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破不立(1/2)

首发：~第四章 不破不立

在嗜血眸中，蓝色光点的速度比肉眼看起来慢了很多，风照原全神贯注地盯着它，过了良久，蓝色光点仿佛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渐渐占据了所有的视线。透过嗜血眸，甚至能看见在蓝色光球中，一个漩涡状的物体正在慢慢升起。突然，蓝色的光球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细碎的小点向四周激溅。风照原脑海中“嗡”地一声巨响，整个人仿佛魂魄出窍，被吸入了千万个光点中。

这么下去，只能是白白浪费时间。

内腑变得一片空寂，没有任何气息。

风照原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再仔细一看，羽蛇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幽蓝色的水面，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

千年白狐沉声道：“这股力量太狂暴了，一旦超过能够容忍的负荷，真的会爆炸的！”

千年白狐忧心忡忡地道：“没有一点把握，你体内所有的能量一旦全部吸入脉轮，实在非同小可。到时再将脉轮关闭，也许一秒，也许几秒，封闭的脉轮就会抵抗不住里面强大的能量，而发生爆炸。而且，前提是羽蛇族的这个理论必须正确。”

千年白狐解释道：“顺势转动脉轮时，可以释放出能量。那么逆势转动时，就可以吸取体内的能量。把体内所有的能量都送入脉轮，和毁灭明能量的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风照原听得微微一愣，成熟体倒退，岂不就是返老还童？如果把明能量比作婴儿成长为大人的话，那么暗能量就是大人变回了婴儿。

“札札，猎奇，师暮夏！”

最后，羽蛇飞到了一块波浪特别汹涌的地方。

风照原听得浑身剧震，毁灭体内所有的明能量，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风照原怒吼一声，向前冲去，走了几步体内又是一阵狂烈的剧痛，脚步一软，“扑通”跌倒在地。

“与虚空的战争结束了，我们最终失败。伟大的羽蛇族被迫离开这个层次的宇宙，开始迁移。”

“先祖留下的本源力量，应该就在这里了！”

风照原苦笑不语，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尝试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方法。过了许久，羽蛇吸收完这里的经验记忆后，又飞向别处。风照原跟着它，一连经过了几十处羽蛇族留下记忆经验的地方。令他有些失望的是，除了一些奇特的阵图之外，羽蛇族没有留下其它创造出暗能量的方法。

观察了很久，发现并无异状，羽蛇才心中释然，这里除了它以外，绝对不可能有其它的生物进入。

这里的水不是白色的，而是一片幽深的碧蓝，水浪时而利剑般高高冲出，时而旋转出螺旋形状。

淡淡的红光射出嗜血眸，在冰层内，一个蓝色的光点正在高速穿梭。风照原惊异地发现，原来刚才见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花纹图案，只不过是这个蓝色的光点在运动中留下的轨迹。因为这个光点的运动速度实在太快，所以在视线中，还残留着轨迹的影像，肉眼看起来，像是一幅幅不断变化的花纹图案。

羽蛇族生物继续道：“根据我们的猜想，明、暗两种能量，应该可以互相转化。由明入暗，化暗为明。当明能量提升到了极限的时候，会自然生出暗能量。然而，这个由明生暗的过程，实在是太艰难、太慢长了。”

羽蛇生物毫无表情地道：“虚空生物拥有的暗能量，是我们无法抵抗的。这是一种与明能量性质截然相反的能量，如果明能量是一个幼体成长的过程，那么暗能量则是一个成熟体逐渐倒退的过程。”

四周天旋地转，玄妙难测，风照原的意识突然独立出了他的大脑，正飞向另外一个世界。

羽蛇激动地闭上双眼，张开双翅，飞进了浓厚的雾气里。它被雾气裹住，飞奔旋转，一缕缕雾气不断钻入体内，每吸收一些雾气，身躯就膨胀一些。

风照原试探着问道：“老妖怪，你有多少把握？”

千年白狐忽然嘶声叫道：“等到能量被全部抽光的那一刻，我封闭你所有的脉轮！要么自爆而死，要么明暗循环，生出一片新的天地！”

“太好了，果然在这里！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啊！”

风照原呆了呆：“难道要我去自杀？”

羽蛇时而爆发出几声嘶叫，时而全身一阵颤抖，细长的身躯剧烈扭曲，显然正在以羽蛇族独特的方式，吸取先人遗留的记忆经验。

羽蛇张开嘴，喷出一道道寒气，对面的羽蛇族头颅立刻像烟一般地飘散，变成丝丝缕缕的雾气飞向半空，将四周笼罩住，蓝雾越来越浓，流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到最后，雾气竟然如同飞奔一般，还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

何况风照原历经千辛万苦，才臻至了现在秘能道的境界，让他全部放弃，从头来过，又怎么可能？

“因为你体内的脉轮。”

千万个光点无限扩散，又迅速聚合，凝结成一个庞大无比，蛇身人首的羽蛇族生物，它闪动着蓝色的寒光，像一尊水晶雕塑。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竟然也进入了河图玉版中！

千年白狐咬牙道，十八只脉轮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在千年白狐的妖力下，强行关闭。

一道水桶粗般的寒气从羽蛇嘴里喷出，吸收了羽蛇族的本源力量之后，它的力量立刻倍增，寒气喷出，空气中立刻形成一道晶莹剔透的冰柱向前延伸，札札还来不及挣扎，就被冰冻。

风照原恍然醒悟，嗜血眸最神奇的功效，在于透过事物的表像，洞察本质。既然自己看不懂这些花纹图案，不如通过嗜血眸，去发现隐藏在这些图案中的秘密。

风照原又惊又骇，失踪的三个人，居然奇迹般地在蓝雾中出现了。

师暮夏、札札、猎奇三人的脸上，也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刚才，羽蛇族的本源力量化作蓝雾，被他们一起吸收，但除了羽蛇，其它四人都是人类，体内的生理结构和羽蛇截然不同，根本无法消化这些力量。羽蛇族的本源力量何等强横，这时在体内造起反来，四人都痛得死去活来。

所以羽蛇族生物的说法看似有理，但实际上却根本不可行。

“小牛鼻子，冒险试一次吧！”

羽蛇双翼扇起凛冷的寒风，从半空猛地扑向师暮夏。

“为了对抗虚空，我们羽蛇族设想出了一种修炼暗能量的新方法。那就是，毁灭体内拥有的一切明能量。当明能量降低到了极限的时候，从理论上来讲，就可以滋生出暗能量。”

一个是由起点走向终点，一个则是从终点返回起点。

围成一圈的羽蛇不断变化姿势，组合成各种图形，风照原猛然发现，这些图案和他在史前隧道见过的石门阵图，具有惊人的相似。但比起石门阵图要详细许多。比如画出图案的顺序，明能量先后运用多少的比例，羽蛇族生物都做出了详尽的说明。

风照原刚要开口说话，体内猛地感到一阵疼痛，无数道森寒的电流在身体各处肆意乱窜，仿佛要爆炸开来一般。

尽管风照原对羽蛇族的文字、记录、表达方式一无所知，但由于嗜血眸直接架通了双方的精神，羽蛇族遗留的经验记忆，在这一刻，犹如山洪入海一般涌现。

通过嗜血眸，风照原的意识和羽蛇族的精神烙印再次连接在一起。

羽蛇族奇异的声音回响在风照原的心中：“不少族人纷纷自杀，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毁灭明能量，生出暗能量，可惜它们都没有复活。”

“快，小牛鼻子，逆转脉轮，把你体内这股怪东西吸进去！”

蓝色的雾海中，包括羽蛇在内，五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转动，飞腾的蓝雾像一根锁链，将他们串起来，不断渗入他们的肌肤，风照原试图抗拒，却使不出什么力气。雾气像是又麻又痒的电流，流过肌肤，令人酥麻。不一会儿，风照原就昏昏沉沉，在蓝雾中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