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爱之独白(1/2)

首发：~第七章 爱之独白

商月令玲珑心巧，答得适度得体，最妙是空泛而不着边际，颇有答了等于未答的味儿，且卸掉都凤怪她不够朋友知己的指责。

另一个原因，是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就是以杨清仁的为人、霜荞的狠辣，肯就这般接受彻底的失败吗？

传音刚毕，霜荞果然道：“那你刚才说将就点嫁给范轻舟，只是唬他们的幌子？”

商月令嗔道：“你根本不是站在我的位置去看事情。说吧！塞内塞外，你能够说出另一个比龙鹰更了不起的人吗？我商月令一是终身不嫁，若要嫁人，就是嫁给最令自己心仪的人。”

商月令懒洋洋的道：“凤姊忘了自己是出色的赌徒吗？月令也想一尝揭盅前胜负决定于刹那的感觉，还有什么比把自己的终身押上去更刺|激？我意已决，定要豪赌一次，凤姊若真的是站在我的一边，将我的心意告诉他们。否则月令将就点，索性嫁给范轻舟算了，他也是个有非凡魅力的江湖浪子。”

令他生出触感的，赫然是潜藏于无瑕体内的那注魔气。

龙鹰深深自责，他太轻忽大意了，竟没想过此一可能性。

商月令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嗔骂道：“凤姊在说什么哩！范轻舟确是个离奇的人，也是有趣的伙伴，一个你永远摸不到他底子的人，从开始月令便清楚，故特别挑他为目标，至于大总管和主执事他们则是想多了。于月令来说，一切仍是言之尚早。”

可想见霜荞正为他们一方的“弄巧反拙”悔恨不已，败坏范轻舟声名的卑鄙手段，反造就了商月令对他的“另眼相看”。

又嗔道：“凤姊有何问题？为什么似变了另一个人般？”

商月令淡淡道：“如果狄仁杰也看错人，月令只好认命。像龙鹰般英雄了得的人物，处处有美女投怀送抱是自然不过的事。可是直至今天，他明媒正娶的只得狄藕仙一人，没有广纳姬妾，凤姊又如何看？”

换过自己是她，碰上这么的一个“野丫头”，也无计可施，自叹倒霉。

当然是去找杨清仁说话，只恨不晓得他们说话的地点，如能在旁窃听，会是情报的大丰收。

外面的雨愈下愈密，诈作登榻休息后，旋即从榻子弹起来，穿窗离开。

商月令听话的道：“凤姊呵！你一直是最了解月令的人，为何偏在这关键时刻，像变成了另一个老家伙，还有何好三思的？”

龙鹰返回观畴楼，仍是回味不已。

商月令柔声道：“月令感动哩！”

在这奇异的晚夜，除商月令外，他很难去想其他的事。

商月令无可无不可的道：“说吧！看是否一如月令所想。”

感应竟是来自飞马园的范围里。

他以商月令居住的飞马园为中心，神出鬼没的大绕圈子，灵觉提升往极限，时而飞檐走壁，时而穿行于廊道之间，在茫茫夜雨里，另有一番说不出来的滋味。

都凤轻松的道：“早晓得场主是贪玩的人，姊姊也这么和他们说。但场主千挑万挑，因何偏选中范轻舟作‘宋问’的玩伴？他还迟了半个月，场主理该对他会否来参加飞马节仍毫无把握。对吧！”

“接着龙鹰销声匿迹，再听不到有关他的任何事，就在他的印象变得模糊之际，消息来了，且是轰天动地。龙鹰孤人单骑，深进敌境千里，将不可一世的契丹王尽忠的首级采割，并送返神都，震动朝野，接着是势如破竹的大胜，不单斩杀曾大败我军的孙万荣，还歼灭由数万突厥精兵组成的军团，自此龙鹰为另一位‘少帅’的威名，不胫而走。就在那时，月令决定再办飞马节。目的只一个，就是月令要见他、嫁给他，可是他最终却没有来。”

在一明一暗的期待下，商月令得意洋洋的道：“人家炮制危机嘛！唉！再不玩点刺|激的东西，我会闷出病来。你该比其他人更明白月令为何肯举行飞马节？只恨那混蛋没有来！死混蛋！”

当他从一个屋檐翻落地面，他有特殊的感应了，且是大吃一惊。

霜荞苦笑道：“场主误会哩！姊姊只是想看范轻舟是何等样人，竟能独得场主青睐？”

霜荞颓然道：“场主可再听姊姊多说两句吗？”

霜荞回复冷静，沉声道：“姊姊明白哩！场主是没有选择，大总管他们亦没有选择，事情只会循一个方向发展，姊姊绝不会令场主失望。”

龙鹰收摄心神，传音道：“既是如此，凤姊举行琴会，为何却是由大总管来知会我？”

龙鹰的心就像独立海岸旁的巨石，受到潮浪温柔却永不休止的冲击和洗擦。他的格神变得晶莹剔透，明白美丽的场主反过来利用他所谓的“隔墙有耳”，向他表白。她的话蓄积着诚意，显示了她多年来对这段情的期盼和渴望，心有所感下，使她吐出的每一个字均带着奇诡的能量，于此特殊的情况和环境娓娓道出，比任何枕边私语更能打动龙鹰的心神。

霜荞仍然沉默着，她还可以说什么？

霜荞叹道：“因为我晓得龙鹰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嘛！生性好色，处处留情，恐怕非是托付终身的好对象。”

今次连躲在暗处的龙鹰亦听得瞠目结舌，“隔墙有耳”的行动已近乎失控，商月令显然认为他的提点应付不了她的凤姊，改为凭自己的机灵巧智去应付。

她停顿下来，百花斋内外立即陷入一种奇异凝止了般的气氛里，周遭的空间似被她语音留传下来的无穷余韵占领了。

龙鹰剩下旁听的份儿。

龙鹰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里去，有点像从地底的深处传上来，充盈丰沛的感情，徐徐道：“我一直留在这里，月令或会奇怪龙某人竟错过登堂入室，对场主来个偷香窃玉的天赐良机，实情是我被因场主而来的奇异情绪征服了，非常享受这种隔壁传情的感觉，也是龙某人从未曾有的情绪。男女之间尽管有着形形色|色的爱情，各自以不同的方式来分享爱情的滋味，可是我深信与场主间的爱火是独一无二的，短短数天，已深刻如经历过千百辈子的海枯石烂。”

商月令大嗔道：“说一套，做一套，快滚！”

龙鹰心忖终露出狐狸尾巴了。

若是动手过招，此际该属埋身肉搏，微妙处只当事者方能掌握。

这招才真的是连消带打。

霜荞沉默下去，该是晓得劝下去会引致姊妹反目，不可能有好结果。

龙鹰知她在为他争取思索的时间，传音道：“说你特别留意‘新贵榜’上的人，其他全推到桂有为处去。”

她终于承认失败。退而求其次，只好设法稳固与商月令的姊妹感情，可是她并不晓得，已永远失去了这个一直视她为知己的好姊妹。

霜荞叹道：“即是不用说哩！”

前尘往事，涌上龙鹰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