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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百八十八章 祸不单行
早有戈什哈闪身入帐，跪地禀道：“主子有何吩咐？”
“嗯。”正红旗骑兵重重点头道，“直沽已经失守。”
那名戈什哈轰然应诺，转身匆匆去了。
而且，进关后掳掠来的大量奇珍异宝以及从大顺军手里抢过来的大量财富都还没来得及运回关外，或者说多尔衮从来就没想过要把这些珍宝和财富运回关外，北京如果失守，这些财宝转眼间就会成为大明中央军的战利品。
……
……
……
侍卫队长恭声应道：“喳。”
额哲正在羊皮纸上奋笔疾书，从他笔下流出居然不是蒙古文，而是小蝌蚪似的汉字，额哲虽然是蒙古人，可他身为林丹汗的嫡长子，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因此额哲不但精通汉语，还会用汉字书信。
正红旗骑兵颤声道：“不知道，但最少不会少于一万人，有火枪队，炮队，还有水师的船队，他们是从海上过来的，攻下直沽之后，这支明军又杀奔北京去了。”
帐帘掀处，额哲的侍卫队长忽鲁温弯腰钻了进来，单膝跪地打千道：“奴才忽鲁温，叩见主子。”
“喳，奴才领命。”
马背上的骑士猛地一勒马缰，那骑快马顿时痛嘶一声人立而起，原地一连两个急转堪堪落地时已经止住了前冲之势。
下一刻，只听嗡的一声，扣于弦上的狼牙箭已经脱弦而去，带着尖锐的清啸一闪就划过了幽暗的夜空，最终笃的一声钉在了济宁北门的箭楼上，两名巡夜的中央军哨卒急抬头看时，只见箭楼门楣上已经插了一支狼牙箭，箭尾的翎羽仍在轻轻颤动。
多尔衮略一思忖，就吩咐道：“让他进来。”
那骑正红旗骑兵缓缓举起右手，费力地指着北方，喉头一阵咕咕作响，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跟着戈什哈进了行帐，土谢图亲王赶紧爬倒在地，恭声道：“奴才叩见主子。”
侍卫队长领命去了。
“喳！”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等土谢图亲王跟着戈什哈来到多尔衮行帐前时，刚刚聚集的两百多名戈什哈已经消散无踪，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不过要是土谢图亲王足够细心，他还是能够发现多尔衮行帐前的侍卫与平时还是有些不一样。
多尔衮的眸子霎时收缩，以无比震惊的眼神望着那骑正红旗骑兵，凝声问道：“你说什么？明军偷袭了直沽？”
多尔衮早该想到的，王朴在山东的中央军只有不到三万人，兵力甚至比年初聊城之战时还要少，这本身就是个破绽啊，这一刻，多尔衮当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可这时候再后悔已经晚了，王朴既然派兵偷袭，那派去的必然是精锐中的精锐，北京……怕是守不住了！
北京如果失守，对大清的打击是致命的，对大明沦陷各省百姓、故吏的触动是空前的，可以想见，原本已经投降大清的山西、北直、山东各省、各府、各县的官员士绅会在一夜之间再次倒戈，重回故明怀抱！
多尔衮霍然起身，眸子里霎时露出鹰隼一般的厉色，环顾左右道：“你们……都给朕听好了，这件事谁也不许声张出去，谁要是敢泄露半句，诛灭家中所有男丁，女眷全部发往苦寒之地与披甲人为奴！”
“主子。”土谢图亲王以衣袖拭了拭额角的汗水，颤声道，“赶紧召来马夫确认一下吧。”
土谢图亲王想了想，又道：“这样，你马上带上卫队去大营，把所有患病的战马集中起来，秘密宰杀，然后就地焚尸！记住，这件事一定要做得隐秘，绝不能让将士们起疑心，更不能让人知道……这是马瘟！”
“什么？马瘟！？”多尔衮闻言霍然起身，旋即喝斥道，“胡扯，好端端的怎么会闹马瘟？土谢图亲王，你可知道散布谣言扰乱军心是什么罪？”
“再不下马我们就要放箭了……”
戈什哈喳了一声，领命去了。
“噗嗵！”
济宁，北门外。
“水，快拿点水来！”
不，北京绝不能失守！
目送忽鲁温健硕的身影消失在帐外，额哲脸上忽然浮起了一丝莫名的神色，似期待，似紧张，仿佛还有几分落寞，几分惆怅……
早有两名戈什哈上前抬起了那名正红旗的骑兵，走了。
额哲深深凝视着忽鲁温的眼睛，肃然问道：“忽鲁温，你想知道本王在信中都写了些什么吗？”
蒙古大营，察哈尔亲王额哲行帐。
“去。”多尔衮肃手一指帐外，厉声道，“立即把各营的马夫找来。”
土谢图亲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喃声自语道：“不行，这事关系重大，得立刻向摄政王禀报。”
侍卫队长道：“王爷，这就是马瘟！”
“喳。”
“唏律律……”
多尔衮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压下心中的震惊，凝声问道：“偷袭直沽的明军有多少人？”
多尔衮分开人群来到了那骑正红旗骑兵面前，蹲下身来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土谢图亲王吸了口气，说道：“主子，营中闹马瘟了。”
是了，一定是这样！
多尔衮伸手一指瘫软在地的正红旗骑兵，冷然道：“把他抬下去，好生照料。”
星月无光，夜黑如墨。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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