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名将风采今胜昔，谁在马上称豪杰（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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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璟看着郭威，认真道：“敌我双方战至此处，谋略已经用尽，算计也再无用武之地。值得庆幸的是，在这方面的较量上，我等并未输给孟知祥。而接下来决定此战胜负的，是两军战力实打实的比拼。郭将军，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日奋战于此的，都是我大唐王师之精锐，你可有殊死一战之心？”

因为成都距离玄武县，本身就只有两百余里的路程。

答案很简单，因为李仁罕并不知道李从璟会来。等他知道的时候，哪怕明知孟知祥即将来援，他也控制不住战场局面。

连撤离都来不及。

两川之役，没能在这之前攻下梓州，战场重心已经从梓州转移到了玄武，在玄武投入这般多力量，正当其用。

从梓州来援的横冲军、龙骧军、万州军、武信军及护国、保义各军精锐，由各自主将率领，在李从璟统一布置下，主攻便是西川军压阵所部。

李仁罕、赵廷隐、张知业三人，此时也都在西门外汇集。

而且有了剑州之败，到时李从璟便是要问罪于他，也不会再有人再有理由为他求情。

其中尤以石敬瑭最为悍不畏死。

虽然军情处这次动用了“飞鸽传书”，但也没有争取到多少时间。这也就意味着，在李从璟得到军情处的汇报后，即便是当时立即发军驰援玄武城，在时间上也跟孟知祥不相上下。

原本，若是孟知祥不立即驰援玄武县，李从璟也许会再等上两日，但既然孟知祥已经来援，李从璟就不得不提前行动，以求赶在孟知祥前面抵达玄武县。

因此，王师从梓州一路疾驰而来，玄武城外的西川军也没有能事先得到情报，等到大军离玄武城已只十来里时，后知后觉的西川军已经来不及有太多反应。

若是李仁罕攻城部曲只有半数，还留有半数应对别的情况，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然则其部与百战军的战斗，已经使得李仁罕不得不调遣所有大军，竭尽全力攻城。

首先是援军驰入战场的时机选择。

李从璟自不用多说，虽自李嗣源继位以来，除却荆南一役，四年间几乎没有再亲上沙场，但今日冲锋陷阵，勇猛之姿更胜当年，所领马军虽不是君子都，然禁军精骑却也是真正的精锐。

虽说胜了也只有一线希望，石敬瑭却不得不将性命都赌上。因而在各部之中，他率领的本部人马，是最悍勇也是最不计伤亡的。

既然李从璟出现在玄武城外，也就意味着他一直以来等待的时机，已经到来；另一方面也意味着，此战胜负关键也到了。

即便如此，也是半月未克。

只不过事到如今，任谁都看得出来，西川军大势已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百战军在玄武城已经坚持了足足半个月。

甚至是伤亡最大的。但事到如今，弃车保帅，也是无奈之举。

近乎精疲力竭的百战军，不甘隔岸观火，打开城门，杀出城来。他们连日来被动挨打积攒的戾气，也终于在这一刻得以有机会释放。

孟知祥之所以秘密离开成都，秘密调动军队，目的就是为了争取两日左右的时间。而事实上，他也的确争取到了这个时间，并且迫使李从璟不得不提早行动。

西面突兀出现一支西川大军，以滚雷之势奔赴而来。

这个“旁人”，就包括军情处。

故此，王师势如破竹，西川军节节败退。

但李从璟也赶在孟知祥前面到了玄武城。

但在众将中，要说奋不顾身、悍勇可畏之人，却不是这些大将、小校，而是李从珂、石敬瑭两人。

此战若是胜了，姑且不说李从璟愿意分多少军功给他，最起码不至于太过难看，他也还能保有一线东山再起的希望；若是此战败了，李从璟却是铁定会拿他开刀，届时打落谷底都只凭李从璟一句话。

也就是这一两个时辰，让李从璟打开了局面，占据了主动。

围绕玄武城，方圆十里，人潮涌动，杀声震天。

因为驰援玄武县，本就是已定之策，李从璟要等的，不过是一个时机。

玄武城外的西川军，原本分作三部，一部鏖战四面城墙，另一部在四面城墙前压阵，预备随时替换攻城所部，最后一部则留守营地。

这其中，留守营地的西川将士，少之又少，合在一起不过两三千之众。

前日，在与军中幕僚探讨驰援领兵人选时，因此事尚有许多不确定因素，又责任重大不容有失，而李从璟最为信任的百战军极其诸将，又已派了出去，当此之际，还有什么人选，比他自己更加合适的？

在百战军出城后，在城池东、南、北面各处战场上，王师各成三面夹击之势，意欲将西川军合围击溃，同时又在大局面上保持向西进击的姿态，将西川军向西驱赶、包围。

在黑袍黑甲的李从璟面前，西川军中几乎无人能挡其脚步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