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门说客(1/2)

首发：~第七章 高门说客

在牧场内，除宇文朔外，唯一有资格令范轻舟受创者，惟只河间王，宇文朔既知不是他干的，轻易猜到与河间王有关系，因此对“范轻舟”另眼相看，派出乾舜来探他的底。透露与乐彦的关系，是抛砖引玉。

龙鹰道：“宇文兄是否有一套特别的观人之法，隔远看小弟一眼，已有个谱儿，认为小弟非是卑鄙无义之徒？”

龙鹰讶道：“小弟是否感觉有误？乾兄似乎很高兴小弟拒绝你善意的劝退。”

乾舜道：“有人硬逼范兄到牧场来吗？”

龙鹰找到一个熟面孔的牧场青年，说出欲见商豫的意愿，尚未进入食堂，商豫神情兴奋的来了，听得龙鹰的吩咐后，依言去办。

乾舜道：“范兄千不该，万不该，竟与北帮的乐彦不住接触密谈，惹起我们的警觉。”

由于不用隐瞒，他将情况向商豫清楚道出来，以商月令的才智，当晓得如何应付。照猜测，杨清仁在无瑕的严厉警告下，理该“清醒”过来，晓得这个能坏他大业的险是不值得去冒，不过世事难料，须防万一。

大感兴致的道：“那谁支持乾兄来呢？”

龙鹰心忖这只是“起手式”，奇招接踵而来。他信任乾舜，知他是真君子，也信任宇文朔，因“惺惺相惜”，当然与杨清仁暗含讽刺的所谓“识英雄重英雄”有天壤之别。他明白宇文朔那种人，不屑做卑鄙的事。

乾舜兴致勃勃的道：“我还以为范兄只问一件事，就是为何小弟愿透露朔世兄方面的事。”

此一阴谋，既得敌人如此重视，不惜冒上杀“丑神医”的大风险，可想而知对杨清仁最后的夺权能起关键性的作用，彻底扭转现时的形势。

苦思不得之际，稀客来了，在他对面坐下，从容道：“可和范兄闲聊几句吗？”

乾舜道：“我看着办。”

乾舜沉声道：“对决赛的方针我们已有结论，就是如范兄落场比赛，我方尽倾全力，争取每一筹。”

能分龙鹰心神的事多至不可胜数，故没认真想过加入牧场队助阵的事，到此刻由乾舜亲口道出来，方觉察其深远的意义，是“一登龙门，声价百倍”，至少代表着“范轻舟”被中土有“世族里的世族”之称的飞马牧场认可接受，等同当年的寇仲和徐子陵，从此点看，已属非同小可。过程当然不是水到渠成，又或顺风顺水。

以往龙鹰的思路每走到这处，似若走进死胡同，可是因窃听到杨清仁的几句说话，掌握到新的线索。

龙鹰斩钉截铁的道：“绝对不会。”

龙鹰大叫头痛，如何方可以中间着墨，不得失宇文朔？

这就是杨清仁等待的时机吗？

好整以暇的徐徐道：“宇文愚兄等若商场主，宗楚客大人就是桂帮主了。”

杨清仁并不明白女帝的改变，说时却带着期待的情绪，恐怕非只是幸灾乐祸般简单，而是深切希望朝政循此方向恶化下去，令天怒人怨，内外共讨。

龙鹰道：“可以不说，最好不说。”

乾舜道：“范兄言重，即使是敝方最不理解范兄的人，并不认为范兄是这类人，在下从没这么的想过。范兄确令人惊异，朔世兄确有一套天竺相人秘法，灵准如神。第二件事又是关于哪方面的？”

乾舜点头道：“范兄猜到并不稀奇，至少晓得在下是反对者之一。”

乾舜道：“范兄恕在下不能呼名道姓的说出来，可以说的，是曾与范兄接触交谈又心存好感的人。”

龙鹰遂将穆飞的事避重就轻的交代，然后道：“乾兄不须因穆飞的事赢了心中不舒服，祸福无常，自有老天爷为穆飞做主。”

龙鹰道：“有直接问场主吗？”

又道：“听说提议者是牧场新一代的后起之秀穆飞，我们曾问过牧场老一辈的人，他们似有难言之隐，范兄非常不简单，自踏足牧场的一刻，立成最瞩目的人。”

若是如此，这个阴谋肯定是针对女帝而发的，而在目前的形势下，造反绝不可能。如非政变，又有何办法可扭转现时朝廷内外的情况？

洞玄子起的作用更大，他的活动范围和能力类似“丑神医”，因精通旁门左道之术，浑身法宝，不论朝内朝外，大受欢迎是必然的事，而他是有真材实料的人，邪法用之为善，便成正法，有点像南诏的神巫，备受尊崇，而他正是这个龙鹰直至今天仍未能掌握的阴谋主事者。

说毕离桌去了。

龙鹰道：“先容小弟问几件事？”

龙鹰是真的想不通。

乾舜淡淡道：“范兄会出卖在下吗？”

龙鹰心忖希望杨清仁等此时像关中世族般的不明白，否则糟糕透顶。可诘问商月令者，惟独孤倩然办得到，商月令不得不透露点玄机，是因压力太大。

龙鹰道：“正如我范轻舟入选参加飞马节的‘新贵榜’，曾在牧场惹起争议，全赖场主和桂帮主说服其他人，乐彦亦然，对吗？”

既然杨清仁一方已具暗中操纵的能力，好应趁“丑神医”远赴南诏的时刻，发动阴谋，为何迟迟不动手？唯一的解释是时机尚未成熟。

龙鹰耸肩道：“依乾兄的作风，肯定是宇文兄着你不用瞒我。对吧？”

龙鹰语重心长的道：“请乾兄告诉宇文朔兄，小弟现在走的是一条没得回头的不归路，无论路上遇到什么，只有克服或跨越，其他不到我去选择。”

大江联凭妲玛、杨清仁、洞玄子和香霸，深深打进了神都的不同阶层去，最内围的是妲玛和洞玄子，分别成为韦妃和武三思身边的人，得到倚仗重用。

乾舜道：“月令场主答是由于天时、地利，人和，并说终有一天我们会明白牧场的决定。”

此事会带来何种后果？

龙鹰失声道：“乐彦不是你们关中队的人吗？”

乾舜应接不暇的道：“范兄的脑筋转得很快。”

乾舜微笑道：“‘善意的劝退’，范兄用词精确新鲜。范兄的感觉很准，在下和敝方大部分人的着眼点大相径庭，他们是不愿伤与牧场队的和气，在下却望与范兄在马球场上狠拼一场。范兄是个没有人能看通看透的人，能在马球场上摸清楚范兄的底子，平生快事也。宇文朔世兄抱持同一看法，正是他不支持我做这一趟说客，怕范兄看在我的情面，真的退出决赛。”

乾舜睁大眼看他，没法掩饰眼内的惊异神色。

乾舜道：“在下洗耳恭听，虽有负敝方之托，至少可以有个交代。”

乾舜道：“表象和内涵，可以是截然相反的事。”

龙鹰续道：“宇文朔兄是同意此事的，惟明言不让乐彦参加最后的两场赛事。正因有乐彦助阵，可让宇文朔兄在开始的赛事隐身幕后，令战绩彪炳的岭南队惨吃不知敌情的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