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东西两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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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道：“默啜一直在做着战争的准备工夫，由于缺乏技术，所以不论投石机或火器，均由大江联从千里外偷运到大漠来。投石机和火器是用来攻打碎叶城之用，储存在弓月城。上次敌人来攻打贞女绿洲，因荒漠区行军不便，只携备少量投石机和火器。今次倾力而来，又有高昌古道之便，怎会只带投石机而不携火器。所以我有信心后援部队里，必储有火器。”

敌寨出现前方二百丈处，果如古竹说的，敌人于两岸高地处，围起大、小两个木寨，小的一个在西岸，呈方形，每边长约五十丈，以斩下来的原树干，削去枝叶，逐枝种入泥土，下加撑架，形成寨墙，坚固结实，高达四丈。沿寨墙设高出丈许的箭楼，可做瞭望台之用。

古竹叹一口气，无奈道：“在杀死鸟妖前，我们必须撤离这个区域，一切遵从山神的旨意。”

龙鹰又问道：“那究竟是东岸的营寨易被进犯？还是西岸的营寨呢？”

孔雀河西岸为人迹罕至之地，被原始森林覆盖，穿行不便。幸好冬季孔雀河流量大减，腾出了宽阔的河滩，提供了溯河而上的方便捷道。

其它人屏息静气，蹲伏在雪林内，静待龙鹰的指示。

看着最后一批人在绳缆牵扯下，横渡孔雀河，龙鹰终说出他腹内的大计，道：“打个譬喻，我们现在等于去进行一个刺杀行动，目标却非是人而是物，不论对方实力如何雄厚，我们只须做点的突破，寻得目标，便可成功，说不定还能毁掉对方的投石机。”

龙鹰道：“过了今晚再向你老哥解释，否则人人不肯去拼命，今晚的仗还用打吗？”

博真拍腿道：“伐木容易立寨难，对方昨天动工，现在略具规模已非常难得。在这个情况下，当然是西岸的营寨较易防守。我终明白为何要渡河哩！”

龙鹰喜道：“不用紧张，是自己人。”

古竹去后，众人的目光落在龙鹰身上，看他有何妙策应付眼前艰难的局面。

龙鹰苦笑道：“说出来吧！”

众人到这时方明白龙鹰早前所说“危险”的含意。

风过庭心中一动，问道：“鸟妖在这里吗？”

风过庭问道：“是何时开始的？”

符太被称为“这个家伙”，神情古怪的瞪龙鹰一眼，续道：“为引我们入彀，大部分投石机给送到西寨去，还故作神秘兮兮的将封盖着的东西，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移往西寨，此事在入黑前进行，摆明是让我们的探子去看。”

荒原舞介绍他名古竹。

值得安慰者，对方要在两天一夜里，砍下这么多百年、千年的老树，以之设寨，须投进所有的人力物力，现在该已是人人疲不能兴。

赫然是湿透了的符太，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早晓得鹰爷不会错过机会。”

如果龙鹰是初到贵境，只会从字面去了解这句话，可是与众多游牧和游猎民族密切接触后，他深切体会到这句话背后的含意。正如风过庭早前说的“人算怎及天算”，“一切遵从山神的旨意”是一种听天由命的生活态度。不论做任何事，他们都不会忘掉是由未知的因素决定一切，而这个未知数无处不在，特别是突然而来的灾祸。

他们所处的位置，视线受林木阻隔，看不到古道的情况。

荒原舞仰观星空，这已成为了众人的习惯，不时留意天上或可能出现的探子，道：“于我来说，即使猜准火器藏在西寨内，除强闯一法，必无他途。”

龙鹰道：“这个险是不能不冒的，如果寻得火器，可立即用来对付敌人，杀他一个落花流水，如能占据西寨，更可隔河攻击敌人。只要我们到敌寨一看，观其规模，可推测出对方是否蠢得将五千人全投进去设寨立营，从而晓得对方的战力。回纥的菩萨以五千人打败突厥的十万人，我们以百人击溃他们五千疲兵也不算太过，至重要是保命，千万不能死，否则将空有发财大运而不能享。哈哈！”

荒原舞问道：“你指的是丹罗度的主力军，还是后援部队呢？”

从他们的角度瞧过去，完全看不到寨内的情况。

龙鹰忽有所觉，朝系在河滩的十多条木筏瞧去。

两寨之间架设了一道浮桥，河边系着十多条木筏。寨墙顶每隔十步悬挂风灯，照得寨墙外的三丈许范围，明如白昼。

荒原舞淡淡道：“他是我的。”

古竹神色凝重的道：“这个部队兵力达五千之众，共三百五十辆骡车，载满粮货物资，还有五十台投石机。”

虎义苦笑道：“东西肯定收藏在西寨内，我真想不出能偷进去的方法。”

众人都看到了，生出戒心。

符太双目闪着妖异的芒光，像两团鬼火，以带点兴奋的语调道：“鹰爷料敌如神，我依他授的锦囊妙计，埋伏于孔雀河西岸密林之顶，静心守候。哈！天明前，鸟妖和两个女人来了，随行的还有近三十人，包括参师禅在内。什么高手？给我暗缀后方仍懵然不知，鸟妖是我的。”

符太阴恻恻冷笑道：“但也不用高估他们。我在他们附近走来走去，这班蠢材一点察觉不到我，而他们的一举一动，则尽收眼内。”

如鸟妖昼夜不停的全速赶路，大有机会已在后援部队里主持大局。

龙鹰道：“我们是明白的。”

龙鹰向各人道：“看！这个家伙比我更懂卖关子。”

古竹两手分按两边额角，泰然道：“一切遵从山神的旨意。”截断了他的话。

博真估计道：“大、小两座木寨，顶多可容纳二千至三千人，腾出来的二千多人，该在大寨的北面另设营地。”

荒原舞不解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是发财大运？”

符太双目异光闪闪，道：“蠢就是蠢，蠢人在离此半里处西岸的密林里，开辟出一片三丈见方的空间，筑起个每边长两丈的木寨，用以储藏火器，把守者不到三十人，但都是好手。”

时间紧迫，一俟丹罗度大军展开行动，他们将失掉最后的扳回机会。

一条木筏在个许时辰前弄妥，龙鹰精挑百人，包括所有高手在内，开始分批渡河。

当高昌古道的控制权重入突厥人之手，龙鹰等则被困死在鹿望野，突厥人则可重启古道，让援军源源南下，那时他们将变成“肉在砧板上”，任由宰割。

此时觅难天、虎义、桑槐等来到四周，听得面面相觑。

众人很想笑，却笑不出来，因符太即将说出来的，关系到精兵旅和白鲁族所有人的生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