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头儿(1/2)

首发：~第二十四章 头儿

主场3：0战胜了奥斯特拉法之后，诺丁汉人还沉浸在欢乐之中，看起来球队下回合在客场几乎肯定可以出线了。

阿森纳五胜一平积十六分排在榜首，穆里尼奥的切尔西四胜两平紧随其后，排第三的是莫耶斯执教的埃弗顿，四胜一平一负。唐恩认为如果和富勒姆的比赛打赢的话，森林队现在应该积九分，最起码能排在第二军团，七到九名之间。而现在，森林队仅排在第十三位。

克劳夫最近身体不好并非新闻，一年前他就做过肝脏移植手术，并多次住院，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真的永别。

“……他在肝脏移植手术之后被检查出已身患胃癌，但是他本人一直拒绝做手术。我们不知道克劳夫是怎么想的，直到现在他都是英格兰足坛最特殊的一个人物，他做过的很多事情，说过的很多话都让人觉得难以理解。但他在这里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现在很可惜，这个特殊人物永远离开了我们……”

“我……我刚才得到的消息，顺路过来通知你：克劳夫……布莱恩克劳夫去世了！”布鲁斯瞪大了眼睛说道，对于他来说，这是诺丁汉足球史上的一件大事，非常非常大的事。唐恩的反应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激烈。

“埃文……主席先生刚才通知我了，我被邀请明天去参加私人葬礼。”唐恩指指埃文消失的方向，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一点也不震惊，也看不到悲伤。

两人走向停车场，钻进车内，然后罗布森发动了汽车，缓缓驶离了纷乱的医院大门。

压力不应该转移给球员，压力必须由主教练一个人背。这是唐恩坚持的执教之道。

拿下了联赛首场胜利，有在欧洲联盟杯资格赛首回合中三球领先占尽先机，看起来森林队最近情况很不错。但是九月十八日客场挑战富勒姆的比赛，森林队全场浪费了三次必进球的机会，最后只能和对手1：1握手言和。

“克劳夫夫人希望你能去参加明天的私人葬礼。我知道你和头儿之间的感情，托尼……”埃文拍拍唐恩的肩膀，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主席先生出现在这里，必定是找唐恩有事情了。唐恩给大卫做了一个训练继续的手势，就转身走下了训练场。

“你以为还能采访到什么有价值的？不光是我们，全英格兰的媒体都一样——回去翻看森林队的比赛录像，找出以前和克劳夫有关的新闻报道，然后写这个人的回忆录。”罗布森耸耸肩，“他没死的时候，就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家伙。现在死了，依然很出风头……这里唯一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布莱恩克劳夫，那个诺丁汉森林王朝的缔造者，英格兰足坛的传奇人物，让不少人喜欢，也让很多人诅咒他为什么还没死的人，终于死了。”

“穆里尼奥和托尼·唐恩，比起他来说，也不过是另外一种风格的教练而已，没有人可以复制布莱恩克劳夫，没有人……”仿佛猜透了布鲁斯的心思，罗布森喃喃道。

“再见，记者先生。”

“我要去参加一个私人葬礼，我想我必须去……”

既然有布鲁斯帮他出头，唐恩也懒得在媒体上浪费精力，他专心致志带队训练，为下一轮比赛做准备。联赛第七轮，诺丁汉森林主场迎战切尔西，这绝绝对对是一场硬仗！

“葬礼？谁的……”

对此，唐恩认为森林队是一支比较年轻的球队，表现不够稳定是很正常的，完全不用大惊小怪。

克里斯拉克跑了过来：“托尼，刚才主席先生找你什么事？”

“嗯……我想也许他是一个伟大的教练？或者成功的……传奇的……”

车驶过德比郡俱乐部所在主场，普莱德公园球场。球场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来哀悼的球迷，这些人都是德比郡的老球迷，他们至今都还记得克劳夫是如何率领一支从不被人看好的德比郡队拿到英格兰甲级联赛冠军的传奇经历。

布鲁斯旁边的bbc记者正手持话筒，对着摄像机做现场报道。

他可以安心备战九月十六日的欧洲联盟杯资格赛，同奥斯特拉法的首回合比赛。

头儿死了？这怎么可能？五月份的时候还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唐恩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听到唐恩说出这句话，克里斯拉克也愣住了。

等布鲁斯也从他的视野内消失的时候，唐恩的大脑似乎才反应过来——刚才死了一个什么人物。

埃文的背影刚刚消失，唐恩就看到皮尔斯布鲁斯跌跌撞撞的出现在铁丝网外，使劲对他打手势，希望他过去。

“你知道吗，皮尔斯。以你现在的年龄，站在这个时代，看克劳夫，你会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成功，令人崇拜景仰的教练。但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可不这么看，对后来者说，他也许是神，对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说，他就是一个人。所以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这个词——不同寻常的（remarkable）。”

“大卫。”他向自己的助理教练招手。

本周的bbc《今日赛事》节目中莱因克尔和马克劳伦森谈到了森林队，谈到了托尼·唐恩。剃掉了胡子的劳伦森似乎铁了心要扮演不讨唐恩喜欢的角色。他在节目中说甲级联赛的托尼·唐恩自称追求胜利，带队成绩倒也符合他的说法，森林队胜率非常高，排在英甲所有球队之首。但是到了超级联赛，唐恩却闭口不谈“追求胜利”了，显然他也学乖了，知道英超和低级别联赛不一样，不是嘴巴上狂妄一些就能获得好名次的。

克里斯拉克觉察除了自己搭档的不正常，他顺着唐恩的眼神扭头看，训练一切正常。

“嗯。”罗布森点点头，“他绝对算不上英格兰足球历史上最伟大，最成功的主教练，但他绝对是最不同寻常的那一个，是不可复制的。”

但因为克劳夫曾经为了逼迫俱乐部就范，而采取过煽动球迷上街抗议等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所以这位老头和德比郡俱乐部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他被哨音惊醒，扭头看着还在训练的球队，走了过去。

※※※※

联赛进行了六轮，森林队取得了一胜四平一负的成绩，积七分的他们甚至和利物浦同分。按理说作为升班马，对这样的开局应该足够满意了。可谁让唐恩不是一个甘于现状的人呢？打着升班马的旗号，却有着要和联赛前六名一争长短的计划，怎么可以在开局就被拉开差距呢？

罗布森看了看布鲁斯，又说道：“你很惊讶我为什么这么说吧？小伙子，当初我和你一样年轻的时候，完成的第一个采访任务就是去城市球场报道布莱恩克劳夫出任森林队主教练一职。如果你和我一样看着他是如何把森林队带上巅峰，又如何不断和媒体作对的话，你就能明白我对他的感受了……”

尽管嘴巴上是怎么说，但是唐恩可不打算对这帮表现不稳定的球员们宽容。比赛结束当天，森离队乘坐大巴回到了诺丁汉，尽管下一场比赛是四天之后的九月二十二日，但是唐恩在车上就宣布了赛后一天的假期取消。

皮尔斯布鲁斯站在人群中间，周围都是和他一样的记者同行们。德比郡市总医院刚刚结束了新闻发布会，现在场面略微有些混乱。在新闻发布会上，德比郡市总医院的发言人除了通报克劳夫的死亡原因，就是在借克劳夫夫人芭芭拉女士的口赞扬自己医院的工作。“她很感谢医院全体医护人员在陪伴克劳夫最后一段时光中的表现……”

“我想不出来了。”布鲁斯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