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2/2)

首发：~第六节

程潇注视着外面天空的景色，“免费的旅行，还可以沿途领略空中万象，除了飞行，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程潇咬牙，她以观察员的身份说：“前方航路的积雨云团已经散了，不用绕行。”

程潇看着他，静待下文。

程潇僵了一瞬才有力气抽回手。她解开安全带，然后忽然倾身向他。

随后，林子继报：“抬轮。”

程潇回敬他：“你不说话就对了。”

程潇注视着外面，“比地球距离太阳更近的金星。”

顾南亭在漫天星光里问：“知道那是什么星吗？”

程潇全程操作无一有误。

北京时间六点四十分，g市太平国际机场，中南航空zn3696次航班平安降落。当飞机沿跑道滑向停机坪，刚刚在跑道两侧就位的消防车同时动作，向空中喷射出强大水柱。

随后，顾南亭把本应是副驾份内的事指示给程潇：“检查机内基本设备，把航行数据输入飞行管理电脑。副驾监督。”

顾南亭眼里有笑意，他对林子继说：“控制好飞机姿态。”想到七年前他们第一次飞行，他忍不住问：“为什么选择飞行专业？”

顾南亭听出了他的揶揄，一笑置之：“她在中南航空一天，我不会让她飞这条航线，所以今天，我允许她告个别。”

程潇只是自实其力解开中控锁，在下车时冷冷表示：“我对顾总的私生活没有兴趣。”

本次美国到g市的直飞航班，预计空中飞行时间12小时30分钟，是程潇成为飞行员后首次经历的长途飞行。顾南亭面上不动声色，却一直关注她的状态。见她没有受高空缺氧、低气压、燥声、振动，以及加速度等环境的影响，始终神采奕奕，他说：“飞行耐力还不错。”

言不由衷。不对，是无可奈何。布朗的成语显然运用得不太得心应手，但补刀还是很在行的，“那倒是，尤其约会这种事是不需要向老板请示的。”

程潇坐在后排，心里重复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指令，并在飞机经历不同航段时，提前与塔台联系，确认天气情况，还要随时应对顾南亭提出的有关航段的一切问题。

到了基地，车刚停稳他就有电话进来。见顾南亭看着来电显示没动，程潇有意回避，正要解安全带车门就锁了。

顾南亭声音低柔地说：“你所谓的我的前女友，不存在。”

等了半天不见她回问，顾南亭又发话了，“怎么不问问我？”

林子继检查各项参数正常，“推力稳定。”

“主要你语气里心有不甘的味道太浓了，很难不让人误会。”程潇更来劲了：“或者是你口味太重，妹妹都不放过？别不承认，你的脸色和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

“这种情况下，还能是谁？”程潇没有正面回答，只轻轻推了他一下：“让我下车。”

没错，是与月亮一样，具有周期性圆缺变化的金星。此时，他们的飞机正朝着星光航行。

程潇抬起的手放下了，她问：“真的？”

布朗听出了别有用意的味道。

正在努力学习中文的艾米皱眉：“什么是——爷们？”

“信不信由你。”顾南亭拍拍身边的位置：“反正我说了算。”

对于她的对答如流，林子继说：“程潇的功课做得不错。”

顾南亭笑得很绅士，“她在这里学习飞行，同学朋友不少。”

车内回响的依然是lanadelrey-highbythebeach，可原本宽敞的空间，顿时因他的靠近变得狭小压抑，而他温暖干燥的手掌，那么紧地隔着薄薄的夏装贴在她腰间。

程潇心情愉悦地和她碰杯：“我要结婚的对象，我会称呼他：我爷们儿！”

即将到达g市时，正值黎明时分，晨光划破长空，揭去夜幕之纱，地平线附近一颗星绽放出奇异的光亮，让视线所及充斥着暖意。

程潇的脸和他只是咫尺之距，顾南亭稍一低头，就能吻上她的唇。而她此时的怔忡，正是可乘之机。但他没有。顾南亭的左手从程潇腰上滑下来，覆在她手背上，右手抚上她脸颊，目光专注，“我想我有必要澄清一下。”

回国前，飞行员获得一天的假期奖励。

这样艾米就懂了，只是，“我以为你该喜欢绅士。”

话还没说完就顾南亭打断了，“道歉就不必了，只要别再发生类似的事，我会很感激。另外提醒冯警官一句，你要和她做朋友的话，首先要确保她的人身安全。”

好吧，我承认我有些心急。但是，单身是恋爱的前提，我必须向你表明诚意。哪怕我确实没想好，要如何对你解释自己处于错位的时间之中，而我们，又有怎样的时间差。

顾南亭神色不动，操纵着飞机缓缓地穿过水柱形成的拱门，稳稳滑向停机位。

“江湖气？”作为不懂武侠是神马的外国人，艾米理解不了什么是江湖。

程潇是单独行动的，回来很晚，错过了训练基地的饯行宴。

程潇挑了下一侧的眉毛，用眼角余光瞥向背后落座的男人，“你可以理解为野蛮。”

次日晨曦微露之时，身穿飞行制服的顾南亭以机长身份出现在机场，作为机组成员，副驾林子继，观察员程潇，以及四位空乘随行左右。

那端承诺：“明天我会把她平安送回g市。”

情不自禁。

程潇原谅了她的乱点鸳鸯谱：“我的男朋友只有斐耀一个吗？”

顾南亭被气笑了，他故意倾身凑过来，盯着她的眼睛：“重来一次，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确切地说，看见的是谁？”

“我就不说谢谢了。”顾南亭挂了电话。

顾南亭不置可否。

不幸被顾南亭言中，程潇在这一天拒绝了一位高大帅气的中法混血男人，“我有男朋友，我们感情很好。”

顾南亭却展手扣住她的腰，五指一收，把她拉近自己。

艾米哭笑不得：“哦卖噶特，我要不要先为你的新男友抱个不平？”

前女友？简直是个天大的坑！顾南亭佩服她的联想力，他没好气：“我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夏至在那边看着她。”

外界？这是和他划清壁垒界线吗？顾南亭与林子继对视一眼：“布朗说她嘴不饶人一点没错。在我面前她都不吃亏，日后有你受的。”

考虑到他明天要飞，程潇提议早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