却从他眼神的神秘莫测、冷静不变，瞧破这是基于某种特别的功法，故能把眼神完全敛藏不露，达至真人不露相的至高境界。

东西两看台合起来有近千之众，长安的重臣巨贾，官绅名流带妻携儿的前来观赛，还有李渊的皇亲国戚、凑热闹的妃嫔成为一个套交情攀关系的场所，吃得开者满场乱飞，喧闹笑语，可与年夜宴的热闹比拟，只是一在夜晚，一在白天。

寇仲兴奋起来，道：“我不知在那里听人说过，江湖传言假如寇仲和徐子陵联手，天下无有能匹敌者。两个胜一个虽不光采，但在赛场则叫团体精神，唉！把太行双杰变成天下第一的一对马球手，真不知是吉是凶。”

继李密之后，宾客鱼贯入场。

寇仲和徐子陵在廖南引领下进入横贯广场，来到马儿所在地方，一名禁卫军头迎上来。

程莫笑道：“韦公公一向少与宫外人说话，对两位是另眼相看哩！”

他说的四句话，声调刚和他的目光相反，变化多端，由暗哑低沉，变得尖声尖气，忽又滞闷下来，若断若续，其阴阳怪气保证一听难忘。

程莫到别处去时，两人移到鞠杖架旁，寇仲苦笑道：“我的心儿现在卜卜狂跳，怎办才好呢？看情况观赛者没数千也有数百，给千百对眼睛瞧着我们两个雏儿上场示他娘的范，和上刑场受宰没大分别。”

徐子陵点头道：“这提议还有些建设性。”

鼓掌喝采声同时响起。

他们同时想起一个人。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原来是李阀队对波斯队，难怪没我们的份儿。”

寇仲目光往三妃身后投去，果然见到沉落雁杂在字文伤、独孤凤、尤楚红和一众地位较次的妃嫔中，在她稍前的赫然是李秀宁。

在十六名禁卫策骑开路下，李渊一身轻便马装，马侧挂着特别精美的御用鞠杖，乘马入场。

甲胄鲜明，持戈鞠朝的御林军在四方列队。从承天门直抵赛场，铺上长达数百步的红地毡，禁卫沿地毡两旁站岗，以人筑成李渊出宫的御道，尽显大唐的威势，李渊的气概。

两人心中暗凛，心忖难怪侯希白对他如此忌惮，确是有两下子。皇宫内卧虎藏龙，像韦公公这种长年伺候皇帝的高手，名虽不显于江湖，事实上却不在一般名家派主之下，不由对他特别留神。

徐子陵微笑道：“小子又失去信心哩！这正是大师级的人物和一般武术高手之别。一般高手是只专一技，换过别的兵器就缚手缚脚，发挥不出平时的水准，更兼骑术有限，在赛场上当然比不上专精打马球的高手。大师级的人物却有点石成金的本领，什么井中月、马球棍拿上手都可发挥得淋漓尽致，加上人马如一，就算发明打马球的也只能食我们马脚踢起的泥尘。明白吗？”

两人至此才明白场外红旗的作用。

程莫指着放在一边插在木架上近百枝打马球用的曲棍道：“这批是上等鞠杖，专供外宾使用，两位可任意选择。哈！两位该没想过会到宫内来打马球吧？所以没有把自己的便当带来。马儿也任两位挑选，选妥后我会带两位去试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