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巡回銮始末记

●卷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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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卷一

钦此。

◇八月十五日军机处廷寄

李鸿章刘坤一张之洞等会奏折片暨李鸿章初九日电奏同日

览悉。七月二十一日之变,罪在联躬,悔何可及!该大学士等与国同休戚,力图挽救,宗社有灵,实深鉴之。所陈各节,悉系目前最要机宜。庆亲王奕劻,计约初十日可以到京,本日复

有旨加派荣禄会同办理。现在俄户部允为撤兵,是机有可乘,不可一误再误,该大学士应即驰赴天津,先行接印,仍即日进京会商各使速迅开议至罪己之诏,业于七月二十六日明降谕旨,播告天下,该大学士此时当已接到。自行剿匪一节,该大学士未到任以前,已责成廷雍认真办理,本日亦有明发谕旨矣。

其余皆当照请施行。惟事有次第,不得不略分先后耳。朕恭奉慈舆,一路安善,现距太原两站,驻跸久暂,俟抵太原后体察情形再定进止。此次变起仓猝,该大学士此行,不特安危系之,抑且存亡系之,旋乾转坤,匪异人任,勉为其难,所厚望焉。

此旨仍着端方转电李鸿章等知之。钦此。

◇八月十四日行在上谕

朕此次恭奉銮舆,暂幸太原,当经先后派出荣禄,徐桐,昆冈,崇礼,裕德,敬信,溥善,阿克丹,那桐,陈夔龙,充留京办事大臣,复令庆亲王奕劻回京会同李鸿章与各国议办一切事宜。此案初起,义和团实为肇祸之由,今欲拔本塞源,非痛加剿除不可。直隶地方,义和团蔓延尤甚。李鸿章未到任以前,廷雍责无旁贷即着该护督督饬地方文武严行查办,务净根株。倘仍有结党横行,止无官长,甚至抗拒官兵者,即责成带兵官实力剿办,以清乱源而安氓庶。钦此。

◇上谕

世有万古不易之常经,无一成不变之汉法。穷变通久,见于大易;损益可知,着于论语盖不易者三纲五常,昭然如日星之照世;而可变者令甲令乙,不妨如琴瑟之改弦。伊古以来,代有兴革。即我朝列祖列宗因时立制,屡有异同,入关以后,已殊沈阳之时嘉庆道光以来,岂尽雍正乾隆之旧?大抵法积

则敝,法敝则更,要归于强国利民而已。自播迁以来,皇太后宵旰焦劳,朕尤痛自刻责,深念近数十年积习相仍,因循粉饰,以致成此大衅。现正议和,一切政事,尤须切实整顿,以期渐图富强。懿训以为取外国之长,乃可补中国之短,惩前事之失,乃可作后事之师。自戊戌以来,伪辨纵横,妄分新旧康逆之祸,殆更甚于红拳,迄今海外逋逃,尚有以富有贵为等票,诱人谋逆,更藉保皇保种之奸言,为离间宫廷之计。殊不知康逆之谈新法,乃乱法也,非变法也。该逆等乘朕不豫,潜谋不轨。

朕吁恳皇太后训政,乃拯朕于濒危而锄奸于一旦。实则翦除乱逆,皇太后不许更新;损益科条,朕何尝概行除旧?执中以御,择善而从,母子一心,臣民共见。今者恭承慈命,一意振兴,严禁新旧之名,浑融之迹。查中国之弊,在于习气太深,文法太密。庸俗之吏,豪杰之士,少文法者,庸人藉为藏身之固,而胥吏倚为牟利之符。公事以文牍相往来,毫无实际;人才以下格相限制,而日见消磨。误国家者,在一私字;祸天下者,在一例字。至近之学西法者,语方,文字,制造械器而已。此西艺之皮毛,而非西政之本源也。居上宽,临下简,言必信,行必果。我往圣之遗训,即西人富强之始基。中国不此之务,徒学其一言,一话,一技,一能,而佐以瞻徇情面,自利身家之积习。舍其本原而不学,学其皮毛而又不精,天下安得富强耶?总之法令不更,锢习不破,欲求振作,当议更张。着军机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出使各国大臣,各省督抚,各就现在情形,参酌中西政要,举凡朝章国政,吏治民生,学校科举,军政,财政,当因,当革,少省,当并,或取诸人,或求诸己,如何而国势始兴,如何而人才始出,如何而度支始裕,如何而武备始修,各举所知,各抒所见,通限两个月详悉条议以闻。再由朕上禀慈谟,斟酌尽善,切实施行。自幸太原,下

诏求言,封间屡见,而今之言者率有两途:一则袭报馆之文章,一则拘书生之浅见。更相笑亦更相非,两囿于偏私不化;睹其利,未睹其害,一归于窒碍难行。新进讲富强,往往自迷始末;迂儒论正学,又往往不达事情。而中外臣工,当鉴斯二者,酌中发论,通变达权,务望精详,以俟甄择。惟是有治法,尤贵有治人。苟得其人,敝法无难于补救;苟失其人,徒法不能以自行。使不分别,人有百短,人有一长,以拘文牵义为率真,以奉行故事为合例,举宜兴宜革之事皆坐废于无形之中,而旅进旅退之员遂酿成一不治之疾。欲去此弊,慎始尤在慎终;欲竟其功,实心更宜实力。是又改弦更张以后,所当简任贤能,上下交儆者也。朕与皇太后,久蓄于中,事穷则变,安危强弱,全系于斯。倘再蹈因循敷衍之故辙,空言塞责,省事偷安,宪典具存,朕不能宥。将此通谕知之。钦此。

◇上谕

京师自五月以来,拳匪倡乱,开衅友邦,现经奕劻,李鸿章,与各国使臣在京议和,大纲草约,业已画押。追思肇祸之始,实由诸王大臣昏谬无知,嚣张跋扈,深信邪术,挟制朝廷,于剿办团匪之谕,抗不遵行,反纵信拳匪,妄行攻战,以致邪焰大张。聚数万匪徒于肘腑之下,势不可遏,复主令卤莽将卒,围攻使馆,竟至数月之间酿成奇祸,社稷阽危,陵庙震惊,地方蹂躏,生民涂炭。朕与皇太后,危险情形,不堪言状,至今痛心疾首,悲愤交深。是诸王大臣等,信邪纵匪,上危宗社,下祸黎元,自问当得何罪?前者两降谕旨,尚觉法轻情重,不足蔽辜,应再分别等差,加以惩处。已革庄亲王载勋,纵容拳匪围攻堂馆,擅出违约告示,又轻信匪言,枉杀多命,实属愚暴冥顽,着赐令自尽,派署左都御史葛宝华前往监视。已革端

郡王载漪,倡率诸王贝勒轻信拳匪,妄言主战,致肇衅端,罪实难辞;降调辅国公载澜,随同载勋妄出违约告示,咎亦应得,着革去爵职:惟念俱属懿亲,特予加恩,均着发往新疆,永远监禁,先行派员看管。已革巡抚毓贤,前在山东巡抚任内,妄信拳匪邪术,至京为之揄扬,以致诸王大臣受其煽惑,及在山西巡抚任内,复戕害教士教民多命,尤属昏谬凶残,罪魁祸首,前已遣发新疆,计行抵甘肃,着传旨即行正法,并派按察使何福堃监视行刑。前协办大学生吏部尚书刚毅,袒兹拳匪,酿成巨祸,并会出违约告示,本应置之重典,惟现已疾故,着追夺原官,即行革职留任。甘肃提督董福祥,统兵入卫,纪律不严,又不谙交涉,率意卤莽,虽围攻使馆系由该革王等指使,究难辞咎,本应重惩,姑念在甘肃素着劳绩,回汉悦服,格外众宽,着即行革职。降调都察院左都御史英年,于载勋擅出违约告示曾经阻止,情尚可原,惟未能力争,究难辞咎,着加恩革职,定为斩监候罪名,革职留任。刑部尚书赵舒翘,平日尚无疾视外交之意,其查办拳匪,亦无庇纵之词,惟究属草率贻误,着加恩革职,定为斩监候罪名。英年,赵舒翘,均着先行在陕西省监禁。大学士徐桐,降调前四川总督李秉衡,均已殉难身故,惟贻人口实,均着革职,并将恤典撤销经此次降旨以后,凡我友邦,当共谅拳匪肇祸,实由祸首激迫而成,决非朝廷本意。

朕惩办祸首诸人,并无轻纵,即天下臣民,亦晓然于此案之关系重大也。钦此。

◇上谕

本年五月间,拳匪倡乱,势日鸱张。朝廷以剿抚两难,叠次如见臣工,以期折衷一是。乃兵部尚书徐用仪,户部尚书立山,吏部左侍郎许景澄,内阁学士联元,太常寺正卿袁昶,经

朕一再垂询,词意均涉两可,而首祸诸臣,遂乘机诬方,交章参劾,以致身罹重辟。惟念徐用仪等,宣力有年,平日办理交涉亦能和衷,尚着劳绩,应即加恩,徐用仪,立山,许景澄,联元,袁昶,均着开复原官。该部知道。钦此。

◇上谕

礼部尚书启秀,前刑部左侍郎徐承煜,均着先行革职。着奕劻,李鸿章,是明所犯确据,即行奏明,从严惩办钦此。

◇上谕

本年夏间,拳匪构乱,开衅友邦,朕奉慈驾西巡,京师云扰叠命庆亲王奕劻,大学士李鸿章,作为全权大臣,便宜行事,与各国使臣止兵议和。昨据奕劻等电呈各国和议十二款,大纲业已照允,仍电饬该全权大臣将详细节目悉心酌核,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既有悔祸之机,宜颁自责之诏,朝廷一切委曲难言之苦衷,不能不为尔天下臣民明谕之。此次拳教之祸,不知者咸疑国家纵庇匪徒,激成大变,殊不知五六月间屡诏剿拳保教,而乱民悍族,迫人于无可如保,既苦禁谕之俱穷,复愤存亡之莫保。迨至七月二十一日之变,朕与皇太后誓欲同殉社稷,上谢九庙之灵,乃当哀痛昏瞀之际,经王大臣等数人,勉强扶掖而出,于枪林炮雨中仓皇西狩。是慈躬惊险,宗社贴危,阛阛成墟,衣冠填壑,莫非拳匪所致,朝廷其尚护庇耶?夫拳匪之乱,与信拳匪者之作乱,均非无因而起。各国在中国传教,由来已久,民教争讼,地方官时有所偏:畏事者袒教虐民,沽名者庇民伤教。官无办法,民教之怨,愈结愈深。

拳匪乘机,浸成大衅。由平日办理不善,以致一朝骤发,不可遏抑,是则地方官之咎也。涞涿拳匪,既焚堂毁路,急派直隶

红军弹压,乃练军所至,漫无纪律,戕虐良民。而拳匪专恃仇教之说,不扰乡里,以致百姓皆畏兵而爱匪。匪势由此大炽,匪党亦愈聚愈多。此则将领之咎也。该匪妖言邪说,煽诱愚人,王公大臣中,或少年任性,或迂谬无知,平时嫉外洋之强,而不知自粮,惑于妖妄,诧为神奇,于是各邸习拳矣,各街市习拳矣。或资拳以粮,或赠拳以械,三数人倡之于前,千万人和之于下。朕与皇太后方力持严拿首要,解散胁人之议,特命刚毅前往谕禁,乃竟不能解散。而数万乱民,胆敢红巾露刃,充斥都城,焚掠教堂,围攻使馆我皇太后垂帘训政,将及四十年,朕躬仰承慈诲,夙昔睦邻保教,何等怀柔?而况天下断无杀人放火之义民,国家岂有倚匪败盟之政体?当此之时,首祸诸人,叫嚣隳突,匪党纷扰,患在肘腑,朕奉慈圣,既有法不及众之忧,浸成尾大不掉之势。兴言及此,流涕何追!此则首祸王大臣之罪也。然当使馆被围之际,屡次谕令总理衙门大臣前往禁止攻击,并至各使馆会晤慰问,乃因枪炮互施,竟至无人敢往,纷纭扰攘,莫可究诘。设使火轰水灌,岂能一律保全?所以不致竟成巨祸者,实由朝廷极力维持,是以酒果冰瓜,联翩致送,无非朕仰体慈怀,惟我与国,应识此衷。今兹议约不侵我主权,不割我土地,念列邦之见谅,疾愚暴之无知,事后追思,惭愤交集。惟各国既定和局,自不致强人以所难关奕劻,李鸿章,于细订约章时,婉间力办,持以理而感以情。

各大国信义为重,当视我力之所能及,以期其议之必可行。此该全权大臣所当竭忠尽智者也。当京师扰乱之时,曾谕令各疆臣,固守封圻,不令同时开衅,东南之所以明订约章,极力保护者,悉由遒奉谕旨,不欲失之之意。故列邦商务,得以保全,而东南疆臣亦藉以自固。惟各省平时,无不以自强为辞,究之临事张皇,一无可恃,又不悉朝廷事处万难,但执一偏之词,

责难君父;试思乘舆出走,风鹤惊心,昌平宣化间,朕侍皇太后素衣将敝,时豆粥难求,困苦铠寒,不如氓庶。不知为人臣者,亦尝念及忧辱之义否?总之,臣民有罪,罪在朕躬。朕为此言,并非追既往之愆尤,实欲儆将来之玩泄。近二十年来,每有一次衅端,必有一番诰诫,卧薪尝胆,徒托空言。理财自强,几成习套。事过以后,徇情面如故,用私人如故,敷衍公事如故,欺朝廷如故。大小臣工,清夜自思,即无拳匪之变,我中国能自强耶?夫无事且难支拄,今又构此奇奇变,益贫益弱,不待智者而后知。尔诸臣受国厚恩,当于屯险之中,竭其忠贞之力:综核财赋,固宜亟偿洋款,仍当深恤民艰;保荐人才,不当专取才华,而当内观心术其大要,“去私心”“破积习”两言。大臣不存私心,则用人必公;破除积习,则办事着实。惟公与实,乃理财治兵之根本,亦即天心国脉之转机应即遵照初十日谕旨,妥速议奏,实力举行。此则中外各大臣,所当国尔忘家,正己率属者也。朕受皇太后鞠劳训养,垂三十年,一旦颠危至此,仰思宗庙之震惊,北望京师之残毁,士大夫之流离者数千家,兵民之死伤者数十万,自责不暇,何暇责人?所以谆谆诰谕者,则以振作之与因循,为兴衰所由判,切实之与敷衍,即强弱所由分。固邦交,保疆土,举贤才,开言路,己屡次剀切申谕中外各大臣其各凛遵训诰,激发忠忱,深念殷忧启圣之言,勿忘尽瘁鞠躬之谊朕与皇太后有厚望焉。

将此通谕知之。钦此。

◇上谕

此案首祸诸臣,昨已降旨分别严行惩办兹据奕劻,李鸿章奏,按照各国全权大臣照会,尚须加重恳请酌夺等语除载勋已赐令自尽,毓贤已饬即行正法,均各派员前往监视外,载

漪,载澜,均定为斩监候罪名,惟念谊属懿亲,特予加恩,发往极边新疆,永远监禁,即日派员押解起程。刚毅情罪较重,应定为斩立决,业经病故,免其置议英年,赵舒翘,昨已定为斩监候,着即赐令自尽,派陕西巡抚岑春煊前往监视。启秀,徐承煜,各国指称力庇拳匪,专与洋人为难,昨已革职,着奕劻,李鸿章照会各国交回,即行正法,派刑部堂官监视。徐桐轻信拳匪,贻误大局,李秉衡好为高论,固执酿祸,均应定为斩监候,惟念临难自尽,业经革职,撤销恤典,应免再议至首祸诸人所犯罪状,已于前旨内逐一明白声叙矣。钦此。

◇王公大臣受辱记

当联军之入京也,徐相国桐尚在,避匿马大人衙同某相国故第,初无殉难意,其子承煜逼之曰:“吾父庇佑拳匪,久为各国指目,洋兵必不见容。若被搜捕,合家皆将不免。若父能死,既得美名,又纾各国之恨,家人或可幸免。惟儿辈则仍当随侍地下耳。”徐乃涕泣自缢,尸悬梁间承煜即弃之而遁。

其时近支王公,贝子,贝勒及宗室诸人,徐随扈外,留京者尚多。怡亲王为某国军所拘,既如棰楚,复令为诸兵浣衣,督责甚严,卒以困顿不堪而自裁。克勒郡王亦与庆部郎宽同时被拘,楚辱备至,复使同驮死尸出弃之,日往返数十次,不准稍息。日食以面包一枚,清水一盂。二人颐养素优,不耐其苦,数日后乘隙往诉李相,哭求设法。李无如何,慰而遣之。其它王公,贝子,贝勒等,财产既尽,生计日绌,每以宝石顶及朝珠等物,沿街求售,又无人顾问。

启秀初为日军拘禁,既因母死,李相为之缓颊,请放假十日,俾归治母丧;日军许之,惟恐其逃逸,仍以绳系其一手,使人牵之偕行。启治丧已,往见庆邸,庆邸讽以微词,启不悟,

仍退而就禁。

崇绮则于城破后,仅以身免,其眷属尽为联军所拘,驱诸天坛,施无礼以为乐。崇子葆公爵知之,愤忿无地,即自缢以死。崇至保定,闻之,亦自裁焉。崇家本富素,讲求服饰,城破,遭联军罄其所有衣服三千余袭,顷刻而尽,寸丝尺缣无遗联军统帅瓦德西既至京,乃驻节禁城,就仪鸾殿而居。李相入京,尝与订期会晤,瓦帅欲于殿上见之,李坚以不敢僭入为辞瓦帅不能强,始与易地相见。

又前安徽巡抚福润,为故相倭文端公之子,向居京师,其母年九十余联军入城,福死之,其家被掠,眷属尽失。其母为某国兵所获,挫辱备至,亦死焉。

天津府知府沈家本,以尝与源匪往来,城陷时为联军所获,拟以监禁若干年之罪。旋经某教民在旅顺西官处,控以袒匪害教,遂复将沈解至旅顺对质有见者谓沈缧绁就道,无异平时官府之递解犯人。

◇北塘炮台被攻记

德兵于西九月十九号,即华闰月十六日下午三点锺时,由天津整束队伍,往攻北塘炮台当起行登车时,津地留守各西兵,奏军乐以送之。旋又有法国炮队一队,随后而行。

至军粮城时,德兵下车。该处有俄兵屯扎,德兵到后,即由两军统将,互相会晤,议定德兵为中军,以俄兵为其左翼,分道开队至塘沽取齐两军既合,复有俄国水师兵多名前往助战。至中夜十二点锺时,德俄两军统将会集麾下各弁,共议进取之策。时火车早经预备遂传令各兵登车。约行十余里,各兵即下车涉盐池泥泽而行。

至炮台前,已二点锺左右。当由俄炮队先行开炮。计开六

炮后,炮台上始行还炮,惟炮弹皆由左而落,故洋兵非特并无死伤,反从右面攻击。

未几,又以德步兵为前队,而以炮队为之殿,复又逼近数里时天已渐明,华兵始接连开炮。其炮台之在南面者,更开放不已。在台兵弁,似极勇猛,只以准头不能瞄准,故洋兵并不畏惧。又复奋勇前进,正行之际,地雷忽从左而起,而洋兵适在其右,是以一无损伤,因各格外加意。少选地雷又忽炸发,其声盘旋不已。有马队兵官二员,适当其厄,人马均飞入半空,肢体分为数段而堕。各兵乃大惊,分负伤者退回,而以炮兵列于前,鼓勇开放。枪弹皆向炮台而落,无一为虚发至七点锺时,两军炮声更紧乃转瞬间,炮台上浓烟忽尔迷漫,火焰即冲空而起。盖其中火药房为洋兵炮弹所击中,故即了火也。其时北面炮台上之大炮,及洋兵所放之炮,彼此已各受伤,难以再放。惟华兵尚有一炮,未曾损伤,然开放亦稍缓矣。

至八点锺时,大雨骤下,两军始各停战。而炮台上之火,亦已救息。洋兵收队后,点视各兵,伤亡甚众遂将伤者送回天津医治。一面复行计议,明知炮台坚固,非可以寻常炮火攻取,乃特派兵至津,将前者攻夺津城之列低炮二尊,于夜间由火车运往。乘炮台不备,突然向之开放。华兵初尚竭力支援,嗣因绿气飞舞,闻者辄毙,乃始不支而退。炮台遂为洋兵所据。

是役华兵所用皆无烟火药,开放时只见火光一闪,炮声已从空而下,故洋兵之死者,难以数计。然华兵则亦尸骸枕藉,血流成渠矣。

◇保定失守记

联军以保定曾经杀害教士,其幸免者尚逗留在彼,遂声言

兴师问罪。公议以英提督介斯星率英,法,德,意四国兵士,于闰八月十九日由京津同时拔队前往。

及抵保定,则法国游骑已先期而至。凡各要隘处,悉已悬以法旗。其时华兵亦已早经撤往他处矣。

直藩廷方伯雍知联军又大至,乃率所属各官出郊以迎。联军初尚并无动作,仅令方伯回署,而以骑兵三百名入城,周历四厢,复以各国旗帜遍插城垣。翌日,始将廷方伯,奎恒,王占魁拘拿。时谭道文焕适在保定狱,亦由联军解赴天津,处以枭首之刑。并设公案于督署大堂内,各统帅列坐,提方伯等三人跪阶下,一如华例审问,历讯以何故杀害教士。方伯侃侃而对,几无以屈。因即按照西例,当场翻以枪毙之。复将各城门楼,及城堵东北角城隍庙,三圣庵等处轰毁,以示罪城之意。

由是保定遂为四国所据。

◇庆王李相与联帅瓦德西问答记

议和全权大臣李少荃中堂进京后,以联军统帅瓦德西既亦在京,自应往谒,以伸主谊,且以和局开议在即,亦须稍通款曲,不无裨益之处。遂于九月二十四日会同庆王,随带译员荫午楼副都统等,命驾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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