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一横一竖，笔下纵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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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等那人走远，邱言就将之叫住，随后道：“请兄台取来一张布帛，邱某要亲自画上棋盘。”

这才发现，邱言竟被围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

“不过，那邱言先前隐藏身份，低调行事，显是有所惧怕，现在被人揭穿，有他头疼的。”

却没想到，邱言却是摇了摇头，居然提出了手谈对弈。

“怎么回事？邱言暴露名号，按理说，该是陷入麻烦了，怎么这些人却说他目中无人？”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会儿，正当有人耐心耗尽之时，邱言突然睁开眼睛，手一落，笔尖点在布上，跟着手臂一横，笔尖滑动，在布帛上留下长长一条横线。

“邱某欲摆一局，恭迎各位，也无须一对一的对弈，但凡有心挑战的都可出手，邱某一并接下。”

当下就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出来要和邱言理论。

文人之争，自古不绝，庙堂夺利，凡俗争名，有几个人能够免俗？至少来到这里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怀着种种目的而来，邱言的话在他们耳中，乍一听似乎谦逊，但一转念，就觉得狂到没边儿了！

高松正在想着，突然眼皮子一跳，从邱言笔下棋盘中，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意境。

“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出击，再说了，这样一来，不仅能名正言顺的与人印证学识、文道，还能充实人道经历，同时震慑后来者，断绝旁人念想，防止日后再起波澜。”

“我怎会生出这样的错觉？”

“让他们斗着，我们静观其变，摸清邱言根底，再出手也不迟。”

“这个邱言，笔下生韵了。”他一下子就看出了缘由，这高松虽然学问不低，于书画一道却没有多少天资，虽能写得一手好字，但无神韵。

“这邱言好大的口气，嘴上说要讨教，但那幅来者不拒的模样，分明是挑衅咱们啊。”

这布帛显是经过剪裁，正好是棋盘大小。

原来，韩薇儿的那一声，叫破了邱言身份，引得楼中诸人心思转动，一时间暗潮汹涌，但真正感到难堪的，还是刚刚下了定语的高松一行。

“看来事情又有变化。”

这种感觉，在邱言动笔画竖时，达到了极致！

初春天，乍暖还寒，人对于气温的变化最是敏感，满屋子的儒生，一看到布帛上方的雾气，感到周围气温的变化，立刻都闭上了嘴巴，脸上露出一点惊容，就连高松也不例外。

“且看他如何收场，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这邱言身份暴露出来后，那崇礼书院的高松，脸色直接就变了。”

棋盘看似简单，但一横一竖，乃是纵横，一道一道被他画出来，好似天罗地网一样，暗合上古井田，小小一个棋盘，装的却是天下。

就连那高松都是闻言一窒，眼中泛起寒芒，却还是露出笑容，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有种冷冰冰的味道，就听他道：“邱公子未免有些托大了，在场众人，各有千秋，你即便自视博学，也不可能傲视当下。”

“嗯？这是怎么回事？”高松心中一凛，生出一个猜测，但不等细思，邱言笔下陡生异变！

只是，邱言随后一句话，却将人群引爆——

……

这倒也没什么，对弈本就是士人学子的娱乐方式，涉及到布局、心智、应对，侧面上也能体现出个人修养，那高松也就应了下来。

就见他那最后一笔落下，棋盘成型，跟着布帛“腾”的一下，从桌子上飞了起来，凌空旋转！

愣了愣，高松眯起眼睛，看着邱言，见对方丝毫不为所动，最后转头道：“既然是邱公子提出的摆局挑战，自要顺着他的意思，去找布帛吧，再拿笔墨来。”

高松盯着邱言的那只手，目光随着笔尖而动，生出错觉，就好像邱言不是在画棋盘，而是高居庙堂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以法度、规则治理万民社稷！

“不错，这种一朝成名之人，存在很大侥幸，主要还是运道好，经不起旁人论战，不然的话，他现在应在那士林里，而不是站在文轩楼中。”

“不错，我等静观其变，让那几个被收买的儒生出言挑衅，将局势搅得再乱一点。”

猛地摇了摇头，高松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暗自疑惑，但看向邱言的目光中却多了警惕之意，紧接着，他发现周遭众人，一个个呆呆愣愣的盯着棋盘，似丢了魂般。

“自己画棋盘？”这一下，连高松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只觉得眼前这人太过古怪，其他人亦觉得邱言行事不着边际，有故弄玄虚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