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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七章 进退有略
杨清仁欣然领命。
知己知彼，莫过于此。
现在形势比人强，龙鹰偷听对方全盘部署，仍是一筹莫展。
逞威多时的雷雨终告结束，雨歇云开，隐现星点。
台勒虚云道：“如我刚才所言，唯一可扳倒圣神皇帝的方法，就是没有人能抗拒的‘天命’，清仁还不明白吗？”
香霸困恼的道：“我是否该关掉铺子？”
台勒虚云道：“该如何办，由你们当事人去斟酌商量，再由我统其成，务要做到全无破绽。”
台勒虚云道：“还有一个问题。”
台勒虚云从容道：“刚好相反，时机仍牢牢掌握在我们手内，问题只在我们是否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应变，懂得珍惜。”
转向湘夫人道：“君碧认为有这个可能性吗？”
虽为险着，绝对值得。
龙鹰的头皮第三度发麻。
楼内陷进沉默里。
众人保持肃静，让他说下去。
以李显护短的性情，加上韦妃为武三思煽风拨火，会将李显及其庞大的支持势力，推往与龙鹰和符太对立的一边。
台勒虚云说话的余音，鼓荡耳内。
杨清仁哑口无言。
台勒虚云道：“玉姑娘此计妙绝，惟田上渊怎及陶显扬？”
香霸给勾起心事，苦涩的道：“符太此子邪异难测，不能以常情推之。”
对香霸，更非证据确凿。
台勒虚云道：“所以如他能为你所用，清仁将如虎添翼。”
台勒虚云叹道：“除了轻舟，尚有何人？若非为此，我们何用偃旗息鼓？”
接着徐徐道：“清仁在说话前，双目露出复杂的神色，请说出来，让我们明白你深一层对此人的感触。”
香霸拍腿叫绝。
他问的问题，戳正节骨眼上。
昨夜被害的三个人，份量最重的是李重润，是“天命”的关键，尽管李重润远及不上自己心目中的人选李隆基，但却不像乃父李显的不堪，看他交往的人，知他至少懂黑白是非之分，正为杨清仁夺权的最大障碍，非死不可。永泰和武延基只是不幸被拣来陪葬，增加李显的悲愤和拖武氏子弟落水。
无瑕淡淡道：“办得到吗？”
台勒虚云道：“大家对范轻舟都有见地，只嫌不够全面。”
虽然瞧不见任何一人的表情，可肯定全愕然以对。
龙鹰开始感受到“龙鹰回朝”对他们的杀伤和破坏力。
龙鹰立告背脊生寒。
杨清仁道：“据张、姚两人所言，武曌精神很差，该是带病见他们。平时他们没有注意，也不敢注意，今次特别留心。”
一锤定音，厘清方向。
台勒虚云从容道：“一切交由张柬之和他的朝友去头痛，我们绝不插手。”
最心急想知者，当然是杨清仁，打破沉默问道：“我们该如何应变？”
由于柳宛真成为陶显扬的身边人，清楚陶显扬和龙鹰的私交，等似为香霸贴上护身符，龙鹰不看僧面，亦要看佛面。
无瑕道：“那就要看圣神皇帝病情有多重？龙鹰和李显的关系多恶劣？后一项我们仍有充足的时间做工夫。”
杨清仁好半晌后，沉声道：“清仁想到的，是如他肯在马球场上与我连手，可打遍塞内塞外。”
香霸吁出一口气，道：“小可汗一句说话，顿令我有云开见月的感觉。可是怎么样去处理眼前的情况，方算是无为而无不为？”
湘夫人道：“符太并不晓得你真正的身份，亦不知香爷与翠翘楼的关系，虽怀疑小柔是否香爷的真妹子，可是念着小柔的情面，理应放过你。”
奇异的感觉，从龙鹰心中涌起来。台勒虚云不像其他人般，直呼武曌之名，以圣神皇帝称之，透出尊敬的意味，是对同门异流的卓越前辈的真心认可。台勒虚云本身并非守旧保守者，乃离经叛道、桀骜不驯的人。女帝能得他的尊敬，正因她完成了魔门的大愿，成就空前。
龙鹰还模糊地掌握到，无瑕有玉成柔夫人和符太美事之意。她对符太肯定没好感，只是为姊妹着想，如此一猜测正确，无瑕当看穿柔大人对符太的真正心意，这也是今晚唯一令他感欣慰的事了。
杨清仁代龙鹰说出疑惑，讶道：“尚有何事呢？”
杨清仁道：“符太是‘房州事件’的知情者，若透露予龙鹰，将猜到妲玛有问题。”
台勒虚云悠然道：“天命就是唐室的合法性。以圣神皇帝的大权在握，仍然没去逆天命行事，将武承嗣捧上太子之位，最后不得不屈服于天命的庞大压力下，让李显回朝。以武周代唐的大计，丧于一夕之间。”
香霸道：“他突厥人的身份，可使他永不超生，与我们合作，乃唯一出路。”
台勒虚云的纵横捭阖，仿似天马行空，超越凡尘，教人无法争辩，聪明的便知除跟从外，任何想法均属不智。
台勒虚云道：“全无破绽就是没有弱点漏洞，不予敌人任何可乘之机，任何冒险，均为不必要和不智。”
湘夫人沉吟道：“就要看清仁是在哪个位置。范轻舟肯效忠武曌，也可以效忠清仁，但现在尚未是时候。”
无瑕漫不经意的道：“由香爷联同武三思，或加上田上渊，连手买下翠翘楼又如何？我们既可以得到可观的经费，又未失控制权。”
湘夫人道：“竟这般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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