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错有错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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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道：“原来圣上一直在留意岭南的情况。”

龙鹰点头应是，道：“我们现在对岭南采的是何政策呢？”

女帝道：“此人容后再说。所谓岭南，泛指北枕南岭，南面南海，西连云贵，东接福建，北为湘赣，位于南疆边陲的广阔地域。岭南之名，指的是‘五岭之南’，亦是南岭山区耸起名为越城、萌渚、都庞、骑田和大庾具标志作用的山岭。此五岭算不上是高山，然而东西连接，曲折延绵，形成横跨东西达二千里的天然屏障，阻隔南北，令交通不便，故岭南一向被视为化外之乡、蛮夷之地。五岭的山地又别称为‘陆梁地’，可以想见。”

龙鹰道：“她会晓得吗？”

武曌道：“此人绝非有勇无谋之士，继父爵位成南粤公。在广州、南海做生意者，须看他的脸色。表面上对朕非常恭敬，至于他心里想什么，恐怕要将他的心剖出来才清楚，他亦是符君侯投靠的人。”

龙鹰拍拍他肩头，道：“我只想回府再睡一觉。”

问道：“越孤是怎样的一个人？”

龙鹰道：“只听此句，知淮阳王像鄙人般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淮阳王来教我该如何做吧！”

女帝微笑道：“鹰爷驾到，包保人人低偃息鼓，噤着寒蝉，累得鹰爷白走一趟。可是用太医的身份去，却不会惹起警觉，问题在如何找得冠冕堂皇的借口。最好是由像越孤般有分量的人邀请丑神医去岭南，便不竟启人疑窦。查得大江联贩运人口的手法和路线，朕可全面封锁其输出路线，断其财源。至于岭南本地买卖人口之风，暂时仍轮不到我们去管。除非……”

武曌见到他却非常欢喜，亦感讶异，问道：“何事这般严重？太医尚是首次这样的直接求见。”

“陆梁”就是陆地上的强梁，听得龙鹰倒抽一口凉气，岭南不但是山高皇帝远，且自成一地域，在那里人们遵守的是另一种规矩，任何入闯者会被视为外人。

武延秀恳切的道：“这是翠翘楼后天晚上首次开张营业的请柬，神医和令高徒如有空闲，可到来凑热闹，潘老板会竭诚以待。”

武曌谈兴极隆，可能是够资格听她畅论天下者，现时只得这个可无所不谈的小师弟。龙鹰肯献上清神珠，在忠诚上更是无可置疑。

坐下后，武延秀道：“神医生活清简，令延秀非常钦佩。”

武延秀压低声音道：“郡主今早起来感到不适，着我来请神医去为她治病。”

武曌若无其事的淡淡道：“让朕好好的想想。”

武延秀道：“神医如延秀般明白郡主，她确是没有耐性的人，这方面很像太子妃。听到‘圣上’两字，她会生出顾忌。唉！真为难了神医。”

武延秀道：“只是顺口说一句，郡主早差人问过尚药局，知正在日夜赶制中。”探手入怀里去，取出一张请柬，双手递来。

轮到龙鹰大吃一惊，亦感无比的荒谬，可见安乐郡主是如何霸道任性，竟差情夫来逼自己去见她。

龙鹰苦恼道：“可是如何方可打进岭南的权力圈子去呢？”

龙鹰见他执礼甚恭，没有半分以前“神都小霸王”的气焰，心中感慨，忙双手接过。

武延秀老实答道：“对太子妃郡主仍有三分顾忌，否则那天岂肯放神医走？但太子妃一向不管她。让我告诉神医一件事，现在的郡主府是梁王的物业，只因郡主一句话，除树木外全给夷为平地，建造新宅，且在八个月内完成，此事轰动神都。”

龙鹰慌忙还礼，道：“淮阳王折煞鄙人了，何用客气？”

龙鹰精神大振，道：“除非什么呢？”

武延秀道：“择了七月十二，是出远门的好日子，还有五天，那时灵丹该已炼成了。”

武延秀现出羞惭神态，不好意思的道：“延秀想送神医一程。”

到坐在龙桌之前，给女帝威棱的眼神扫视几遍，方醒觉除了废话外实没什么可以说的。

他可以表示心中感激的方法绝无仅有，为王庭经张罗一张请柬回来是没有方法里的方法，亏他想得出。

见龙鹰像听不到她的话似的径自沉吟，讶道：“仍在想岭南吗？”

稍顿续道：“现时朕在岭南区设有节度使，此人是娄寅真，本身是岭南人，朕曾两次调他的职，均因当地大豪族领强烈反对，投鼠忌器下收回成命，师弟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以前朕顾忌的是北疆，现在再无顾虑，正是让师弟放手处理的好时机。”

龙鹰暗叹李裹儿的确被宠坏了，问道：“有谁可令她害怕呢？”

龙鹰道：“那鄙人就是真的去见圣上，出使前理该听圣上的指示。”

龙鹰知他指的是府内没有半个伺候的人，只得当值把门的飞骑御卫，与他的妾婢成群，当然是两码子的事。微笑道：“早习惯了，不知淮阳王何时出发往飞马牧场去呢？”

女帝悠然道：“幸好秦时始皇下令在越城岭开兴安灵渠，接通湘、漓二水上源，从水路走自此再无险阻，令中土兵力可进入岭南，水道外还有大庾岭长六十余里的峡道。”

武延秀直送龙鹰到上阳宫的御书房，天从人愿，武曌刚早朝回来，没有到宫城而是回到这里。

龙鹰道：“越孤是谁？”

径自返太医府去了。

龙鹰苦笑道：“禀上师姊，事实上我连岭南在哪里，包括些什么区域亦弄不清楚。更不要说地理环境、风土人情。知的是岭南有四大天王，其中之一已给花间大姐宰掉。”

龙鹰心忖想摸清楚大江联在神都实力，这是天赐的良机，同时决定了参与开张盛典后的清晨离开神都，刚比李裹儿飞马节团早上一天，道：“淮阳王真有心。”

龙鹰哑然笑道：“为难了淮阳王才对，大家一道走吧！好让淮阳王放心。”

女帝冷笑道：“比起越孤，其他人算什么东西？”

由李裹儿领军的飞马节团，会于何时出发赴会呢？这么重要的事，竟忘记问一句。此时兵卫在房门外报上有客到，竟然是武延秀。

想起昨夜惊险刺|激又香艳旖旎的遭遇，心里百般滋味。在大处他拿捏得很好，偏在不经意的细节处现出差些儿没法弥补的破绽。

武延秀道：“郡主很怕圣上，曾告诉我见到圣上像太子般会发抖。”

把守的御卫虽然认得丑神医，但公事公办，未入御书房的范围便截住他。龙鹰立施扬声说话的招数，引得长伴武曌的荣公公来解围，武延秀满意地离开。

隔远见到王庭经，武延秀起立施礼，态度亲切恭敬。

又沉吟道：“她只怕一个人，不过说出来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