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管之谜(1/2)

首发：~第十七章 不管之谜

荒原舞知机的代符太答道：“过天山后，朝北走七十里就是不管城所在的‘独岭’，位处沙陀碛的边缘区域，再往北行，越过沙陀碛，是沙陀人聚居的咸泉卫。东面最接近独岭的是居于巴里坤湖的伊吾人，西面则为回纥人的独山守捉，最接近的亦超过百里，且是险阻难行。”

龙鹰心中一动，问道：“与大汗藏宝有关系吗？”

稍顿续道：“方圆数百里内，只有不管城是最适合他的避难所。”

雪愈下愈大，落在身上的再非雪片而是球状雪花，仍像没有重量似的，天地迷茫纯美。仓皇逃命、缺乏装备的鸟妖，比他们的处境恶劣多了。

不管城位于诸族势力的交界处，其地理形势，足令它成为谁都管不着的地方。

龙鹰点头表示明白。

博真道：“不如我现在将藏宝图画出来，供各位兄弟参详。”

符太微微颔首应是，却没有丝毫得意的神色。

目光掠过符太，稍顿续道：“就在亡命河东岸的一块巨石之上，不知何人建造了一根高达五丈的大石柱，屹立数百年而不倒。沙陀人认为那是他们崇拜的女神绾发的发簪，该就是这个原因吧！”

雪原白茫茫一片，雨雪纷纷，不觉有风，却是冷得要命。北面地平处山峦影影绰绰，正是横断东西、幅员广阔的天山山脉。

荒原舞沉声道：“廷哈撒。”

龙鹰欣然道：“我们何时追上鸟妖，他就何时命归阴曹，没有人能阻拦。我们走！”

荒原舞忍不住问道：“是什么原因令太少这么不愿回去，甚至希望能忘掉它？”

龙鹰道：“该是药材的气味。”

如从此朝天山走，位置比之龙鹰当日往山南驿，往东偏了五十至六十里。

众人中只有他明白鸟妖的魔功，故说出来的话带着没有人敢质疑的权威。

荒原舞道：“不管城建于亡命河的西岸，顾名思义，亡命河是舟楫难渡的湍流，满布乱石急滩，其源头可追溯至沙陀碛北面的阿尔泰山，你们则称之为金山。”

此发现为他们的“灭妖行动”注入新的动力，对符太信心剧增。

荒原舞道：“原图是否比较详细呢？”

符太道：“他一定是躲到那里去了。因为他晓得我是谁，知道我有找到他的办法。如在荒山旷野，他的潜踪匿迹绝不管用，只有藏在人多气杂之处，方有望避过我的搜索。”

龙鹰大讶道：“塞外竟然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城市？”

博真被他抢白，露出错愕神色。

符太仰脸张口接了几团雪花，任其在口内融化，顺喉头流入肚子内，徐徐道：“敝门的人有个很大的矛盾，就是最希望能有进入‘绝关’的荣耀和资格，但另一方面却希望永远不用闯这一关。”

符太冷冷道：“沙陀碛在扩阔中。”

龙鹰不悦地瞪他一眼。

博真道：“这个是当然哩！任沙钵略有多少巧匠人手，无穷尽的人力物力，仍没可能在沙子上建筑庞大的墓穴，且须掩人耳目。要筑墓便须筑于有稳固土层的地域，还可就地挖掘和开采建墓用的材料。”

龙鹰道：“鸟妖有可能与两个妖女会合吗？”

龙鹰远较荒原舞和博真清楚他的出身来历，明白过来，道：“历来只有你和另一个先辈，能成功破关而出，对吗？”

真的希望老天爷将这妖人冻死，便可在寻得他尸骸后，由荒原舞斩下首级，送往天山祭祀达达等天山族兄弟在天之灵。

尽管心理上准备充足，旅程仍是艰苦乏味，并不因过往的经验而有所改善。

龙鹰头痛的道：“如果宝藏真的是密藏于厉鬼城内，与拿达斯要塞分处沙陀碛东西两端，只是从一处走到另一处，已足使人生畏。”

符太道：“当晚差点追上他，真可惜。”

龙鹰瞧着令人望之生畏的砾原，道：“需多少天才可走毕这个平原？”

十多骑在远处冒着风雪疾驰而过，其中一个还是女的，看服饰似为汉人。

四人以斗篷衣挡雪，运功抗寒。

龙鹰见说起不管城，符太像满脑子不快回忆的模样，言行异于平常，岔开问道：“不管城四周有哪些城镇村落呢？”

荒原舞道：“他是中土大隋时的人，距今有百多年了。”

博真道：“谁告诉你多少天亦勿要相信，在这方面我是经验丰富，因为没有人说得准，一天可变成十天，最有经验的旅人仍没法准确计算路途的远近。”

龙鹰凭他的嗅觉，寻到鸟妖挂在雪林里其中一树横干上的“鸟衣”，该是鸟妖脱掉后，随手抛入路经的树林去。

荒原舞道：“情况恰好相反，就在百多年前，有冒险者在不管城的山脉内发现丰富的金矿，从此不畏死和不信邪者络绎途上，令不管城达致前所未有的盛况。我到不管城去遇上瘟疫，已是七年前的事了，现在不知是怎样的一番境况呢？”

符太不耐烦的道：“刻下不是谈论这方面的时候，我们很快可以弄清楚鸟妖是否到了不管城去。”

三人一头雾水的瞪着他。符太有点尴尬的道：“我惯了用这种语气说话。嘿！沙钵略是多久前的人？”

今回轮到符太发呆，似欲反唇相讥，又把到了唇边的话咽回去，举起右手做出白鲁族人的手号，表示心情平息，没事了。

博真道：“这么看，鸟妖逃到此处于弃下血衣前服用过药物，以减轻其损耗和疗治伤势。”

荒原舞道：“但至少他可多走数百里路。”

说毕这番话后，他们仍花了五天的时间方走出荒原，到达荒漠外风雪漫天的原野。

龙鹰该是四人里唯一不晓得廷哈撒是怎么样一个处所的人，以询问的眼光扫过三人。符太最古怪，一脸木然，直望前方雪花迷茫的远处，眼神空空洞洞，像不知道龙鹰在望着他。

博真颓然道：“好不了多少。”

博真解释道：“不是一般的城池，而是一个似城而非城的地方，由老天爷一手炮制出来，将方圆二十多里沙漠里的荒岩区，经风吹雨打和岁月的侵蚀，冲刷而成的奇异地域。踏足其地，满目俱是鳞次栉比的土崖、层层叠叠的岩山，千百种形状，无奇不有，仿如一座座的宫殿庙堂，气势慑人。”

龙鹰皱眉道：“是你做的手脚吗？”

龙鹰微笑道：“画出来后，你该会感到舒服些儿。”

荒原舞和博真虽弄不清楚他出身自何家何派，但亦猜到非是一般门派，且带着神秘的宗教色彩，可凭手段不费力地夺得整座城，再于其内建庙设关，栽培出符太这个妖魔级的可怕高手。想想其诡奇秘异之处，可教人不寒而栗，何况际此寒冬之时。

博真表现出豪雄的本性，哈哈笑道：“没关系的，太少不愿说，不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