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拔头筹(1/2)

首发：~第七章 先拔头筹

位于破立大师后方的是左右持长柯斧的宗楚客，若论把握时机，于政局变化上在场者无人能出其右，他将这方面的长处搬到比武的校场来，继杨清仁和宇文朔之后，追着破立大师疾步前移，封死了龙鹰的进路。

先行的是如铜墙铁壁的强大气墙，凌逼被攻击的目标，这堵气墙是攻击性的，当伏魔杖积蓄到巅峰的真劲透杖狂砸猛捣，整个气墙随杖而去，令威力骤添，确有挡者披靡、无坚不摧的威力。

平地激雷，青空霹雳。

布鞋着地，踏足雪原，踩下处的雪粉竟形成近丈高、过人身的雪浪，往右边翻卷，雪原也似同时晃动一下，响起闷雷般的异响，即使龙卷风发出的尖锐啸叫，仍不能将之掩盖，威势同样骇人。

龙鹰决定拿杨清仁祭旗，对仗的七大高手里，杨清仁和洞玄子，是他想杀的两个人，机会至时，不会错过。

于离仍在狂旋乱舞，将大量雪粉扯上逾十丈的高空的人为龙卷风暴尚有十步的距离，破立大师人杖合一的从雪地冲天而起，笔直投往龙卷风去。

破立大师动了。

其他六个同与破立大师和龙鹰对阵的高手，个个卓立如高山竣岳，仍保持以静制动的策略。事实上，表面看似缓慢，然不论场内场外，观者均感龙鹰和破立大师的交锋如两道电火交击，成形成势，没有第三个人可以插手，一切只能留待硬撼发生的刹那。

接着的事更令人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是在现实里会发生的事，以为因风雪障眼，眼花瞧错。

校场再不是动手前那样子，龙卷风范围内的积雪固被扯上半空，成为旋风的俘虏，周遭逾百步范围内的积雪，亦被旋风一蓬蓬的刮起来，随风四散，将校场覆盖在茫茫雪粉中，如白色的重雾，景况骇人。

形势紧张险峻，一发千钧。

龙鹰在雪卷边缘区迎上破立大师，是要将交锋的位置推前，本来作用不大，但对身具魔种的龙鹰来说，这个差异，决定战况的发展和方向。皆因其魔气非为一般真气，杨清仁和宇文朔没法在气机上生出交感，又因雪粉塞空，更被夹杂雪屑的旋风没头没脸的打来，愈接近愈凌厉，给迷了眼睛，不能凭眼睛捕捉龙鹰的身影，只可藉对龙卷风的认知，以风眼为目标，配合破立大师。

校场的情况，就像在沙漠遇上龙卷风，以千百石计的沙子被带上天空，任你武功如何高强，只能匍伏地上，希望龙卷风不会这么巧路经伏身处，现在是沙子换上了雪屑。

杨清仁和宇文朔动了，分由破立大师左右后方如两道电闪的飙刺而来，若风眼内的龙鹰力能硬架破立大师此全力一击，势陷两人左右夹击的恶战里去。

龙鹰和赶至的杨清仁、宇文朔一起降往雪坑底。

任破立大师禅功如何深厚，宇文朔集家传冰玄劲、天竺绝学于一身，比起“邪王”石之轩所创的“不死印法”，始终有段距离，否则石之轩当时不会横行天下，无人能制。龙鹰之所以能创伤杨清仁，是因他的魔气超出了真气的范畴，可是并不代表他可稳胜杨清仁。

雪浪往左掀翻过去。

在此坑的边缘处，积雪没有重量似的喷发往天，最高者逾五丈，低者亦过两丈，往坑外的广阔地区掀翻而去，将赶来的一众高手覆盖其下，虽非活埋，亦令人狼狈失措。

亦只有像破立大师般的厉害人物，方可测试他魔种式的“小三合”。

感应到杨清仁了。

故此如发觉龙鹰突然来袭，杨清仁会认为须应付的是接合后的接天轰，就立即中计。

这是非常合理，破立大师那一杖内藏玄机，看似一杖，实为两重功法的合并。

可惜他遇上的，是他从未想象过的能量，且是正反极能量的合成效应。

龙鹰落败的危险仍未过去，故必须用尽战术心智，争取有利于他的每个可能性。

在所有人眼睁睁下，破立大师没进龙卷风去。

其左足着地的刹那，刚巧是龙卷风刹止的一刻，像双方早排练过千百次般，不早不迟，登时令所有旁观者，生出玄之又玄的异感。

他将接天轰以手指顶在头顶上旋动，就是调校“份量”所采的手段。他的情况是阳强阴弱，故不得不加以整顿，令阴阳达至旗鼓相当，撞击时方能产生阴阳互击的效果。

在破立大师的威胁下，以龙鹰之能，仍没法分神去想可应付杨清仁、宇文朔接踵而来的攻击之法。

破立大师离地的同时，龙鹰手上的接天轰一分为二，身往前倾，疾施弹射，时间拿捏至毫厘不差，于龙卷风边缘区域迎击破立可惊天地、泣鬼神，集其超过一甲子禅功的一杖。

龙鹰用的是弹射，两丈的距离，弹指即到，迅疾无伦。

他可从刚才杨清仁和宇文朔来助攻的路线、雪坑出现的范围，大致判断出两人现在的位置。

挡不了此杖，又或势均力敌，龙鹰等若输掉整场仗，一切休提。

破立却没有这样的运道，首当其冲，生死未卜的给抛离现场。

际此慌乱如末日来临的一刻，两方似是机会均等，龙鹰却晓得占优的仍是自己，就看他是否懂得利用。

如此强悍的对手，岂是易求。

此时不要说在场边观战的权贵大官，掉落雪坑或被雪浪迎头冲击者，即使是龙鹰这个“始作俑者”，兼且灵应过人，仍睁目如盲，有耳仍聋，如入冰窖，鼻嗅的尽是雪的气味，晕头转向，不辨东西。激荡的能量，有余未尽，因龙卷风而来的大小气旋，令感官没法正常运作。

东风是“横念诀”。

不选宇文朔，挑杨清仁的另一个原因，是“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凭“横念诀”，他将蓄储在两截接天轰的可怕能量，点燃引发，创造出无形的能量球，从接天轰两端送出，撞击点恰为击至的伏魔杖半尺许前的空位，两截接天轰和伏魔杖根本没有碰触的机会。

破立大师没入龙卷风内的身法已是快比迅雷电闪，可是被送出龙卷风外的速度，至少比投进去的速度快上一倍半倍，连人带杖断线风筝的给抛掷出来，像误踩投石机，当作人弹般射出。

倏忽间，这位尽显惊人艺业的禅门高人，提左足朝前踏出第二步。

破立大师低喧佛号，却听得远近的人个个耳鼓震荡，提杖至胸口的位置，改为两手执杖，同一时间右足闪电跨出，眼力稍差的，几没看清楚，又再出左脚，余下六十多步的距离，几步跑毕，步法有快有慢，距离不一，其过处雪浪翻腾，浪锋高度整齐划一，分布均匀，仿似真浪，看得人目眩神迷，难以理解。

不同的步伐，怎可能产生平均整齐的效应？

他更掌握到破立大师一个其他人，即使高明如杨清仁、宇文朔也不晓得的致败弱点，就是破立大师虽能以禅心感觉到他在龙卷风内的准确位置，却没法在气机上将他锁紧锁死，正是这一点点的误差，令优势朝他的一方倾斜。

于校场南边观战者，入目虽是漫空风雪，又阵阵朝他们刮过来，触脸生痛，影像迷糊，仍舍不得阖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努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