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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百一十三章 真假太子
钱谦益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周大人也是一时心急，驸马爷请别和他一般见识？”
礼部主事周镳道：“空穴岂能来风？这些事岂是想捏造就能捏造得出来的？”
周镳抱了抱拳，把方以智带进了偏厅。
“好。”王朴连连点头道，“为了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你连复社中人的话也不信了！本驸马可告诉你，一旦太子是真的，那你刚才的那番话就是诬陷本驸马，再加上你刚才公然亵渎太子，周镳，你死定了！”
“啊？”
史可法赶紧让人加座，请建安王朱统钷等勋戚坐了。
待众人落座，史可法才起身说道：“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江南百姓急需新皇引领大家抵御流贼，恢复中原，今日留都官场所有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到齐了，各位王爷、侯爷、公爷和伯爷也都在，正好把拥立新君之事定下来。”
“凭据？”王朴大笑道，“在座诸位尽可以询问太子宫中之事，看看是否有假？”
其实周镳也知道，方以智说的都是真的，眼前的太子也的确是先帝的嫡子，他之所以还要拼死相争无非是为了一己之私利，想要颠倒黑白罢了！现在钱谦益提出让东宫讲官王铎来辩认太子，却是把周镳推上了绝路。
孙传庭道：“周大人，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周镳道：“王朴弄来那位太子究竟是真是假？”
“你！”马士英怒道，“本官提议，立即把此事交由应天府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查出幕后黑手。”
王朴眸子里霎时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这位大人面生得紧呢，却不知现居何职？”
“不必考虑了。”没等史可法说完，王朴就冷然道，“太子尚在，福王、潞王根本就没有继位的资格！”
接手张贴“七不可立”告示一案，应天府尹魏大本不敢怠慢，连夜赶来浙直总督行辕拜访孙传庭，其实魏大本原本是想去拜访王朴的，可惜王朴不在，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拜访孙传庭了，毕竟孙传庭是王朴的干爹。
凤阳总督马士英拍案而起，怒道：“那是子乌虚有之事。”
王朴道：“收问周大人，礼部主事是几品？”
可正如周镳所说的，事到如今东林复社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怎么？”周镳冷然道，“驸马爷可是不敢让人指证？”
史可法当众表态，这还是第一次，作为残明第一高官，他的话还是挺有分量的。
史可法环顾大厅，朗声道：“诸位，拥立新君一事不能再拖了，是时候做决断了，本官以为潞王贤明，可为明主。”
“不用想了。”方以智道，“他的确就是太子。”
吏部侍郎张溥道：“福王‘不孝、虐下、干预有司、贪、淫、酗酒’，有七不可立！”
户部尚书高弘图霍然起身，针锋相对道：“本官以为福王当立！”
钱谦益忽然说道：“下官想起来了，王铎王大人不是曾经当过太子的东宫讲官吗？因避战乱，王大人昨天刚好到了南京，眼下就借住在下官的别院，太子是真是假，请王大人来一看便知。”
“就是这八个字。”孙传庭微笑道，“这也是王朴那臭小子的意思，你回去好好想吧。”
魏大本开门见山地问道：“大人，张贴告示一案究竟要不要彻查？”
方以智道：“可太子的确是真的！”
是夜，张溥寓所，东林复社中人再次聚议。
说着，周镳做了个杀头的手势，钱谦益、张溥、刘宗周等人勃然色变，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从小接受着儒家的教育，儒家的信条就是三纲五常，弑杀太子对于他们这些臣子来说那可是等同弑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假如不能把潞王扶上帝位，那么东林复社肯定会名誉扫地，而他周镳作为福王“七不可立”的幕后策划者，以及暗中联络刘泽清、高杰、刘良佐等外镇总兵的主事者，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不能吧，太子不是早就死在流贼手里了吗？”
马士英道：“本官同意高大人的提议。”
史可法道：“那就请方大人告诉大家，太子究竟是真是假？”
“马大人！”周镳义正词严地说道，“十万江南士子已经联名上书，坚决主张拥立潞王，马大人说福王‘七不可立’之事系有幕后黑手操纵，下官倒是要反问一句，谁有这个能耐，能让江南十万士子俯首帖耳？”
“啥，太子尚在？”
周镳甩了甩衣袖，傲然道：“本官新晋礼部主事周镳！”
周镳算是和王朴扛上了，事实上他也是没有退路了，整个东林复社也许还有退路，但他周镳却是没有任何退路了！
“你……无知！”周镳急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你是唯一的证人，知道你的话对我们东林复社有多重要吗？因为你的无知，我们东林复社中人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还有更多的东林复社中人将为此而死！”
没等孙传庭和一干南京勋戚有所动作，南京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厅中大小官员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门外，脚步声响起，两道身影缓步进了大厅，当先一人虽然身穿土布衣衫，却神情自如，在众多南京官员的注视之下毫不局促，举止间透出一股从容淡定。
“多谢周大人提醒。”
“当然有。”周镳以衣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沉声道，“知道宫里的事情不足为奇，只要事先探知宫里的巨细事情，再把这些事情告诉此人便可！因此，单凭这一点还不足为信，除非有认识太子的人当面指证。”
魏大本听了个满头雾水，惑然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王大人！？”周镳闪身出列，厉声喝道，“燕子矶大营的十万新军固然厉害，可那不是用来和江北三镇精兵火并的，本官向你郑重声明，那十万新军是朝廷的军队，是大明的军队，不是你王朴个人的军队，它们是用来抗击流贼的，不是用来自相残杀的！”
史可法神情激动，正要纳头下拜时，礼部主事周镳突然大叫起来：“且慢！”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落在了周镳脸上。
一个士子的话也许不足以改变大局，可成千上万名士子联名上书，那影响力就非同小可了，史可法也是个读书人，他当然看重整个士林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他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倒向了潞王。
紧赶慢赶，改走陆路的王朴终于在六天之内赶到了南京！
“你！？”周镳又急又气，连声说道，“你是不是受了王朴的要挟？你怎么能受他的要挟呢，别忘了你是复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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