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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六章 第一滴泪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若你以为商秀洵会看上昨夜我扮演的刀疤大侠，那就是想疯了你的心呢！我走时，她连我姓甚名谁都不晓得。”
两人你眼望我眼，也看出对方欣然之意，只要令小娟这可爱的少女开心至此，昨晚所有的辛劳伤痛，都是值得的。
徐子陵伸手抚摸他大头道：“祖师爷有言，天地之间莫不有数，李秀宁注定是你那遁去的一，不宜任何外人插手，我对你那么好，竟敢来怨我。而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除李秀宁这遁数外，其他的数谁说得定没包括美人儿军师在内，怎知不可算入你那条数内？”
突然心有所感，然后足音传至。
徐子陵像已明白的道：“那《天魔秘》就有点像《长生诀》了，历代虽有人修练，却从没有人能长生不死，包括我们两个在内。”
那天商秀洵和柳宗道都没有随队回城，领队的是大管家商震，他显然尚未知悉有关苑儿的事，接受城民夹道欢迎时都不知多么顾盼自豪。
寇仲等得纳闷，离开椅子，倚窗外望。一对美丽的蝴蝶正在花丛间争逐嬉戏。
接着又眉花眼笑道：“记着你们是膳园的人，有机会见到场主时，至紧要多为膳园说几句好话。”
徐子陵失笑道：“你当李秀宁是洪水猛兽吗？她要见的只是你而非在下，我才不会那么不通气，哈！恕小弟爱莫能助了！”
鲁妙子点头道：“这正是我看上你们最主要的原因，若不害害这个妖妇，老夫死也不能目瞑。”
寇仲一把将他从床上扯起来道：“那还不滚起来，现在至紧要是争取时间，更望李秀宁能知情识趣点隐瞒我的事，使我们可跟鲁妙子多学点绝妙活儿。”
两人虽有点舍不得，但明白鲁妙子是一番好意，都点头应是。
她终于为寇仲洒下了她第一滴情泪。
寇仲做了最渴望但也是最不明智的事，朝她瞧去。
次晨两人才返回宿处，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就给兰姑过来弄醒，不过今趟却是一番好意，原来给他们安排了新居。
骆方此时神采飞扬地跨门人屋，叫道：“还不恭贺我，现在我是副执事哩！”
正因他是非常人，所以行事亦往往出人意表，令人奇怪不解。
李秀宁吃了一惊道：“多听秀宁两句话好吗？”
小娟不待他们应话，续呼唤道：“快起床梳洗更衣，凯旋军快将回城，我们要到城外迎接他们呢！奴家先去了！”
寇仲苦笑道：“希望这事能分了美人儿场主的心神，否则闲了下来，便会疑心到我们身上，因为我们太多值得她怀疑的地方呢！”
两人狠狠互瞧一眼，分别把头转往相反方向去。可是各自拉长了脸孔不过半晌光景，又同时捧腹大笑。分别只在徐子陵是笑中有泪，因为牵动了正在痊愈的伤口。
寇仲回到床沿坐下，叹道：“早说过你的了，若肯听我的话，先联手处理了李天凡的事，再去找四大寇晦气，你就不用现在身负大小伤口十八处了！”
敲门声响。
寇仲喘着气笑道：“其实我是中了你的奸人之计，甚么李秀宁是你的，自该由你仲少去英雄救美。那沉落雁难道又要算入我的数吗？除了你徐师傅外，谁更该去英雄惩美呢？”
寇仲伸了个大懒腰叹道：“这就叫权势了，就算膳园之内亦是如此。若不是商秀洵另眼相看，我们仍要堆在那窄迫得可挤出卵蛋的小房里。”
寇仲走过石竹林，向把门的李阀卫士报上来意。
徐子陵叹道：“拖后一天是一天，我的伤口没有三、四天休想能愈合得无痕无迹。”
两人的期望本来只是每人可各自拥有间像样些的房间，可是出乎意料之外，兰姑领着他们来到其中之一的门阶前道：“这屋子是前堂后寝，其他澡堂等一应俱全，屋子已教人打扫好，你们可立即搬东西过来呢！”
这天下第一巧匠，确是见多识广，博学多才。既曾读万卷书，也曾行万里路，使他们得益不浅。
鲁妙子漫不经意道：“我是不想你们重蹈我的覆辙，若你们惯了依赖这类巧器，休想在轻功上再有寸进，起始时虽得其方便，最后则得不偿失，明白吗？”
寇仲背着她道：“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才猜到这原因。”他笑容内的苦涩更深了。
两人都听得皱眉深思。
寇仲不由被她勾起了美丽的回忆，那是个明月斜照的晚上，他和徐子陵拿账簿去向李世民领功，攀爬船舱时听到李秀宁声音迷人，忍不住探头窥视，给李秀宁发觉后以匕首抵着他的咽喉。
李秀宁螓首低垂道：“就当我是求你好了，寇仲啊！忘了我吧！”
那晚黄昏时分，两人摸到鲁妙子的小楼去。这天下第一巧匠出奇地精神抖擞，指着放在圆桌上的一对天遁神爪道：“这对东西好用吗？”
只听她以前所未有的语调用词向他们叫嚷，便知她是如何兴奋忘形。
两人衷心诚意地点头，赞不绝口。
寇仲捧头痛苦道：“这种事只会愈说愈纠缠不清，我都是早走为是！”
徐子陵好奇问道：“天魔功这么难练的吗？，”寇仲思索着道：“至少该有三个人练成，否则谁把天魔功传下来呢？”
那是膳园众大师傅居住的宿舍，位于飞马园之南，共有四座独立房子。
鲁妙子的目光投往窗外落日里的美景，触景生情的喟然道：“时间和生命间有着微妙和不可分割的关系，像日夜的交替，便如生命般使人难以捉摸，又心生怅惘，难以自己。就像成成败败，只是某一瞬间的事，并无不可逾越的鸿沟，到头来，一坯黄土会把所有成败埋葬。你们终是年轻，现在会很难明白我这番话，但终有一天会有我同样的感受，胜利的后面或者就是失败，两者合二为一。”
鲁妙子沉吟片晌，肃容道：“听你们这么说，这妖女确已得祝玉妍真传，成为阴癸派从祝玉妍之后修成天魔功的人。”
寇仲跳下床来，移到窗前往外瞧去，叫道：“小陵快来，这串鞭炮比得上过年时扬州码头烧的那串。”
那是一见钟情，亦是他失败之极的初恋起始的刹那，更令他刻骨不忘。
两人恍然大悟，因为他们成了场主经常召见的红人，所以此妇才刻意巴结讨好。
遂你一言我一语的和寇仲把经过事情道出，当说到婠婠能令体内没有半丝脉气的情况时，鲁妙子露出凝重的神色。
鲁妙子脸上泛起回忆的神情，轻经道：“我生平只钟情于两个半女子，这么说你们是否觉得奇怪呢？”
李秀宁的目光朝他射来，两人目光一触后立即各自避开，都好像有点消受不了的样儿，情况极端微妙。
两人愕然以对。
徐子和寇仲你眼望我眼，说不出话来。
寇仲斜眼兜着他道：“一世人两兄弟，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去见她吧？”
黄昏时两人把无可再简单的行李财产搬入各自挑选的房间后，回到宽敞的厅子坐下。
两人齐声问道：“《战神图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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