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中央军(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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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国势强大时，武将们忠于大明，流贼实力强大时，武将们就倒向流贼，建奴实力强大时，他们就倒向建奴，回过头来，当武将们发现建奴亏待了他们，还要处处打压、处处防备他们时，他们立刻又跟建奴翻了脸。

最让七位总兵胆颤心惊的却是运河上那一溜的水师船队，舱舷上一溜排开了大大小小的火炮，黑洞洞的炮口一律对准了运河左岸，每一尊火炮的后边都肃立着两名操炮手，两名弹药手，还有一名官带，所有人都是脸色冷峻、漠无表情，站在那里还没怎么样呢，身上就透出一股杀气。

这也是王朴蓄意向七镇总兵炫耀“中央军”军威的原因。

王朴道：“两天前的军中比武你们也都看见了，两百名千挑万选的江北军精锐居然还打不过中央军一个普普通通的步兵大队，江北军的素质太差，把这样的军队拉到战场上，那是让他们去送死！”

中央军大营，王朴行帐。

柳如是冰雪聪明，已经猜到了王朴内心的想法，便轻叹一声说道：“大敌当前却要瓦解江北三镇精兵，那几乎就是自斩羽翼，高兴的是北方的建奴呀，还有侯爷想过没有，武昌的左良玉会怎么想？万一他率八十万精兵顺长江东下该怎么办？”

……

“当然不是。”王朴冷然道，“左良玉、高杰、刘良佐可以称得上是身经百战、战功赫赫，可他们手下的军队却是些乌合之众，这样的军队用来欺负老百姓绰绰有余，真要到了战场上，只配给建奴和流贼当菜！”

“立正！”

像左良玉、高杰、刘良佐、刘泽清、姜镶、唐通、王承胤等人其实就是乱世军阀，各镇军队名义上是大明朝的官军，可实际上就是他们私人的军队！就算掐掉了高杰、刘泽清、刘良佐这几个头，下面还是有大大小小的军阀，各镇军队仍然不会听令于大明朝廷。

要想打造出一支拖不垮、打不烂的精锐之师，不但需要投入大量的银子，还需要经历战火的洗礼，真正的精锐之师是在血与火中锤炼出来的，并不是挟裹几万几十万壮丁，每人给一杆木制长矛就能变出来的。

“还有。”王朴又道，“刚才本侯也看见了，江北军中有不少未成年的孩子和老人，你们回去造册的时候，未满十八岁的孩子以及年龄超过四十岁的老人就不要往上写了，行军打仗、保家卫国是我们成年男人的职责，怎么能让老人上战场，让孩子去流血呢？”

王朴见其余六镇总兵毫无反应，皱眉怒道：“你们六位呢？本侯不是已经派人事先通知过你们，要带名册参加这次军议的吗？”

片刻后，中央军大营王朴行帐。

先在不知不觉中削弱江北军的实力，等到七镇总兵发觉情形不对时已经欲振乏力，那时候，七镇总兵就只能听凭王朴摆布了，当然，以中央军的实力，也完全能武力解决十几万江北军，但王朴毕竟不愿看到汉人同窒操戈。

吴胜兆想想觉得李成栋说的也有道理，王朴要真想让他们当光杆总兵似乎的确不用这么费事，直接拉开架势打一仗就行了，于是便挠头问道：“那你们倒是说说，侯爷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怎么会这样？”

“所以……”王朴冷冷地掠了七镇总兵一眼，接着说道，“本侯决定把裁汰后剩下的这四万人送去燕子矶大营，按中央军的训练标准对他们进行严格的军事训练。”

一名“中央军”军官跑步出列，做了一系列令人击节叫好的动作，然后双脚并拢“叭”的一声站到了队伍左前方，扯起嗓子大吼道：“立……定！”

……

正史中，李成栋这个人物可不简单，这家伙是扬州十日的帮凶，更是嘉定三屠的元凶，他一手覆灭了隆武帝朱聿键的南明政权，又亲手生擒了绍武帝朱聿粤，还替建奴打下了江浙、福建、两广，可谓罪大恶极。

崇祯十六年（1643年）十月底，大明靖南侯暨五省总督王朴率四万大军北伐。

军官又是一声令下，“中央军”将士们以一套整齐划一的动作卸下肩上的火枪柱于右腿腿侧，然后挺直了胸膛，一个个就跟标枪似的，所有人的眼神都正视前方，表情狰狞，仿佛前面就是他们最凶残的敌人。

比武分两项，先是二十里武装急行军，紧接着就是武装群殴。

柳如是目露失望之色，叹息道：“真没想到，江北军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于是，肃立码头上的七位总兵官还有几百名卫队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军人都是些没文化的粗人，他们没什么理想，也没什么抱负，他们只相信拳头。

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响起，旋即有亲兵高喊道：“靖南侯到……”

……

王朴目露威严之色，从七镇总兵脸上逐一掠过，沉声道：“名册都带来了吗？”

本着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原则，王朴给中央军将士制订的训练强度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二十里武装急行军早晚得跑两趟，而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绝无间断！所以一到打仗中央军将士们就兴奋得不行，终于可以不出操了。

中央军的一个普通步兵大队都能打败江北军千挑万选的两百精锐，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假如两军现在开战，十万江北军根本就不是四万中央军的对手。

最后还是刘孔和起身解释道：“禀侯爷，卑职麾下刚刚招幕了大量新兵，还没来得及登记造册，所以……还请侯爷见谅。”

王朴是在大同练过兵的，他当然清楚要想打造出一支精兵有多难！

刘孔和、李本深等人面露尴尬之色，不过一听说王朴要按册发放粮饷和武器装备，心里的那点不快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可回过头来，他却又能迷途知返，成为南明永历帝的不二忠臣，与金声垣、王得仁、李定国、姜镶等人一起反清，差一点就把建奴赶出了中原，死后还被南明朝廷亲谥“忠烈”二字，追赠太傅、宁夏王！

“壳壳壳……”

王朴要把中央军强大、不可战胜的印象深深烙入江北军每一名将士的脑子里，而最终王朴也圆满实现了他的目的。

李成栋脸上的那点得意之色早已经荡然无存，汗颜无地道，“卑职回头就让参军把全军将士的年龄、籍贯和军龄加上去。”

李东栋道：“这不也是好事么？人数虽然少了，可留下的都是能打的壮丁，江北军的实力并没有削弱多少。”

漕运码头，李本深、吴胜兆等七位总兵官一字排开。

李本深等七镇总兵赶紧挺直胸膛，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王朴脸上。

……

“那卑职的兵呢？”吴胜兆急道，“训练完成后还归卑职统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