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杨炜的理想(1/3)

首发：~079 杨炜的理想

听到父亲这么说，杨炜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不敢相信的抬头望着说这话的人。

在学校门口强装笑颜的和布挺告别，他独自一人垂头丧气的骑车返家。老翟肯定把自己打架的事情告诉父母了，看来晚上这顿“竹笋烧鸡肉”是少不了的了。但是只要他一想起自己把赵东阳脑袋按在桌子上大吼大叫的样子，就觉得很酷，很牛逼。电影里面的英雄主角也不过如此嘛！

“直到我高二的时候，我身边的人都不相信我能考上大学。高三我努力了一年，最后我上了大学。因此啊，其实外界不管如何都不重要，关键是孩子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们能够让他知道应该为自己学习努力，而不是为了你们，我想他的积极性会更高一些。我上学的时候，我父母经常骂我笨，怎么学都学不好，那个时候我反而有逆反心理——我想你们能明白这种心理吧？”

“好了，饭菜都凉了。先吃饭吧。”妈妈出来打圆场。这事就这么不提了。

爸爸也笑了起来：“看来你不是真的笨。儿子，我看你竟然能把那么多足球咨询都记在脑子里面，并且知道灵活运用它们，肯定不是傻子。你不是要做教练吗？在国内，这教练肯定做不成了，为什么不试试做点其他的？”

“日！”一不小心，爸爸的粗口也爆了出来，“你真是猪脑子啊！难道除了教练和球员之外，你就不知道还有其他职业了吗？你平时看得那些足球咨询怎么来的？你平时看球谁解说的？”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李灵又赌了一把。他赌这对不关心自己儿子平时在干什么的家长压根儿不知道求知中学足球队是什么水平。

杨炜点头。

“没什么，只是让他换了一个理想。”他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那他加入校队这事……”

“难道你觉得能和足球产生联系的只有足球教练这一个职业吗？”

“我……我去校队，我去校队能做什么？我……踢不好，也跑不动……”杨炜还有些不敢相信。

杨炜的父亲也不催促，只是在一边点上一根烟，静静等儿子考虑好。良久杨炜摇摇头：“我想不太可能吧……”

爸爸的声音又响起了：“你低着头干什么？”

“咳！杨炜。”爸爸咳嗽了一声叫道。

“我想……可能有些困难。”李灵实话实说，说完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对方，没从脸上看出什么，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嘿嘿一笑，回到卧室，拧开床头的台灯，开始翻看买回来的杂志报纸，还时不时的发出惊叹：“咦？巴乔竟然退役了！”

听见李灵这么说，杨炜爸爸叹了口气，然后点头：“好的，我明白了。你的要求我们会回去商量商量的。那么再见了，我们还要赶去上班。”

“别急，晚上我还要找他谈谈。不过这之前我要出去一趟。”说完，他从饭桌前起身。

父母和孩子之间从来没有过多少深入的交流，无非就是问问“最近学习怎么样啊”“零用钱够不够啊”“有没有调皮捣蛋啊”……之类问题。

爸爸听到他儿子这么说，张嘴结舌，他竟然忘了自己还有那么一段疯狂的岁月，而更让他吃惊的则是自己竟然是儿子迷恋足球的“罪魁祸首”。半天他才无奈道：“你记性很好嘛……”

他们究竟会不会同意呢？李灵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杨炜就好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猛地抬起头——或者说他是哆嗦了一下才抬头的也没错。“爸。”他声音都在颤抖。来了！来了！最关键的终于来了！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一声门响惊动了正在做梦的杨炜，他连忙装作认真做作业的样子拿起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最起码这个时候的家里还是平静的，杨炜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等吃了饭再收拾自己。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地头从饭桌前经过，回到卧室放下自己的书包，然后又地头去卫生间洗手，最后低着头坐在饭桌前，埋头开始吃饭。整个过程，没有将头抬起来一次。

李灵轻轻叹口气。他真想直说“你们是不称职的父母”，却怕惹对方生气，什么都谈不成了。他只能尽量委婉地说：“这个……我觉得你们稍微了解一下你们孩子现在在想什么会比较好。学生确实应该学习没错，不过也不能只学习，毕竟他们需要全面成长嘛。你们瞧我……”他不得不现身说法。

当爸爸的埋头想了想，随后说：“我觉得他这个理想几乎肯定不可能实现，国内的足球环境……”

杨炜的父亲突然问了一句：“李灵。”这就么会儿功夫，称呼都变了。“看在咱们校友的份上，你老实对我说：以我儿子的水平，到高考究竟能不能考上大学？”

杨炜郑重的点点头，他确实已经不想再被人瞧不起了。从今天晚上开始，他要努力，直到有一天能够骄傲的对嘲笑他的人说：“我不是死胖子。”

当爹妈的不知道自己孩子在想什么，这似乎很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在中国大多数家庭确实很正常的事情。

“不，他找你不是让你去踢球，而是做他的助手。你不是想要做教练吗？现在就让你做他的助理教练。”

杨炜的回答让他爸爸吃惊不小，他都不记得有这回事了。他眯着眼疑惑的大量自己的儿子，希望看出来他是不是在撒谎。

“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你带着我熬夜看法国世界杯的……”

爸爸敲敲桌子：“问你话呢，你的理想是什么？”

杨炜瞪着英语习题，这二十六个字母分开来他都认识，但是组合起来他就傻眼了。他看着看着眼前就变得模糊起来，那写字母仿佛变成了一个个在球场上踢球的球员，按照他的意思排列组合，列成442、352、4321、4231、532……等等阵型，在他指挥下进行比赛。

杨炜摸摸头，他不知道这算是表扬还是讽刺。

看着激动地儿子，做父亲的也似乎意识到以前他被压抑的多狠。他点点头：“都可以，但是前提，你必须努力学习。周末的比赛直播也可以看，那之前你要把作业都写完，我要检查的。至于足球比赛的事情，我来正是为了这个。你们校队的李教练和我是七中的校友，你知道你们班主任翟老师为什么叫我和你妈去学校，就是因为李教练希望你能去校队。”

爸爸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对，他咧咧嘴，希望让自己笑起来，最起码看起来是在笑得样子。但是他的努力最后宣告失败，他只能继续板着脸说：“好了，好了。不要这么害怕，我今天不打你。”

父亲想起当初从杨炜床下搜出来的那些报纸杂志足有几十公斤重，他相信自己孩子说的话。

“买东西。”

杨炜的爸爸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找过他的儿子聊天，妈妈虽然说的不少，却都是重复了千万遍的老生常谈。

“……我希望你们能够认真考虑一下。对于我来说，你们的儿子真的是我所见过最有这方面天赋的孩子了。小小年纪就能把足球技战术吃的这么透，我甚至觉得如果在这方面刻意培养一下，他以后一定会成为名优秀的足球教练。”李灵说的慷慨激昂，但显然对方对此毫不感兴趣。

“嗯……我想问一下，你们的儿子理想是什么？他有对你们提起过吗？”

“你要去哪儿？”

李灵对他们这么快就拒绝自己的请求有些失望，他看了看翟贵顺，决定再努把力。

李灵想了半天，他在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对自己的学长说。

“你喜欢足球吗？”

“我……以后想做足球教练……”声音很小很小，但是在安静的房间里面父母还是听到了。杨炜说完这个“荒诞”的理想之后，就连忙把头缩起来，准备承受接下来的责骂和痛斥。

“小小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