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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百二十二章 建奴来了
“行了。”王朴缓过气来，沉声说道，“你先下去吧。”
“公孙接和田开疆各自叙述了自己的功劳，都认为自己功劳最大，就分食了桃子，古冶子也说了自己的功劳，并且说我的功劳比你们两个都大，凭什么你们把桃子吃了，我却没桃子吃？快把桃子拿出来。”
“来人。”李自成回头向帐外喝道，“立即召刘宗敏前来。”
“明白了。”李自成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李岩用了同样的办法杀了马守应他们五个，然后兵不血刃地夺取了革左五营的兵权，对吧？”
李岩所献的分化瓦解之计已经完全奏效，因为李过和李岩的牵制，马士英的军队已经缩回了凤阳，傅宗龙的军队也从潼关撤回了西安，现在李自成对面的敌人已经只剩下襄阳城里的洪承畴了。
王朴舒了口气，回头又问吕六道：“六儿，赵六斤的两个千人队伤亡如何？”
小七道：“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家伙叫姜瑄，陕西榆林人，他的父亲以前当过榆林总兵，这家伙从小习武，弓马娴熟，一个月前才被张子安调来大同升为千户，哦对了，他的大哥姜让现在就是榆林总兵，还有他的二哥姜镶也是固原镇的总兵。”
“错不了。”小七点头道，“这家伙就是姜让和姜镶的三弟。”
“大队骑兵？”李岩脸色一变，急问道，“有多少骑？”
小七低声问道：“将军，要不要卑职把姜瑄叫上来？”
流贼就是流贼，顺利的时候士气如虹，失利的时候就会成为一盘散沙。
不过话说回来，昨晚上的这次逆袭失利也并非毫无收获，至少让王朴对他手下这几个千总、把总的能力有了较清楚的了解，特别是大胡子和刀疤脸，在王朴的直接指挥下，他们是员难得的悍将，可要让他们独挡一面，那就差强人意了。
牛金星道：“等大同之战结束，大王便可以另谴一员上将前往陕西接替李岩，然后让李岩回河南复命，假如李岩推诿不来，那他便是怀有异心，假如李岩回了河南，嘿嘿，不管他有没有异心，都已经不要紧了。”
荆茂成在马背上向李岩抱拳一揖，大声道：“大帅，不好了！”
“具体不确定，但至少有七八千骑！”荆茂成神色凝重地说道，“因为怕敌军斥候发现，探马没敢靠得太近，远远看了一眼就飞奔回来报讯了，对方也是骑兵，来得很快，这会距离我军可能已经不足十里了。”
李岩百思不得其解，王朴为什么没有趁胜追击？
“正是。”牛金星道，“马守应他们五个都认为自己的功劳最大，都认为自己是陕西义军理所当然的主帅，所以他们才会中了李岩的计，才会自相残杀、同归于尽，最后白白便宜了李岩那小子。”
“难道去抢蒙古人的牛羊？”
“卑职……”大胡子的脑袋耷拉了下来，低声道，“卑职当时也是急糊涂了。”
李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半天没有说话。
李岩的真正目标是京师，他打算率义军先往北行进到阳和卫一带，然后突然往东杀入宣府，再从宣府往南杀入京师！李岩认为，与其困守陕西这穷山沟与王朴、周遇吉、姜镶各部精锐官军周旋，那还不如效仿王朴奇袭盛京之举，率军直取京师，一剑刺往大明朝的心脏！
“急糊涂了！？你，你……”
李自成道：“那依军师的意思，李岩会另立山头吗？”
“不，不会。”王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李岩是绝不会原路返回陕西的，因为那里太穷了，回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六十九个！？”王朴倒吸一口冷气，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啊，奄遏海大战，三不剌川血战，还有冰天雪地里好几千里的长途行军都没能要了他们的命，今天却让你给摞倒了，大胡子，真有你的。”
王朴闻言一震，急和小七回头望去，果然看到流贼大营已经忙碌开了，小七道：“将军，看样子流贼真的要转进了。”
“二桃杀三士？”李自成皱眉问道，“什么二桃杀三士？”
大胡子应了一声，灰溜溜地下去了。
“是吗？”李自成霎时蹙紧了眉头，问一边的宋献策道，“副军师的意思呢？”
聚集在李岩行帐里的几十个义军将领也个个垂着头，满脸沮丧，偶尔望向李岩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不那么恭敬了，很显然，这次惨痛的失利已经严重削弱了李岩的威信，也极大地削弱了流贼的凝聚力。
河南的形势已经好转，可李自成的心情却很复杂，一方面，李自成感到高兴，为了自己手下能有李岩这样的人才而高举，可另一方面他又感到担心，他担心李岩会有异心，他害怕李岩会另立山头，要与他分庭抗礼。
事实上，李岩当然没想过要去草原上和蒙古人争食，虽然王朴做到了，可那是有许多条件限制的，李岩不认为义军也能做到，他之所以让义军拔营北进其实只是为了虚张声势，摆出向蒙古进军的架势而已。
看罢大同送来的加急密信，首席谋士牛金星摇头长叹道：“厉害，太厉害了！大王哪，李岩这一手很不简单哪，古有二桃杀三士，今有四门夺五营，这个李岩，他是不想让古人专美于前哪。”
留在大同肯定是没有机会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向别的州府转进了，原路返回米脂肯定不行，毕竟粮食没弄到，可是不回米脂又能往哪个方向转进呢？难道效仿王朴向北杀进蒙古人的地盘？还是向南杀奔太原府？或者干脆向东杀到京师去？
小七道：“那流贼会去哪里？”
“唔，伤亡是大了点。”王朴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些弟兄都是好样的，他们顶住了好几万流贼的猛攻，都是好样的！六儿，你立即带着人去银库提取银子，只要还剩下一口气的，一律赏银一百两，那些已经战死的，就等这一仗打完了再说吧。”
“唔。”李自成点了点头，欣然说道，“这计策好，不过不用等到大同之战结束了，本王现在就派刘宗敏去陕西接替李岩，让他马上回河南。”
“哦？”李自成欣然问道，“什么计？”
……
行帐里的义军将领们面面相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去草原上抢蒙古人的牛羊，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是。”
“咦。”一边的嫩娘忽然惊咦了一声，喊道，“将军，流贼好像要弃营逃走。”
“嚷嚷什么？有什么好嚷嚷的！”王朴硬生生打断了大胡子，厉声喝道，“一次精心策划势在必得的逆袭，却让你打成了这样，我来问你，这次出击总共伤亡了多少弟兄？”
吕六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牛金星摇头晃脑地解释道：“话说春秋时期齐国有位名士叫晏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呃，简单点说就是他的学问可能比在下还高深那么一点点，当时齐国有三位勇士，公孙接、田开疆还有古冶子，三人自恃功劳为人傲慢无礼。”
现在，一个严峻的问题已经摆在李岩面前，义军该何去何从？军中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李岩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那还用说。”小七道，“肯定是原路返回陕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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