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小节 询问(2/2)

首发：~第十四小节 询问

旁听的议员们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提问者意欲让他们觉得莉莉以及她的家庭一直被萨利埃里家族豢养的意图落了空。

她向所有人微笑了一下：“这是我从亚利克斯，还有很多善良，真诚的人那里学习到的，也是我在那几个月里得到的，最宝贵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莉莉既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这样就要落入陷阱了，她直视提问者，从容地回答道：“我想您们的调查人员过于失职了——在翡冷翠我是受害者，我被一个无耻邪恶的罪犯绑架了，如果不是亚利克斯救了我，我必死无疑，就和其他的几个同学一样，我转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是不可能去协助一个杀死我的同学，殴打我，伤害我，囚禁我，差点成功杀死我的罪犯的。”

二十七个小时已经可以让那些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做很多事情，防护，还有反击。

询问者发现被询问者似乎不自觉地走神了，在觉得受到侮辱的同时，他不动声色地决定，是时候投出重要的一击了——他低声问道：“请您诚实地回答我，您在翡冷翠城邦女子贵族学院就读期间，曾经因为协助罪犯越狱而被拘捕，那次是亚历山大·萨里埃里帮助了你，你才能被免予起诉，甚至留下任何犯罪记录……是这样吗？”

人们不无例外地露出惊讶的神色，只不过有些表露在面孔上，而有些只是隐藏在眼睛深处而已。

虽然说“早起的人早进坟墓（撒丁谚语）”，不过这句话显然对应该已经在坟墓里的维尔德格没有用，同样是被质询者但质询时间安排在夜间9点的死灵骑士一丝不苟地听完了所有质询内容——大主教的告知大概只比文件证实提交早了二十七个小时，但所有人都知道，半个小时的误差就能导致一个新联邦的成立——当初的东大陆联邦就是因为一个国家企图在开战前半个小时递交宣战声明以逃脱偷袭的罪名，结果却因为种种不可测的原因反而迟到了半个小时，被偷袭的国家大怒反击，周边国家也身不由己的纷纷卷入，就此酿成第三次大陆战争，其结果就是以战胜国为主导的东大陆联邦成立。

现在莉莉由衷地感谢巴巴拉的教导——她根本不敢想象在此之前的她面对这些咄咄逼人而又暗含杀机的问话，至于询问者煞费苦心的轻蔑语调与凌厉眼神完全没能获得莉莉小姐的青睐——比起西大陆联邦贝弗里山记者的手段，这位先生的表演可以予以忽略不计。

她让莉莉使用她曾经使用过的房间，里面摆满了镜子，每一个小瑕疵都能被自己清清楚楚地看出来。

维尔德格用食指摸摸胡安娜小小的脑袋。

“我的父母很早之前就想和我的叔叔住在一起，萨利埃里家给了我们五千元，还有一幢海边的小楼，有四个房间，很不错——至于婚约，这只是大人的想法，我想要上大学。”

但那个询问者显然抱着与她相反的企图。

“——不要因为一点难听的话或者态度而大吵大闹，追究到底，那会把你自己也赔进去，得不偿失——检查一下自己有无过失，找到了改正，找不到也不要因此沮丧，紧张，不快活，因为这只能让你的敌人洋洋得意，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它们从来没有发生过。”

“你和你的父母就为此得到过萨利埃里家的房子和钱？并且萨利埃里家族有意与你们的父母缔结婚约？”

死灵骑士的唇角略略弯起，他稍稍躬起身体，足尖立起，在最高的台阶上重重一踏，如同一只觅食的猎豹那样无声无息地纵身跃下……

“我们？”

如果我没有离开那里，去看，去听，去学习，即便是得到了相当于歌曲版权两倍甚至更多的财富，我也只会交给自己的父母，或者去购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还能这样做——做到这么多，这么好……很多东西是书本上也不曾写到的，只有你亲眼看到，亲身经历，才能从中领悟到一些真正的道理。”

“亚利克斯救了你？他是怎样救了你呢？！”提问者敏捷地抓住了一个小问题，“他与罪犯搏斗，并且杀死了他？”

“我用采贝铲弄伤了他。”莉莉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脚，我被吓了一跳。”如果简单地回答“是的”，也许会被认为是枪伤——而枪伤，大多与犯罪或者罪犯有所关联。

贝弗里的媒体当然不可能就此放过这个大肆炒作的机会——在莉莉不得不单独面对记者之前，巴巴拉给她做了不下一打的特殊训练。

“在哪儿？”

尤其是他的外甥女是被自己诱拐的。

没错——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

“他找到了我们，然后报警。”莉莉平铺直叙地说道。

维尔德格眯起眼睛，俯瞰着台阶下拿着蜡烛绕着圣母像游行的朝圣者们——他们的数量看起来是那样的令人望而生畏，广场上已经成为了蜡烛的海洋——但那又如何呢？如果没有圣迹，这样的疯狂还能持续多久？

“认识。”

“我从未被拘捕过。”

提问者来回走了几步。

也让维尔德格离开那座阴森建筑的时间被拖延至晚间11点。

“——如果一定得说些什么，说之前好好想一想，说得慢些，说得少些，说得好听些，说得正确些。”

走出大门的时候，不死者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虽然他现在不需要呼吸，但面对严肃的女方家长他还是会紧张。

“溺水——嗯，我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