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翰林观人，新居思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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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闪过一个念头，邱言抬手指着深处的一座楼阁，开口询问道：“那座楼中，是做什么的？”

不过，对面确实也有人迎了过来。

邱言也不追问，对面已有清朗声音传来——

马车一停，安锦下来，就要报上名号，却被小厮抢了先：“安先生，老爷让我在这等您。”

胡起立刻就皱眉斥责：“休要胡说，这院子是分于公子安顿的，又不是给了公子！”

院门的牌匾上，写着“九韵书斋”四个字，笔画飘渺，有出尘之意。

那带路的人年龄不大，约莫十几岁的样子，一路上倒也机灵，妙语如珠，听了邱言的问题，不敢怠慢，顺势看去，立时就答道：“哦，那座楼是翰林院藏书馆，放着诸多典籍，其中不乏孤本，甚至连传闻中的诸子手稿都存了不少，可谓是院馆的重中之重。”

……

“好个文思荟萃之地，没想到官场中，竟有这么纯粹的文思，不过，我这些天来接触官场官员，上朝观气，注意到但凡有官，权势所及，必定会有浊气，何故这翰林院内外，会这般清净？那里面可也有诸多官员任职，难道都是圣人心志，不染尘埃？”

京官任职，朝廷会在城中分配住处，以邱言等人的官职品级，多数都是一座院子，也算是在京城了有了落脚之处，不过，日后如果异地为官，这宅子还是要收走的。

就在邱言等人探寻翰林之时，换上了身深色衣衫的安锦，则来到了外城一角的一座大院外面。

走着走着，邱言终于在空气中发现了一点浊气，赫然被稀释的十分稀薄，隐隐被一个源头所净化、排斥出去。

立于中枢，位列翰林，可在皇帝面前行走，虽没有决策权，但时而起草诏书，等于是秘书处，尤其是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分别得了从六品的修撰和正七品的编修，是正式编制，余下那二十四个庶吉士名额，非但无品，还要时而考核，等于是实习生，至少要三年才能得到品级。

按照规矩，总理翰林院事物的，乃是那翰林学士，为五品官衔，历代都由礼部尚书兼任，只是尚书何其繁忙，是以这种名头，只是朝廷用来显示对翰林院的看重，真正执掌翰林院实权的，正是这侍读学士。

“大人不必这般客气，”带路人连忙摆手道，“小人叫做孟三移，当不得大人的称呼，我在翰林院里当差，今后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叫小人便是。”说完，一个转身就走了。

“请告诉九韵先生，就说师侄安锦过来拜访。”安锦拱拱手。

只是，邱言敏锐的感官，还是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了一点气息变化。

“藏书馆？”邱言略感意外，他还在思索着要如何入内，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迎刃而解，再去看杨涉，后者并未异样，反而是点头应下。

那门房居于京城，也算见多识广，见安锦气度不凡，有凛然之势，便不多做盘问，问清了来历、籍贯，知是东都九渊书院弟子，不禁肃然起敬，连忙回身通报，过了一会，又将安锦请了进去。

“多谢韩大人挂心。”邱言等人又是道谢，气氛融洽。

敲门声响起，邱言整理了下衣衫，从正房中走了出来，面色如常，亲自过去开门。

两日后，邱言搬入了城东的一座三进的四合院里，胡起、戴国欢天喜地的打扫、拾挪，那人参宝宝则带领着一众奇形怪状的东西，在院子里飞来飞去，好不快活。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时间，两名青年男子又将安锦送了出来，三人都是面色凝重，有种同仇敌忾的味道。

安锦面色阴晴不定，末了叹息一声：“果然是人情练达的大儒，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话落，朝书院拱拱手，打道回府。

见了安锦，那门房立时靠近，询问来意。

“我自晓得！”戴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这时，韩变又道：“翰林院平时清闲，但也有些制度、文书要熟悉，几位明日过来，就可随着杨侍讲去藏书馆一观，熟悉一下。”

大瑞立国几十年，渐渐形成以文统武的局面，文人最高的资历就是进士，但凡宰辅没有不是进士的，而在进士里面，也有划分，分三六九等，其中能入翰林院的，无疑是上上之选。

目光落到杨涉脸上，邱言不动声色的观察对方，不放过一点细节，这翰林院中浊气被排，清气充盈，若动用神通或武道，都格外明显，只能靠感官去捕捉变化。

“还是当官好啊，这么大的京城院子，可得多少钱啊，朝廷说给就给了！”戴国一边干活，一边感慨。

只是，看了好一会，也不见端倪。

那小厮点点头道：“正是太虚老爷，他说您的来意，他已尽知，只是贺礼已送到了状元公那里，不好再行过问，要等候状元公回礼才行，是以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