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搅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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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五六七都不那么重要了，张逸夫已经找回了一些立场，他完全看不下去欧炜等人被对面这么牵着鼻子忽悠，大家都是站在本国，站在自己组织立场上交流问题，谁也不能当好好先生，要首先保证组织的利益，不要因为喝了一顿花酒就不知道谁是谁了。

生产司那么多能人，属欧炜水平最低。

“不是，那我是聊还是不聊啊？”老常为难起来，“我听他们说得挺深入，想谈谈技术引进的事情。”

“没事儿，让他们聊吧。”张逸夫摆了摆手。

话罢，他又拍了拍文天明：“继续。”

设计费用，说破天了也就那么多，大头可都在设备上了，除主设备之外，能想到的是风机管道之类的，这只是最表面的，其实还有继保、自动化这些昂贵的大头，可以说这些东西现阶段才是最核心赚钱的点。这感觉有点像后来某些专攻国企和事业单位的软件公司，其实软件研发费用并不怎么多，但那些中关村五千块钱一台的工作站，愣能以一万五的价格配套卖给你，不说了都是泪。

对方副总这会儿又开口了，意思是这是一个初步方案，很多地方都可以商量，如果有意见欢迎提出，如果今后还有洽谈的话，这边可以提早准备、改进、补充。

关门！放天明！

讨论热烈到什么程度？午饭吃的都是外卖便当，在会议室里吃的，边吃边讨论。

“逸夫，你也发表一下意见，这个方案其实很可行啊。”欧炜靠在椅背上，点燃第n支香烟美滋滋说道，这家伙已经进入状态了。

面对这个问题，张逸夫选择强势围观，国强老师选择派出了最弱的人，欧炜选择了全套都让日本人来做。

“但据我所知。”文天明皱眉道，“在耐高温高压方面，ge做得更好，保护方面abb更有发言权，至于自动化部分，美国的系统更为全面。”

在文天明和张逸夫的强势搅局下，日方不得不做出若干让步，这些让步绝不是张逸夫要怎么占便宜，实在是因为都是国际惯例，之前欧炜草率得吃亏了，张逸夫不得不一项项掐着给找回来。

莫非，国强老师……根本就……

“逸夫，我用再说点什么么？”文天明拉了拉张逸夫小声问道。

此恨绵绵无绝期，这个可怕的电厂将成为电力部很久的痛。

“您老歇会儿，就让他们聊吧。”

人生很长路很宽，他不一定要把未来都赌在这上面。

张逸夫跟着摇了摇头，随后脑子一转，好像略微明白了一点。

“这……急死人。”常思平摇了摇头，回到座位。

张逸夫是时候帮他一把了，在旁嗖了搜嗓子：“这点也同样有待商榷，在鹿岛电厂我亲眼所见了不少ge的设备，根据我的了解，在松浦等火电厂也存在大量的美产零部件，甚至连最高规格的超超临界机组也是ge产的。因此如果继续交涉的话，我们希望在设备选择上拥有完全的主动权。”

于是他们开始讨厌起张逸夫了，恨得牙痒痒，但还得满面堆笑。

类似可怕的点还有很多很多，这是一条漫漫长路。

对方也是直肠子，不怎么掩饰地很快答道：“是的，日产超临界成套设备是世界一流的，相信你们了解这一点。”

这下子可就尴尬了，他们刚表示自己用的东西都是日产的，这边就被张逸夫小拆穿了一下，面子上不禁有些挂不住。

“没什么可发表的。”张逸夫摆了摆手，不打算做任何表态。

张逸夫立刻摇了摇头：“大家都是专业人士，设备是否匹配，效果如何，一眼便知，我明白指定设备过程中有大量的利润，但我们也是有预算有要求的，很可能会展开国际统一招标，届时你们需要根据招标结果来进行设计。”

日方面对这个问题回答的相当干脆：“是的，这是十分必要的，在设计过程中我们会选用最有把握，且经历过稳定运行的设备。”

可就是这么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在张逸夫未参与的状态下，姚新宇欧炜等人已经与对面讨论的热火朝天了，关于方案细节开始交叉出无数的火花。

张逸夫琢磨了两圈，心中已有了大概的猜测。

老常是明白人也是踏实人，他看中的不是这样一个电厂的落成，而是在这个过程中我方能收获什么实质性的技术，这对他来说是具有诱惑力的。

“真明白啊。”段有为摇头叹道，“秦勇怎么派这么糊涂的人来谈这件事。”

国强老师必然也看到了这一点，看到了任务的艰巨性，也许就连欧炜和姚新宇都看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