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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21章 晴天霹雳(下)
他成亲了?什么时候?
“孙将军……”如玉身不由己,被他拽得踉跄着往前冲,引得众人侧目,压低了声音嚷:“你干什么?”
“封赏?”孙逐流笑了。
短短的十年间,临风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卒,升到靖边王的宝座,已然位极人臣,可没办法再往上升了。
昨晚痴等了一晚,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可真见到她的脸,却只胸口涨痛,喉间热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楚临风和孙逐流惊呼着,一左一右,电一般飞掠过去,护在她的身前:“你不要紧吧?”
“咣当”如玉手一抖,茶杯铿然坠地,滚烫的茶泼在身上,碎片飞溅起来,在她的手背上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一晚,楚府诸人各怀心事个个彻夜无眠;如玉却是一夜无梦,洗漱完毕出了门也没见花满城来搔扰。她落得悠闲,在街边用过简单的早点,直奔太医院。
“我……”楚氏又是委屈又是伤心,越发泪下如雨。
“将军,雍雅阁到了……”车夫的提醒,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等临风来了,你直接问他吧。”孙逐流卖着关子,眼中神彩奕奕。
“喂!”孙逐流见他不吭声,当胸一拳击了过去:“你小子太不够意气,还说是兄弟,什么时候你府里多了一位靖王妃,我都不知道……”
孙逐流浑然不觉,神色激动地拉着她往前冲:“我好不容易才堵到临风,可不能让他再溜了……”
如玉直直地望着楚临风,一脸震憾,眼神迷茫而困惑,红唇翕动,半晌才吐出三个字:“颜如玉?”
“是!”德武应声退了出去。
她埋首在旧卷宗里,研究着前人的医案,倒也自得其乐,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转眼已到了申时末,众人纷纷离座回府。
若只是要个靖边王妃,此事倒也不难。可天底下女人如此之多,临风为何偏偏扯上已殁的如玉呢?
“什么好事?”如玉略略安心。
“小心!”
“走!”孙逐流轻快地跳下马车,返身去牵如玉。
楚临风怔怔在看着如玉,脑子里乱轰轰地,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楚临风已然在座,听到脚步声放下手中茶杯,微笑:“逐流,你……”
“临风的性子,你还不清楚?”楚氏忍不住嗔怪:“刚才不肯说,再问也是枉然!”
他的态度越殷勤,她越发要同他划清界限,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逐流……”楚临风面色一变,立刻阻止——他没想过要瞒乔彦,可是却不是在这样的场合,更不应该由逐流来说。
如玉自知失言,讪讪地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楚云深情绪大乱,声音严厉:“慌什么?”
“哦……”被他激昂的情绪感染,如玉露出浅笑:“莫非皇上又有封赏?”
如玉抿唇一笑,悄没声息地拣了墙角的位置坐了,取了一盏茶在手里,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到底怎么了?”如玉越发惊疑。
如玉微垂着头,只做未觉,越过他进了雍雅阁:“几楼?”
虽不知他抽什么风,已然断掉的姻缘要重新续起,但对他而言却是天大的喜讯,终于放下心中的那颗大石。
“老爷……”眼见楚临风不肯解释,径自回了房,楚氏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这可如何是好?”
她并不是木头,孙逐流对她的这份关切如何不知?可惜,两人身份悬殊,再加上经过梨园一事,她已心如槁木,自忖已是一生孤苦,哪里还存着风花雪月的心思?
“靖王妃?”如玉吃了一惊,蓦地抬起了眼帘。
“乔,太医好。”临风机械地回了一礼。
“迟了”二字在看到他身后那抹素雅的身影时嘎然而止——乔彦,他怎么也来了?
“老爷,”楚氏忧心冲冲:“这事,能解决吧?”
楚云深疾走几步按住她的嘴:“嚷嚷什么?还嫌不够心烦吗?”
如玉避过他,自行跳了下来:“将军,请……”
这段时间,他一直为临风与乔彦之间那份几不可察却确然存在的默契而烦恼,为此谁能想到一觉醒来,临风那小子居然成亲了?
“明天辛苦你一趟,”楚云深客气地道:“散朝之后把平西将军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记住,千万别让临风知道,明白吗?”
“乔彦见过王爷……”如玉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嘿嘿……”孙逐流瞅着她直乐:“好事!”
“别哭了……”楚云深何尝不是心乱如麻?长叹一声,放低了声音安抚:“光在这里哭天抹泪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要弄清临风为何突然要娶如玉?”
楚云深逸出几不可察地低叹,转身进了内室:“不早了,睡吧。”
财富于他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何曾令他心动?
楚云深也知她所说有理,沉吟片刻,把德武唤了进来:“德武……”
“先上车……”孙逐流早有准备,把她塞进事先备好的马车,弯腰跟着钻了进去,放下帘子,一个劲地催促:“快快快,去雍雅阁!”
“属下在!”
“是啊……”孙逐流装做没有看到,掉头望向如玉:“你不知道吧?临风在故乡有位结发妻子,叫颜如玉。昨天已由圣上亲口封了靖边王妃了!”
“受不了你们!”孙逐流哇哇大叫:“大家都这么熟了,这些虚词客套的官场文章可不可以免了?”
“临风!”孙逐流眼望着楚临风:“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乔彦!”
“都怪你……”楚氏忍不住滴下泪来:“当初若不是你绝情,玉儿也不至于就……”
“乔彦!”孙逐流一阵风似地刮了进来,拖了如玉就跑:“快快快,跟我来!”
孙逐流颇为不悦,蹙起眉头:“这里又不是朝堂,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疏?”
“有……什么事吗?”如玉心中惴惴。
好在孙逐流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加上今日心情愉悦,也就不再计较,加快脚步抢到她前面引路:“我订了二楼的包间,临风这小子也不知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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