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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三章 球国争雄
关中队六将,宇文朔、独孤倩然、乾舜和季承恩四骑已深进敌境,余下的宇文愚和长孙持国一前一后守卫后方,而宇文愚已推进到赛场中心的位置,好照应在前线作战的队友。从宇文愚到南球门近千步之遥,即使健骥疾驰,仍须七、八下呼息的时间,可知赛场的广阔。
两骑倏地分开,各奔往两边外档。
龙鹰看得头皮发麻,此女平时横看竖看,仍是文文秀秀的模样,想不到在马球场上竟可大发雌威。最厉害是除杖法凌厉外,还能看穿全局,随手一杖,即营造出岭南队自开局以来的最大危机。
就在独孤倩然和吉子方两骑擦身而过的眨两眼工夫间,吉子方杖如雨下,刹那间击出七、八杖,只要有任何一杖碰触球儿,独孤倩然亦要落得人过球不过的情况,偏是此美女展开杖法,拖、推、黏、拨,吉子方的鞠杖就是那么的“差之毫厘”,沾不着马球边儿,让美人儿成功闯过他的一关。那种将家传杖法融入打马球的精微细腻处,教人叹为观止,以龙鹰之能也自问若处于吉子方的位置,并没十足把握可从她杖下夺得球儿,众人目睹神迹般的杖法,无不看得如痴如醉,喊破喉咙。
岭南队众员人人现出骇然神色,可知宇文朔成功在他们心底里种下形象,成为对方最不想球儿落在他杖下的可怕人物。
龙鹰叹道:“越浪中计了!”在他心里,当然希望胜的是岭南队,不但因与越浪较亲近,更因基于同情弱者的心态,看不惯北方高门的气焰。
屏息静气下,全窝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缓骑走往赛场中央处的宇文朔和独孤倩然。两人均为首次落场比赛,开锣后只宇文朔碰过球儿,但再没有与敌队正面交锋,而其故意礼让一球,正正显示其必胜的信心。
岭南队全给牵动了,守在前方两翼的吉子方和贝青恒分头拦截,其他人严阵以待。
季承恩则从赛场西边全速赶至,带动全面压敌的攻势。
独孤倩然虽没再次显身手闯关,却是明智之举,因而成功牵制了敌方敖啸、崔适和吉子方三人,并令乾舜从崔适的掣肘脱身。
“宋问”可非普通的牧场人员,而是尊贵的场主,有其看法和主张,不容易被说服和影响,故对“范轻舟”的话如此反应,是异乎寻常。
岭南队虽得一筹,却是因对方让赛,然虽胜犹败,敌队藉之以显示游刃有余的必胜信心,而己方则志气被夺。唯一能扳回的方法,就是赢此一筹,清楚表明双方在实力比拼上,仍是技高一筹。那时即使输掉接下来的一筹,仍是初局得胜的有利情况,声势大是不同。
宇文朔和独孤倩然错骑而过,一时间观者都弄不清楚马球落入谁的杖下,到独孤倩然奔离三十多步,方赫然发觉姑娘她正控球而驰,往赛场西南角的方向奔去。
宋明川敲响铜钟,球赛二度开展。赛马嘶鸣,蹄声骤起。
龙鹰心中唤娘,对决赛不敢抱任何希望,除非同来者尚有万仞雨或风过庭,否之则是没半丝的胜算。
“当!”
相距约十步的宇文朔和独孤倩然,同时往对方倾倒,两枝鞠杖如活蛇般朝摆放于赛场正中草地上的球儿噬过去似的,两人更是故意卖弄,幻起杖影,一时间除有限几个人外,谁看得清楚究竟是宇文朔,还是关中美女取得控球权。
此时最接近的是吉子方,哪敢犹豫,来个拦路截击,弯身运杖,就去争夺球儿。
商月令道:“宇文朔的足不出户该是骗人的,岭南队比赛多少场,他看多少场,遂可对岭南队的长短了如指掌。”
龙鹰拍腿道:“厉害!”
敖啸已在前方二十丈外严阵以待,骏马像与主人的心连在一起般,四蹄踏着战步,来个马球场上的以静制动。
乍看越浪和乾舜离马球滚经的路线距离相若,问题在乾舜正全速奔驰,越浪仍是勒马候敌,相差岂只一线。
草窝子忽静下来,人人看得呼吸急促,忘了喝彩,即使不懂打马球,亦知赛情到了关键的一刻。
须知球场不同战场,高手落场比赛,会用尽赛规和马背上控球的诸般有利条件,使对手难以夺球,事实上即使武技较高者,要从各方面都低于自己者的杖下取得马球,殊不容易。故要赢得球赛,比拼的便不只是实力,还要无所不用其极的削弱对方的士气、打乱其阵势,务令对方在庞大压迫力下出错出乱,一旦到达崩溃点,会“兵败如山倒”,不用苦战至最后一筹。
鞠杖在空中旋飞一匝,然后准确无误的击中马球,宇文朔那种成竹在胸,似探囊取物的气魄,肯定深植在场者每一个人的记忆内去。
独孤倩然亦惹得本逼紧乾舜的崔适改为往她拦马杀至。
龙鹰心中同意,暗赞霜荞眼光独到,判断准确,虽只一筹,却是那“知秋”的“一叶”,影响全局的发展。
此球立即带动了敌队全体人员。
坦白说,霜荞虽是异乎寻常的漂亮女郎,体态姿容不在她“妹子”沈香雪之下,但对龙鹰的诱惑力却大逊于沈香雪,因龙鹰凭直觉感到在巧笑倩兮的美态下,包藏着的是一颗冷冰冰的心,表里不一。
喝彩打气声此起彼落,如潮如瀑的摇撼着草窝子。
龙鹰脱口嚷道:“糟糕!”两人朝他瞧来。
连忙岔开道:“宋兄刚才说的球赛精神意何所指?”
龙鹰叹道:“宋兄不明白哩!剩是看岭南队刚才的表现,他已巨细无遗地掌握着对方每一个人的实力。”
倏地近三万观者爆起自赛事开始后,最炽热激烈的喊叫,人人叫得声嘶力竭,龙鹰也看呆了眼。
际此一刻,他全面掌握到关中队的战略,也就是宇文朔的策略。
贝青恒掉头赶来。
坐在马背上的敖啸不动如山,双目异芒闪烁,只是其能以静制动的姿态气度,已使欲闯关者心生惧意。
乍看似是临时变阵,事实却是“换汤不换药”,只要球入越浪或敖啸之手,可朝北门推进,仍是刚才的格局。
龙鹰这个提问在时间上的拿捏巧妙,精准如越浪早前的入球,如她回答,会使霜荞弄不清楚商月令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范轻舟”的看法。
乾舜和独孤倩然则于中路与敌短兵相接,美女的位置偏往西边线百多步,乾舜则纵骑驰往中路离南球门三百多步的方位,摆明接应杖法超群的美人儿。
吉子方勒马,马儿人立而起,然后就那么转过身去,前蹄着地后朝使他面目无光的美女追去,但已落后逾十丈。
“璞!”
在阳光照耀下,七色马球像会发亮的彩球般,吸引了场内场外近三万双眼睛。
霜荞又将香喷喷的娇躯挨过来,挤紧他,咬着他耳朵般亲密的道:“谁打的球呢?像变戏法似的,奴家看不清楚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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