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十一章 双重性格
无论徐子陵如何猜想石之轩的反应，仍猜不道他的情绪会激动到慷概悲歌。
偌大的长安城，仍是那莫热闹和充满新春的气氛，他感到的只是危机四伏的另一面。与街上其他人相比，他似偌活在另一个只有仇杀争强的人间世内。
纪倩终于脸色微变，晓得这些恶霸流氓，决不卖她情面，不知如何是好时，徐子陵油然转过身来，移到纪倩旁，微笑道：“我们是第二趟见面哩！”
寇仲从容一笑，压低声音道：“敢问可兄，若我真的是从沼洞逃生，现在能否和你坐这里喝酒聊天呢？咦！又下大雪哩！”
徐子陵道：“本来不晓得，现在知道啦。”
纪倩追之不及，踩足嗔道：“人家想向你拜师学艺啊。”
他表面毕恭毕敬，可是话中有刺，暗讽纪倩是个以色相驰名的妓|女。
如此深情出现在一个亲手设计害死自己娇妻的大邪人身上，份外使人感到他的矛盾和自责。
楼上闹哄哄一片，坐满客人，其中一桌是李密和晁公错，只看李密没被邀往春狩，可想见他在李阀眼中的地位。
纪倩半信半疑的回首再望，色变道：“兔嵬子！竟敢不把我纪倩放在眼内。”
石之轩目光倏地变得无比锋利，似能直看进徐子陵的肺腑内去，平静的道：“你听过她的箫艺吗？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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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倩挡在徐子陵背后，嗔道：“你们晓得我是谁吗？”
石之轩深深朝他凝视打量，嘴角露出一丝令人难解的笑意，木桨划进水内，艇子缓缓移动。
寇仲不悦道：“老子现在没空，有什么事留到今晚再说吧！”
离开风雅阁，寇仲仍在思量青青说李元吉潜返长安，密谋对付他们的话。
离开打斗现场和纪倩，徐子陵心中暗骂自己太过张扬，不过刚才被他击倒的四个京兆联好手，看似严重，其实只是被他击中窍穴，在几个时晨内会神智迷糊，难以向任何人叙述详情，待他们清醒过来，那时“雍秦”将会消失，不留半点让人追寻的痕迹。
左金龙抱拳道：“莫爷你好！夫人有急事找莫爷。”
他首次体会道侯希白说石之轩有双重性格的评语。
另两汉亦取出兵器，联同左金龙把徐子陵和纪倩团团围着，叱喝作势。
徐子陵心中叫苦，如若动手，不用三数招，石之轩立即可认出岳山原来是徐子陵的另一个化身，这是徐子陵最不愿暴露的身份。
该到什么地方暂避风头火势？
可达志摆明是一言不合，就揭破他的身份，免的他有机会逃离长安。
左金龙清醒过来，怒叱一声，掣出佩刀，喝道：“小子在使邪术。”
徐子陵以微笑回报。
徐子陵这一刻在什么地方呢？
他发觉自己惯性的来到永安渠旁，心中苦笑，放满脚步，沿岸慢行。
他的歌声疲惫苍凉，把他心内深藏的痛楚以一种近乎自恋和耽溺的方式释放出来，像一断公告天下的忏情书，充满灰暗艰涩的味道，谁能不为之动容。
先头发言的大汉道：“我们当然尊敬纪小姐，更尊敬莫爷，今趟是奉蝶夫人之命前来，请莫爷移驾见面。”
包括纪倩在内，五个人都生出难以形容的感觉。只见他抬手的动作似缓似快，令人难以捉摸。最骇人的是明明可在弹指间完成的迅快动作，却像漫无止境的漫长，当徐子陵终把手提到胸口的高度，忽然五指移动，做出万千变化，最后变成大拇指单独向外，往李拔额头按去。
街上无论男女，都把目光投往艳光四射的纪倩身上，登徒子更看得目不转睛，垂延欲滴地饱餐秀色。
徐子陵无视旁人的目光，缓缓转身道：“不信又如何？”
附近的行人哗然退避。
可达志跳下马来，保持笑容地客气的道：“莫先生万勿误会，可某只是想了解一下先生在何处发现圣舍利，假偌先生不愿向言帅解释，我们可找个地方说话，一买一卖，讲的是公平交易，先生应解去我们的疑窦。”
石之轩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转柔，似是喃喃自语的道：“青璇好吗？”
永安大渠上的舟船往来，回复新春前的频密情况，远方天际积聚大团乌云，显示另一场大雪正在酝酿中，不久后会再次君临这座早上白色外衣的名城。
徐子陵左手轻抄纪倩蛮腰，后两汉的攻势全部落空，眼睁睁瞧着徐子陵不知如何轻轻松松的晃到左金龙刀子劈空处，右脚原式不变的踹他小腹处。
所以李元吉针对的该是徐子陵。
徐子陵大讶下朝石之轩望去。
徐子陵潇洒的一个旋身转回来，探手轻触纪倩纤巧的腰肢，仍有腾云驾雾感觉的纪倩旋势竟像起始般忽然之间地倏地消失，美眸异采闪闪的瞧着徐子陵道：“你究竟是谁？”
徐子陵摇头笑道：“明知我懂邪术，你们仍要来惹我，是否活得不耐烦呢。”
寇仲此时判断出石之轩对徐子陵暂无恶意，虽仍大惑不解，但心儿总安定下来，脑筋转到可达志身上，晓的自己若表示出不知库下有库的事，任自己说得天花龙凤，休想可达志肯信舍利在他手上。只恨自己若说知道库下有库，仍是不妥，因为李阀方面的人早肯定他和徐子陵没有进入下一层的宝库，事实亦是如此。
纪倩把目光从李拔处移往徐子陵，目瞪口呆的瞧他。
“库下有库”这个误会，使他和寇仲暂时尽失优势，认定邪帝舍利不在他们手上的敌人，谁肯放虎归山，纵龙出海。
先发言的大汉从容笑道：“小人左金龙，在京兆联只是小脚色，只因联主提拔，才有机会在联主身边办事，难得纪小姐晓得有我这号人物”。
李元吉只要使人暗中留意城门出入的人，命守城和在哨楼的卫兵加强警觉，光天化日下，寇仲休想重返长安而不被发觉。
徐子陵好整以暇的先瞧纪倩一眼，才朝左金龙道：“告诉夫人，这两天小弟刚好没空，过这两天再说吧！”
小艇在桥底停下。
左金龙应脚抛跌寻丈之多，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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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倩忽然来个两手叉腰，娇喝道：“你不信吗？快停下。”徐子陵终于停步，已是身在丈外。
祝玉妍和赵德言仍未动手，只因弄不清楚为何寇仲能轻轻松松地返回长安城的地面，所以仍须少时间去追查考虑。
寇仲当然晓得此刻动手对他毫无益处，还会牵联常何和沙家，拿他没法，只好道：“横竖小弟正饿着肚子，可兄有什么提议。”
在长安这些日子，他总有落脚的地方，例如扮岳山是回东来客栈，否则便到侯希白的多情窝，又或雷九指在崇贤里的“行宫”，至乎高占道的藏身处，每个地方都给于他“家”的感觉。但现在却是家不成家，再没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宝库则要到入黑后才能潜进去。
纪倩怒嗔道：“不信我就任得你自生自灭，做鬼也要做只后悔鬼。”
接着指着说话阴损的汉子道：“他叫李拔，在京兆联亦只是跑龙套的小脚色，联内粗重的事都是由我们负责，专程来请莫爷去见夫人，有什么大阵仗可言，小姐谬奖啦！”
徐子陵哑然失笑，没有答她。
纪倩回头一看，笑道：“胡诌，后面没半个人影，你就算下不了台阶，也不用说谎吧！”
紧握一下在袖内铸上“雍秦”名号的一对护臂，徐子陵的心才定下些儿，把心一横跳上石之轩泊往岸旁的小艇，在艇头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