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步步惊心(1/2)

首发：~第一章 步步惊心

徐子陵连续踏出三步，经过左边笫一道藏敌的厢房。

洛其飞道：“我们这里是斗智不斗力，一切事尽可放心交给我办。牧场那边却是硬仗连埸，极需徐爷的援手。唯一的问题就是要找个好的藉口敷衍住李子通，免致横生枝节。”

本来就算徐子陵全力出手，屈无惧也可撑上十招八式，问题足他见到苏绰和武功尤胜于他的包让亦要受伤远遁，心里早生怯意，又给徐子陵以神奇的身法闪到近处，无法展开和发挥铁锤的威力，心胆俱寒下，再接招便败走。

在刹那之间，他已知身份被识破，敌人正布下天衣无缝的绝阵，让他自动献身的失陷其中。

寇仲摇头道：“这是不会有协议的。得到以万计的战马后，谁肯再交出来，所以我看萧铣、曹应龙和朱粲仍是各怀鬼胎，各施各法，而此正是关键所在；也是我们的致胜要诀。我们说不定可把对付沈法兴的一套，搬去对付朱粲和曹应能，保证可闹得他们一个个灰头上脸。”

骆方显然答不了他的问题，摇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萧铣除顾忌杜伏威外，尚须应付洞庭的林士宏，一天未平定南方，他也难以全力北上。”

两敌踉跄跌退开去。

顿了顿又道：“你和竹花帮的人在合作上是否有问题？”

积蓄至顶峰的真气在手心爆发，庞大无匹的劲力借手腕疾发，长刀似是化作一道闪电般，破门而入。

凝思片刻后，徐子陵点头道：“这个容易，我来此只是负责传信接治，现在完成任务，自可离开。”

徐子陵的一拳轰在包让仓惶挡格的交叉手处，阴柔的螺旋劲气聚而成束的直力由慢转快的像个椎子般破开包让仗之横行南方的横练气功罩，直钻进他的经脉去。

徐子陵似要往前迈步时，用右手握在背后的刀，手腕扭转向外，成为反手握刀，横刀身后，刀锋向着内藏敌人的房门。

“呀”！

长达七、八丈的廊道空无一人，当他把身后的门掩上时，便只有每边四道紧闭的门，和左方东端的花窗、右方西端尽处连往楼下的梯阶。

寇仲苦思道：“萧铣、朱粲及三寇究竟是甚么关系，难道朱粲和曹应龙不知道若让萧铣在江北取得据点，他们以后都再不用出来混吗？”

所有这些思量和计箅，以电光火石的速度闪过他的脑海，徐子陵已迈开步子，朝西厢房走去。

徐子陵并不追击，卓立廊中，同时清楚知道侯希白已离开。

首先想到的是因何竟会暴露身份。

“飕！”

排除了李子通这可能性外，就只剩下萧铣的一方，心中同时泛起云玉真的颜容。

寇仲道：“但谁都知道牧场没有争天下的野心。对牧埸有野心的人该是为取得你们的战马，故若真的攻陷牧场，利益将会归谁？”

徐子陵想起商秀洵、馥大姐、小娟、骆方、柳宗道、许老头等一众好朋友，心中涌起浓烈的感情，自素素身死，他特别珍惜人世间因生命而来的情义，因为那是如此令人心碎的脆弱！淡淡道：“洛兄怎么看呢？”

晚风从东窗处徐徐吹进廊内，摇晃着照明廊道的三盏宫灯。管弦丝竹、笑语暄哗之声隐隐从其中五间厢房透出，西端与他们厢房处于同一边敌人所在的厢房，更有曼妙的筝音传来。

惨嘶声从长刀破入的门后传来，接着是另一下窗门破碎的激响，惨叫声迅速远去。

要知高手对垒，除了实质的动手过招外，更大的关键是无形的交锋，那是精气神三方面的比拚，故对徐子陵这类感觉特别灵异的高手来说，根本没有偷袭这回事。只要对方心起杀机，立生感应。即使以杨虚彦这样精于刺杀潜藏之道的特级高手，亦瞒他不过。何况像包让这类并非专家，只是临时急就的刺客。

首先生出反应的是藏身东窗外的侯希白，他的杀气倏地提升至颠峰，真气激射，但已迟了一步。

现在寇仲手下已有不少能人，虚行之、宣永、焦宏进、洛其飞、卜天志、陈老谋、陈长林、任媚媚均是其中的表表者，各有所长。这些本是桀骜不驯的人，都肯甘心为寇仲卖命，当然是因寇仲过人的魅力和通天的能耐，但更重要的是寇仲是真心对人好，绝不像王世充般只是自私自利的在利用人。

徐子陵猛地晃身，不但避过麦云飞搠胸剌来的一剑，还闪进两人间的空隙处。

徐子陵暗为寇仲高兴，只看洛其飞敢把如此重任揽到身上，便知他是个有胆色的人，这种人材，实可遇而不可求。

“蓬”！

木门生出以中拳处为核心蛛网般的裂痕，寸寸碎落，现出包让铁般粗壮的身形和他惊骇欲绝的脸容。

骆方精神大振道：“甚么方法？”

假若两人齐心合力的舍命出手，迫得他要全神应忖，那时伺伏在后的侯希白将有可乘之机，但屈无惧的乖巧，却使侯希白失去这难得再有的机会。

众敌的气势立时加速凝聚，使他准确知道再依目前速度踏出两步，到达那“死亡点”时，敌人势将全力出手。

对方虽蓄意收敛隐藏，但怎蹒得过他近乎神异的感应灵觉。

再缓缓来至长廊中，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西端的最后一间厢房处。

屈无惧不愧高手，两锤虽如受雷殛，仍勉强撑住，边往长廊西端梯阶退走，边化出重重锤影，防止徐子陵乘胜追击。

寇仲伸手搭上他肩头，微笑道：“回到梁都再说吧！如果今晚可安排妥当，明天我们便全速赶往牧埸，那时再仔细研究好了！”

从那放射性的横练罡气，可肯定门后正是一身横练的“大力神”包让。

表面上一切都是那么欢欣动人，旖旎香艳，但徐子陵由《长生诀》引发的灵觉，却使他丝毫不误地掌握到针对他而设的重重杀机。

寇仲皱眉道：“那为何他还未渡江，是否怕便宜了李子通？”

包让闷哼一声，应拳跄踉跌退，猛地张口喷血，背脊重重撞在与房门遥对的木格窗处，掉往楼下去。

他眼前最大的问题是不能一走了之。除了要保护桂锡良和幸容外，还有个不懂武功的玉玲夫人。

例外者当然是麦云飞，他功力不但与侯希白有天壤云泥之别，且远逊“大力神”包让、“恶犬”屈无惧和“亡命徒”苏绰三人，他几乎是立即把内功提至极限，且不能保留在那种状态中，呈现出起伏波动的现象。

但最具威胁的敌人，却是伏在东端花窗之外；此人武功之高，比之他徐子陵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几可确定此人正是“多情公子”侯希白。这并非因云玉真而来的联想，而是一种感觉。一种没法解释的感觉，总言之他打开始便感觉到侯希白在东窗外某处对他虎视眈眈，就像那趟他在洛阳闭上眼睛，仍有如目睹侯希白和跋锋寒两人对垒那样。

徐子陵点头答应，心想该是找桂锡良和幸容两个小子说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