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藉伤遁离(2/2)

首发：~第六章 藉伤遁离

徐子陵低声道：“那主持是”邪王”石之轩。”

空气的灼热度却不断提升。

长剑应刀断折。

李世民一方的人无不大讶，封德彝一向与李建成关系密切，被视为太子党的中坚人物，为何会这样明助天策府的一方。

李世民长身而起道：“有劳莫神医妙手回音，照顾莫老师。请父皇赐准。”

殿内过半人失声惊呼。

有活华佗之称的韦正兴差点要躲往桌子下面去。

无论千军万马的沙场决胜，又或高手间互争雄长，均讲求一鼓作气。可达志蓄势待发，若给打断，气势受挫后，再发招当然会受到影响。

李渊讶然朝他瞧去，寇仲叩禀道：“假若小人医眼无误，莫为宗兄因剑折而受到内伤，必须立觅静地，由小人亲自施针，否则后患无穷，皇上明察。”

这可说是李渊的一次尝试，希望能平息两子间的纷争。

狂沙刀在虚空画出一道充满旋卷味道、波浪般起伏的轨迹，变化无穷的朝徐子陵“卷”过来。

徐子陵笑道：“是否想起你的致致？”

寇仲探手搭上他宽敞的肩头，低声道：“你又想起谁哩？”

徐子陵轻叹道：“我在计算我们联手突袭，能否取石之轩的老命。”

李渊环视全场，拈须微笑欣然道：“可卿固是刀法盖世，莫卿亦为剑术超凡，只可惜剑是凡铁，非战之罪。朕就判令作平手论，谁有异议？”

殿内诸人这才舒一口气。

接着长身而起，在群众瞩目下，来到殿心两人中间处。

李建成、李元吉和所有太子党、妃嫔党那方面的人，无不心中大骂，发言者摆明是帮徐子陵扮的莫为。

辛苦一番，两人才能挤近殿门，同时往殿内瞧去，只见一群和尚，背着他们面向佛坛，正在敲磬念佛。

即使李建成亦不愿见到自己的手下猛将在这种佳节当前的场合，闹出流血死亡的情况。

徐子陵道：“若这是我们的决定，那今晚我们绝不宜对付杨虚彦，免致打草惊蛇。”

主持法事的该是此寺的方丈，面对众僧，双手合什，眼观鼻、鼻观心的领头诵经，一派有道高僧的模样。

寇仲知他必非只是观光那么简单，欣然道：“小人怎取不从？”

殿内诸人同声赞叹，这么隔远一看，便洞悉徐子陵受了内疡，不是医术如神如寇仲者，谁能办得到？

众人循声瞧去，发言者赫然是坐于右方首席，李渊宠信的大臣封德彝。

可达志忽然背脊微弓，双目神光更盛，眼看出手在即，忽有人扬声道：“达志以往数次廷比，用的只限‘次沙诀法’，今趟却数诀并用，让我们大开眼界，是否有特别的原因？”

寇仲赔笑道：“小弟怎敢。”

李渊这督战者微笑不语，旁人更不敢异议。

徐子凌道：“让我和他说，大家既是朋友，不该有任何隐瞒。看看他的反应，我们再作决定。”

寇仲大喜道：“你的锐目定错不到哪里去。且这亦是顺理成章的事，石之轩不是曾拜于四大圣僧其中两人的座下，偷学佛法绝艺吗？扮高僧等若做回他的本行。哈！我们今回是行运到脚指尖，若非举行法事，我们哪有机会见得到他。”

寇仲道：“照你估计，若我们要杀死石之轩，侯希白会怎样反应？。”

如此气势，真是骇人听闻至乎极点。

不过这并非生死决战，只是廷前的切磋较量，谁都不能怪责封德彝。

一切似像静止下来，包括不分昼夜的时光流逝，就像全无生机的乾旱沙漠。

至此才知盛名之下无虚士，可达志确属跋锋寒、杨虚彦、侯希白那一级数的年轻高手。

寇仲环目扫视，发觉正位处一座寺院大门外。此寺规模不大，但显是香火鼎盛，此时中门大开，来许愿祈福的人往来不绝，望进去人头汹涌，烟火弥漫。

徐子陵领着他朝跃马桥的方向走去，“砰砰”群中，不和谁把烟火对上半空，爆开连串艳丽的彩芒图案，幻丽如梦。

柔软动人的女体，紧挤入两人中不足容人的空间来。

跃马桥在望，街上聚满放烟花燃爆竹的少男少女，气氛热烈。

寇仲一震道：“这就是无漏寺，建于开皇八年，难道与宝库有关吗？”

他当然不能这么做，只好把杂念全排出脑海外，暗捏不动根本法，提为全身功力，以应付对手以卷沙诀使出来的凌厉刀法。

徐子陵也同意在眼前的情况下，绝无可能寻找地道，笑道：“不会再说我不够兄弟吧！”

徐子陵应刀飘飞，断线风筝的落往丈许开外，落地时似微见跄踉，始能立定。

寇仲双目闪过浓烈的杀机，旋又为眉道：“你比我更有资格作出判断，他的不死印法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此际两人来到大雄宝殿的白石台阶下，梵颂之音从殿内传来，应是正进行法事。

李建成一方的人则啼笑皆非。寇仲此举等若间接指出徐子陵扮的莫为实是大输家，增添了可达志的声威。但若治好这个武功差不了可达志多少的敌人，却才真个后患无穷。不过医者父母心，兼之一向予人糊涂印象的寇仲似又不明白长安派系斗争的形势，连李建成也不忍真的怪他多事。

寇仲用力一拍他肩头，断然道：“就这么决定。我们这就去找侯小子。”

他差点要弃下手中长剑，以擅长的印法来挡他这预先张扬的三刀。

殿内诸人喝叫好。

寇仲精神大振，旋又叹道：“只恨现在寸步难行，明晚我们再来探路踩场。”

徐子陵突然敦步，道：“到啦！。”

徐子陵道：“这个非常难猜，首先我们须决定是否要与石之轩来个大解决，其余的迟一步才想。”

寇仲随徐子陵的目光望往天上的半阙明月，道：“你在想甚么？”

徐子陵笑道：“小弟正有此意。”

徐子陵拉着他挤入寺门，道：“我是从寺院巧妙的结构布局，感觉到此寺极可能出自鲁大师的设计，若小弟法眼无误，杨公宝库的入口就该在寺内某处。”

要知直至这刻，晓得他们已抵长安的除婠婠外，其他都是不会露他们秘密的人，但如他们出手对付杨虚彦，石之轩定会生出警觉，甚至会推测出高占道等与他们有关系。

可达志从容一笑，仍保持强劲的气势压力，双目不瞬的紧盯徐子陵，沉声答道：“有莫兄这么难得的对手，达志怎敢敝帚自珍，当然要全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