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五章 经济
这回操作起来颇费周折,光是选地址就选了十来天。最后找了城外河边,在平时水流湍急处做了炉址。炉砖要找砖窑定做的,中间加入用煤石等物,用煤做炭烧制。武安国叫这砖为耐火砖,众人也不懂。只是凭着对他的信任,盲目去做了。
笔者目前时间比较紧,有愿意和我合写的吗。我明年4月得考雅思。希望哪位喜欢这个故事的和我一起写。
待到一切忙完,已经过了中秋。衙门里开始忙碌着购买准备过冬的木炭。李善平也来请示武安国学校里用木炭还是泥炭(煤)取暖,买火盆等事宜。木炭较贵,泥炭便宜,但是烟大,一般只有贫苦人家才用。
第六章简介:第六章笔者写得非常辛苦。明朝大规模的强制移民政策,让怀柔一下子增加了很多移民。弹丸小县承受得了这样的压力吗?是任移民们自生自灭,还是吸收他们,郭璞和武安国等人选择了自己的良心。
这铁炉也是武安国自己设计,竖炉有六人多高,椭圆型,十围之粗,用耐火砖砌成。烟囱更是高耸入云。旁边的炉子稍小,是躺着的,武安国叫它平炉,这个和竖炉不同,是铁匠们从来没见过的结构,中间用耐火砖砌了砖格,武安国叫它的蓄热室。两个炉子都设计用一对水车鼓风。烟囱处还用生铁做了抽烟机(引风机,村民们不知道,都叫它抽烟机),也是用水车带动。平炉的铸槽边还设了水塔,用机关控制水的快慢,用来冷却铁水,这两个炉子,几乎雇了全县的闲人来帮忙。武安国工钱给的多,大家也愿意干。尽管如此,也到了盛夏,才能完工。
“可不是吗,今年咱北平新玩意可不少,前两天府衙里都安上自来水了,据说是郭县令送的。那郭县令上任好几年了,一直不知道孝敬上司,这回也学乖了。唉,光顾和您聊了,我家今天装自来水,我得回去看看,别让我那几个儿子们瞎折腾,把祖屋给折腾倒了,小二,结帐,结帐!”
第四日正午,开炉放钢,钢水刚流入铸槽中,武安国立即下令放水,两股不同速度水流进入了不同的铸槽,水汽弥漫,让众人如坠云雾。须臾钢水冷了,早有人跳到跟前,把钢锭一块块抬上。众铁匠早已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匠人们世代相传的都是炒铁为钢,或灌铁为钢,得一块好钢,要千锤百炼才行。这直接把生铁炼成钢,还是平生第一次看见。抱着钢锭,有人已经激动得哭出声来。
另外架空小说会有很多破绽,希望大家多多指正,我们一起把他改好。
“你还别不服,王老爷那是他侄子王浩在县衙当差,和武老爷交好,有门路才先安的。等冬天,等冬天还轮得上你,去年冬天郭老四家就没买到火炉子,生了火盆,怕人家到家里笑话,脸没地方放,过年请客钱都省了。喝完这壶茶,我得回去问问下人,水炉子给我排到了没有,这帮废物点心,这点活都干不了,我白养了他们。”
武安国又让张正心和王捕头骑马回一趟匠户营,向杨老汉买一架大风车,顺便画了图纸让张五哥给铸一批奇型怪状的铁管,一并送过来。通知众弟子等农闲时,便可来免费上学,食宿师父都包了。然后出钱请人清理垃圾,装修房子,忙了个不亦乐乎。
“你家装了自来水了吗。”整个北平府的富人们现在攀比的就是这些稀罕物,毕竟这些东西的方便是有目共睹的。
学堂就设在花园边上,请了先生,分班教孩子们读书、练武。孩子入学免费,食宿自理,家远的孩子还可以租学校的房子住,价格也是极低。一些年轻的秀才也可以在此读书,以教蒙童代替房租。匠户营赶来的弟子的食宿则由武安国自己掏钱。学校不仅开孔孟之道,而且开了数学、地理,本来武安国还想开其他课程,但居然在整个北平府都找不到合适的老师,只好悻悻作罢。
第二天向县令郭璞说起欲买县城街尽头那块荒地办学之事,郭璞自然十分赞成。那块荒地本是一个蒙古军的校场,有百余亩大小,荒废了多年,堆满了垃圾。所以很低的做了官价,卖给了武安国。
武安国又让李善平去买校场周围的房屋,那些房屋的主人见有人愿意买垃圾堆旁边的房子,出价还非常合理,乐不得卖出。拿了银子到别处另买新居去了。花了不到十两黄金,已经把周边房屋统统买下。明朝立国之初,国库空虚,官府中人买东西,多用宝钞(纸币),在百姓眼中,和抢劫差不多。现在师爷用黄金交易,那些屋主自然愿意,所以手续也简单了许多。
学校没有设围墙,很多有钱的士绅平日里便到这花园里吟诗赏景。渐渐竟有人从外地赶来看风景。学校周围房价早已一日三涨,是武安国收购时的数十倍。武安国把多余的房子统统当店铺租了出去,如果学校规模不扩大,光租金已经够维持。况且还有新盖的房子做学校的基金。那些建在开发用地上的房子正在打地基,一概用麻布围着,学生上课时不准开工,进展缓慢,尽管如此,新房子的定金已经濒临天价。
武安国的从关帝庙借的大刀,早就被五哥丢还了回去。五哥给武安国从新做了一个,重量一样,但用了五哥自创的旋焊法,匠户营的众铁匠将软钢和高硬钢经千百次锻打,打成一体,打出刀身形状。刀锋处打磨过后,竟呈鸟羽花纹。随手劈去,寻常刀剑应声而断。有好武之人听说了,出重金请中众铁匠给他也这样做一把剑,众铁匠现在在城里都有了千两以上身家,婉言拒绝了。给武安国做,是出于感激,别人吗,在众铁匠心里可能即使皇帝也没有这个资格。
“他们还想当工人儿,有那个命吗,这可不是年初,谁去都要,现在想当工人得在县衙领号排队,家里有田产多的不要,县大老爷说不能误了农时。前两天后边巷子里的汪小个子不是走了路子想去上工,被挡了回来。管事的说了,‘我这辈子没这么顺当的挣过钱,你整这歪的别断我财路。武老爷虽然体贴大家,但规矩也严,都在墙上写着,什么可以干,什么不可以,清清楚楚。我要从这被赶出去了,将来谁敢用我,再说了,哪里给工钱这么高’。”
那年夏天全怀柔县的水车都换上了钢制齿轮,比木齿轮轻快了许多,也耐用了许多。无数更灵巧的东西都从车床上被做了出来。车床也从一台变成了十余台,分成了车、铣、刨、磨等。怀柔钢,也从此天下闻名。成熟的工人是除读书考取功名外,最时髦的职业。“那李家的孩子能干,在武老爷的工厂里当班头,每月能挣二两银子呢!”职业媒婆给人家姑娘找婆家时首先介绍的就是这些。
(注:水炉子,土暖气,是21世纪在北方城镇住平房人家常见之物,每家一个微型锅炉,火炉大小,热效率比炉子高,因为烟囱不在屋里,也比较干净,武安国在北方农村长大,有了铁,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
县里士绅听说新来的武典史居然卖了虎皮办义学,十分感动,也纷纷捐资,竟凑了千余两银子。武安国让李善平一一记帐,权当做股份,以便将来分红。李善平不知义学如何挣钱,也不知武兄弟口中的开发公司是怎么回事,只是早已习惯了武安国的惊人之举,当下一一照做。唯一不开心的是武安国让他带着几个聘来的二掌柜,主管一切财务事宜。好像怕把他累坏了似的,十分见外。直到武安国说公司会越做越大,到时难免有用人之处,所以要从头培养,才觉得心里舒坦了。
刀柄是用弹性极好的钢管做的,旋在刀身上,不用时按动机关,可以把螺纹拧开。这钢管是武安国在学校旁边开发的新房的副产品。那些新开发的房子都盖成了三层,主梁用的就是钢管。本来想盖得更高,只是找不到可以盖得更高的巧匠。楼里面通了简易自来水。水塔是独立的佛塔状,里面用人力机井把水一层层抽上来,由两个工人负责定时上水。人力机井是武安国小时候在农村见过的洋井的翻版,压动活塞即可抽水。
择日,武安国在酒楼请了捐资的众乡绅,按当时出资比例,把余下未竣工的房子给他们分了。众差役因为没少帮忙张罗,也都分到一点红利。众人没想到捐出的钱竟然能有双倍的回报,对武安国更是刮目相看。机灵的就偷偷塞给差役们红包,烦劳他们发现武安国再有什么花样,提醒一下,以便搭车发财。把众弟兄们乐得眉开眼笑,心想典史大人哪是转世玄武,分明是转世的赵公元帅吗。
终于等到高炉完工,择了吉日,拜了各路神仙。一层层的铁矿和焦碳合着石头放了下去,一声点火,登时红光满眼。滚滚浓烟从烟囱直冲蓝天。张五哥等人都知道一份烟囱一份火的道理,看武安国这个竖炉烟囱,里面估计即使是大罗金仙也能炼化。武安国等火稳了,就带着他们绕着炉边的旋梯,到火孔旁观火,那炉子是负压设计,不必担心火烧出来。五哥等人不知,小心奕奕的靠近了,一点点挪过去看,半晌发觉没妨碍,才仔细观察火候。这些人做了半辈子铁匠,一看就知道火候是否到了。
这段时间武安国交给了五哥烧泥炭为焦炭的办法,让他们带人去做,铁匠铺的活基本上都交给张家正文打理,配了个李善平培养的帐房先生辅佐,小伙子手巧心细,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钢材大多被铁匠铺收去打了农具和耐磨物品,用钢打出的锄头、铁锹,又轻又快,销路极好。打出的马车轴、销之类,不但结实,而且因为体积比木质的小数倍,还轻了许多,很快普及到各地。武安国一日还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设计了一个简易车床,居然被五哥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给雕琢出来。让他喜出望外。敢紧配了水轮,装在河边,给铁匠们表演压箱绝技。
武安国为了让移民能吃上饭,玩了一次“空手道”。小姜烨第一次出场,手里唯一的财产就是一枝槐树枝。
这次怀柔县附近本来就产铁矿,武安国心想既然做,就做个大的。索性做了预算,开了铁厂,以每股十两银子为限,招众乡绅和差役们入股。这怀柔县被辽,金,蒙古统治多年,乡绅们脑子里从来就不觉得铜臭。加上众人自从上次炒地皮事件后,早就把武安国看成了赵公元帅,这些日子正感叹没机会跟着铁匠铺发财,见武安国招人入股,十分踊跃。张五哥、杨老汉等人几乎是倾家入股,带头作用非常明显,很快就筹得了4万多两现银。
武安国伙计们把铁水引入铸槽中,铸成铁块,一半卖给了铁匠铺。另一半推入了平炉。却不让焦碳直接和生铁混了,而是分为两层。一声起火,风急火猛。这次炼了足足三天三夜,等到第四天,张五等人知道到了关键时刻,围着观火孔不住向里面张望。见里面铁水沸腾。有一层热风从铁水上吹过,竟吹起耀眼的波光。武安国没办法向他们解释什么是珠光体,什么是奥氏体,只是不断叮嘱大家看好的铁水颜色,不同温度颜色不同,出来的钢质量也各异。
等五哥人到了,武安国的图纸也准备好了,五哥拿出一包银子,却是木匠铺给武、李二位的分红。听五哥说,木匠铺分外红火,匠户营现在已经成了大集,每天都有不少客商光顾。杨宏毅这孩子有出息,按武安国的指点把水车等物品的好处都编成了民谣,现在很多客商都会哼几句,所以铺子越做越大,已经开始雇帮工。杨铁柱现在自己做了设计了,很多雕花木器都出自他的脑袋,非常受欢迎。
钱多好办事,月余光景,一切已准备停当。校场中间用青石铺了路,把土地隔成每块半亩大小,除了留做操场和开发用地外,每片土地上都移来了树,种了花草,放了假山、石桌、石凳之类。校场正中打了口井,用风车把水吸上来,吸到藏在风车基座的水箱中,那水箱底部连着管子,一直连到井边的鱼塘里。几柱清水水从藏在鱼塘底部的管口喷出老高,飞花碎玉般落下。一处荒地,竟被武安国转眼间改变成了一个大花园。
铁匠铺择日开张。这次照旧是每人都有股份,武安国出了资金,占了股份的4成,给李善平、郭璞各留了半成,张五哥等人均分了其余股份。第一件产品是取暖用的炉子,武安国在山西参观乔家大院时,曾见过乔家从德国买回来的炉子。虽然是19世纪的产品,但学过机械设计的他一看就造型就知道比国内21世纪一些小镇上的产品还强上几分。这次照猫画虎做了图纸,让五哥他们做上一批。
几天光景,铁匠铺做了就做了一批炉子出来,却全被学校给收购了,供教室和宿舍使用。天还未冷到取暖季节,学生们已经按耐不住好奇,纷纷学着把炉子点上了,结果教室里热得几乎待不住人,弄得好几个学生都得了伤风(感冒)。
炉子很是简单,自然难不住五哥这些巧匠,只是烟囱非常难做,那时代没有白铁皮,烟筒要用铁块一点点敲出来,好在武安国做得是半壁炉式设计,只要很短的烟囱就连到了墙上,烟道主要在墙内。
“哼,瞧王老爷那个德行,不就是昨天请人给家里装了个水炉子吗,这才数伏,离天冷还早着呢!”
那年冬天是铁匠们最开心的时刻,每天随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就有白花花的银子进来。除了炉子,武安国设计的其他东西也倍受青睐。每样东西,武安国都让铁匠们在醒目处,打上个名字,武安国叫这东西为商标,但铁匠们私下都叫这东西为牌子。据行商们说,这里出的张五哥牌剪子,还有中间加了水层的炭熨斗,已经销到泉州去了。那边也有人做此类东西,但是客人们还是只认这怀柔县的张五的牌子,乐得五哥只咧嘴。等到快过年的时候,每个铁匠的口袋赚得都鼓鼓的。一辈子都没赚过这么多钱啊,五哥一个人总是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手指头隔几天就自己咬一下,看看疼不疼。
所以过完春节,张五哥就央武安国想办法向县令大人申请一个开炼铁炉的文凭。明朝盐铁属国家专利,铁炉只有官府批准才能开。武安国自己是学冶金的,正有此意,便应了下来。郭璞自从武安国来了后,因为县上的税收几乎翻倍,跟上面非常好交差,已经被上司表扬了几次,心情正好,很快答批复了,并自己掏了五百两银子入股。
第二批炉子出来,这回全部被县衙给买了去,六房各安一个(明代县里设兵、刑、户、礼、吏(学?)、工等六房,对应国家六部,归县丞统管,没有县丞的小县则由典史管辖,六扇门这个词就出自此典故)。大堂(明代刑事用)和二堂(明代民事用)都安了特制大号的。县中士绅有想尝鲜的,只好等第三批了。把差役们热得在屋中穿不住厚衣服,不住的叫打杂的少添煤。
整个夏天,武安国都是在高炉边度过。郭璞知道他忙,也不用公务来烦他。众差役们第一次知道还有不刮地皮的捞钱方法,恨不得把武安国给供起来天天膜拜。县里的闲人基本上被钢厂吸收光了,四个时辰一班,五班三倒工作,累得没人有时间生事。投资早已收回,各道工序的匠人也都培养出来了,五哥被武安国人命为钢厂大掌柜,主管全部事宜,他家正武天生了铁匠的灵性,已经可以凭借肉眼辨别出钢水的差别,炼出或软或硬的钢来。那学堂又专门开了冶炼短期班,县上青年子弟,愿意以炼钢谋生者,可以免费到短期班中学习各道工序,毕业后统一到钢厂实习,充实到各个岗位上。工厂旁边就近办了学校,请老师教识字、读书,所有工人都可以在不上班时免费去听。很多股东对此都有疑义,但是在有钱赚的时候,也不愿和武安国争论。“反正就当做善事了”,各股东这么想,“这些苦力命好,遇上武大老爷,不但有钱,而且会生钱,让他们烧高香去吧!”
“那个武老爷不知什么来路,手段厉害着呢,据说空手打死过老虎,入水斩过蛟龙。教出来的弟子也不容易,说出那些词来,你都没听说过。匠户营老杨家那小子,叫鸿逵的,去年还在我们边上那院里逃难呢,今年当了什么设计员,你看外边那个烧水的快壶没有,就是这小子设计的。火在壶肚子里走,烧水快着呢。他们叫它锅炉。”
此后每天早上,朗朗读书声便从学校传出,伴着小桥流水,鸟语花香,恍如人间仙境。
县令郭璞没想到武典史还有这点石成金的本事,拉着武安国不住讨教。武安国给他讲了半天,郭璞也没农明白荒地怎么会变得这么值钱。武安国心想,这二十一世纪炒地皮的本事,你们明朝人怎么能明白。也不多言,只是送给郭璞一成股本和几处房产作为礼物,郭璞坚决不要。最后还是李善平调节说,让郭璞收了,为将来打点上司以“和民间争利”为借口,生事之用。
武安国略一沉吟,告诉李善平多备泥炭。让张正心再回家一趟,把五哥和手艺好的铁匠找来,说是要在城里开铁匠铺。张五哥早就盼着这天,收拾了家伙,连夜带了一伙人赶路。
“算了吧,孙大掌柜,你给那点钱还算养着人家,我那个远房表侄原来穷得揭不开锅,老上我这打秋风,自从年初跑到武老爷那做帮工,现在,抖起来了。还认了字,见了我人五人六的。有一阵子没来,我去看他,嘿,还做了工头,叫什么班长。现在每月拿这个数,你那几个下人如果你不对他们好点,改天都不干了,跑到怀柔去当什么工人,嗨,工人,这词怎么这么别扭。”
中原人最在乎过年,铁匠们告了几天假,带着赚来的银子兴高采烈的回家去了。不到半个月就转了回来,支起火炉继续叮叮当当的赚银子。五哥等人趁过年的时候把家里的地都租给了附近不会手艺的人家,自己决定一心做手艺了。很快,怀柔地区的生铁便出现了短缺,虽然铁价涨了,铁匠铺仍然有的赚,只是让众铁匠有些不开心。
第二天随着五哥一声出炉,伙计们开动机关,铁水滚滚而出,登时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铁匠们纵是打了半辈子铁,也没见过此等壮观景象。这一炉,竟出了5000多斤生铁。
水车带动车床转了,渐渐有了速度。武安国小心的把用最硬钢材做的,足足让张五掉了三斤肉才完成的刀具装好。挂上档位,车刀飞转,顷刻间把一块熟铁车成了圆柱。换上钻刀,在圆柱上打了孔,用镗刀把孔打光了,用丝刀攻了罗纹,把另一跟铁柱套了罗扣,做了个大学时金属工艺实习的最简产品——锤子。正要给铁匠们讲解,却听见身后鸦雀无声,回头看去,所有围观者早已呆若木鸡,手中的家活掉到了地上也浑然不觉。
待到第三批出来,铁匠铺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精明的商人一次就买走十几个,加了一倍的价钱脱手,居然也被一抢而空。毕竟用泥炭一冬省下的钱够买三四个炉子的。害的张五哥不断给铁匠铺招帮工不说,还得雇人维持秩序,每个排队的人限买一个。武安国不管铁匠铺具体操作,但规定每天只能让帮工工作四个时辰(8小时),超过则必须领给加钱。心疼的股东们直冒汗,但拗不过他,只得依了。帮工们感谢他体贴,上班时更加卖力气,每天出得活反比平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