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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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赫饶。精明如萧熠，瞬间洞悉了这声“萧哥”背后蕴含的意思。

萧熠去花园坐了会儿，直到柴宇探望完赫饶离开，他才回到病房。

谢他对赫饶的心意，谢他对自己的信任。

“应该的，工作嘛。”柴宇眼里有挫败：“可惜还是没进展。”

西瓜红并没有被突来的声音吓到，她转过小脸，嘟着小嘴摇头。

没错，一切还来得及。

萧熠所不知道的是，其实赫饶在深夜接到一通电话，陌生的号码，本不该陌生的人，却说着比陌生人还冰冷的话：“听说你住院了，我是不方便过去的，但电话总要打一个。”

萧熠有点不敢想像他们恋爱后会是怎样的相处模式，自己会动不动就挨打吗？挨打？他被自己瞬间产生的想法吓住了。堂堂萧总，居然贬值到这种地步了？萧熠失笑。

萧熠伸手接过来，神色愈发凝重了。

和琳案收网那天，贺熹险些中枪后，没有这样后怕过。是从哪一分钟起，对赫饶的情感发生了变化？萧熠已不愿去探究。他只庆幸，九年之后的今天，还有挽回的机会。

忽然觉得这该是二十年，甚至更久以后，老夫老妻之间的对话。

待萧熠出去，床上本该熟睡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直到天明。

徐骄阳还想挤对他两句，看看一旁的赫饶以责备的眼神看她，就忍了。至于邢唐，他每天都会来看赫饶，或上午，或下午，像是达成了默契似的，总是能够巧妙地避开萧熠。

这一刻，终于有了病友的感觉。他拿出手机给赫饶发信息：“我在隔壁输液。”

凌晨时分，萧熠来到赫饶的病房，透过朗朗月光注视她的眉眼，然后俯身，为她盖好薄被。

在逃的张征已经死了，案发现场抓住的两个受伤的匪徒经过审问，冯晋骁确认他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现下唯一的线索只剩于晓玲。

萧熠从未想到会与情敌有这样的一番对话，其实，从看出柴宇对赫饶的心思，萧熠也没把他视为对手，可此时此刻，面对一个大男孩如同托付的退出，向来懂得撑控全局的他居然不确定是不是该在这一刻说些安慰的话。最后，他重重拍了拍柴宇的肩膀，说：“谢谢。”

对方自嘲似的笑了笑，笑声听在赫饶耳里有些刺耳，一如接下来的言语，冷冰无情到极点：“你可能觉得我自私，那又怎么样呢，至少我不必像你似的活得那么辛苦。”

柴于说了声“好”，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问他：“萧哥，你会照顾好组长的，是吗？”

触及他眼底真挚的期待，萧熠坚定地回答：“当然。”

原来她晚上还有药。

他继续编辑信息：“刚刚在楼下碰到柴宇了。”发送成功后，耐心地等。

为了赫饶吧。

萧茹走后，萧熠正准备上楼回病房，就见柴宇远远而来，休闲的便装尽显年轻小伙子的朝气蓬勃，但他面上凝重的神情却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忧郁。

赫饶的回答稍快了些，似乎是为了表达她的真心，也可能是对他对萧茹的诋毁表示抗议：“阿姨手艺很棒的，难道你以为我刚刚说的是恭维话吗？”

为了缓和尴尬紧张的气氛，他把一个资料袋递给萧熠：“您要的资料。”

萧熠换了个话题：“我妈的手艺没让你的胃不舒服吧？”

萧熠笑了，母亲的手艺是公认的好，不过是逗逗她罢了。他问：“明天想吃什么？”

怎么可能？警方并未对外界公布案件信息，就连萧氏内部也只有邵东宁和姚南清楚酒会当晚发生的事。媒体是怎么得知他受伤入院的消息？还牵扯出神秘女友？

站在门外，他看见赫饶躺下了。这一天除了做检查，还在协助冯晋骁查案，病房里根本没断过人，她确实也累了，萧熠没有打扰，转而去了主任办公室。关于手伤恢复情况，说词还和昨晚一样，令人失望。

听到对方的声音和言语，赫饶觉得这个电话也是多此一举，她连话都不想说。

隔壁病房有了动静，萧熠静静地听，知道是医生去给赫饶输液。

萧熠脚步一转走了过去，在西瓜红面前蹲下来，他语气温柔地问：“怎么哭了？迷路了吗？”

萧熠看到他眼角割舍的疼，也有些难过。但是，他不会退让。

后门距离住院处有一段距离，经过花园时，萧熠突然停下来。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邵东宁看见九点钟方向的长椅旁，有一团西瓜红坐在草地上，似乎是在哭吧。

以笑话掩饰了关心和伤心，这个大男孩啊，萧熠为柴宇惋惜了一把。但是感情这种事，萧熠也只能对他说一声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