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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五章
“明天我就要去新家了,爸爸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你说他会给我什么惊喜呀。”
顾怀璧坐在了护栏上,双腿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我再不开门,你是不是要把我家拆了。”
不过变换形态这事倒没有被传扬出去,因为当时看到的人不多,只有谢堂和张野,还有边边,事后就连警方来调查,他们都守口如瓶,没有把这件事抖落出去。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啊,浓密而硬直的鬃毛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那般温热而灼烫,但是随即,她感觉到宛如爪子一般尖锐的东西,划过她吹弹可破的颈子。
“大家都看见了,就是毛啊,不知道是棕色还是褐色,就像野兽一样,别提多恶心了!”
没有意外,顾怀璧考上了嘉德中学的高中部,而且是以全校最优的成绩考入。
边边跑回房间,从柜子里取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兽头面具,紧紧攥在手里,喘息着说:“这么多年,陈边边都是在和怪物做朋友,怪物露出了真面目,爪子锋利,可陈边边一点都不害怕!”
黑暗中,边边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他的眼睛,在夜色里漫着一点星光。
边边推了他一下:“你乱讲什么!我爸爸才不会,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小孩,哪有什么后妈和弟弟,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边边将他的手抱在胸前,紧紧地捂着,带着哭腔说:“就算你是怪物,我也会陪着你。”
边边兴奋地冲他挥手:“加油啊!”
“妈呀!”
“顾怀璧……”
边边每天晚上放学回家,都回去顾怀璧房前敲门。
少年将脸凑近了她,两个人急促的呼吸交织着,他凝望着她的眼睛,沉声说:“你骗我,你还是害怕。”
女孩离开后,顾怀璧抬起手,看到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系了一串红绳手链,绳上挂着一个瓷质的小怪兽脑袋。
后来顾氏集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请来了一直以来治疗顾怀璧的权威医生,澄清顾怀璧仅仅只是得了皮肤病,并不是真的变成了怪物,更没有基因变异一说。
边边惊得都快忘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双怪异的手。
“才不会。”边边笑着离开他的房间:“你等着吧,等我变成医生,我就把你按在手术台上,把你全身的毛都剃光!”
“嗯?”
“真的?”
顾怀璧的心在那一瞬间,落空了两秒。
“这个……这个好看!”慧慧捡起一枚闪闪璀璨的绿色水钻手腕。
薛青点点头,脸上浮起了一丝担忧。
似乎注意不远处的女孩,他偏头望了望她,那双漆黑的眼眸掩在高挺的眉骨之下,显得越发深邃。
顾怀璧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没有和她争辩。
少年没应声,伸手又想揉她的脑袋。
边边已经受够了每天这样自说自话,她将木制房门拍得啪啪作响:“顾怀璧,我知道你不是得了皮肤病,你就是个怪物!”
少年眼底的冷意,越凝越重。
迎着月光,少年嘴角扬了起来。
“是皮肤病。”边边对薛青说:“医生都用科学解释了,这只是一种罕见的皮肤病而已,不用太大惊小怪。”
顾怀璧扫了眼惊惧的少年们,这些人都是他平日里关系不错的朋友。
慧慧提议说去前面的小吃街转转。
同时杜婉柔也严肃表示,如果网友再对顾怀璧进行人身攻击或者转发造谣,她会提起诉讼。
顾怀璧眼底的光渐渐湮灭,他转身捡起了漂浮在水面的手套,仔仔细细戴上,然后踏着懒懒的步子,离开了游泳馆。
他的手依旧戴着那双黑皮手套。
边边忽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他手绝对不是人类的手,毛毛躁躁的,掌心似乎还有厚厚的肉垫。
但是自那以后,顾怀璧再也没有来过学校,他重新封闭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自己锁在那黑漆漆的小屋子里。
薛青说:“人的手怎么会毛呢?你们会不会看错了。”
边边捡起另外一枚红绳手链,手链正中挂着一个白瓷的饰品,似狼又似狮脸,露着狰狞的牙齿,凶凶的,乍一看有点像小时候顾怀璧的兽头面具。
他抽回手,将边边的小脸蛋推开,喃了声:“笨蛋,你这么迷糊,把手术刀落在病人肚子里都不记得,你还当医生。”
边边很真诚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明白。
边边破涕为笑,连忙用衣袖抹眼泪,然后走到他身边,手肘撑着护栏——“你终于理我了。”
女孩又叽叽喳喳宛如小麻雀一般说开了,顾怀璧沉默地听着,时不时应应她。
“不过那次,真的好丢脸哦,我还跟别人说我游泳很好呢,结果居然挂了。不过后来补考,我还是考了高分,嘿嘿。”
边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朝着房间走去。
“自己爬上来。”
“以前我想当医生。”边边从护栏上跳下来,稚嫩的嗓音淡淡道:“医生治病救人,却治不了我妈妈。妈妈离开以后,我就不想当医生了,我想当游泳运动员。”
“我……我不怕!”
他明明这样厉害,可是别人看不见,所有人都说,他是丑陋狰狞的怪物。
如果大家知道后面的事,指不定还会闹成什么样子!
边边害怕地点了点头,甚至都不敢去看他那双怪异的手,视线侧向一旁。
边边很高兴地向他道贺。
忽然,房间门“咔嚓”一声,竟然开了。
她回头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顾怀璧,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好朋友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嫌弃对方啊。”
温柔的夜色里,顾怀璧蹲在阳台的护栏上,抬头望月,清冷的月色洒在他干白的皮肤上,漫着光辉。
虽然这件事后来被传得沸沸扬扬,一度失控,大家把他当成危险的怪物。
慧慧点点头:“可能真的是我们见识少了吧,我还是相信医生的话,顾怀璧其实挺好的,除了不太爱说话以外,没做过坏事啊,也从来没有伤害过同学,应该……不是怪物吧。”
“对了,我听说你们学校一个月前闹出了怪物事件,是怎么回事啊?”
少年双腿分开坐在她身上,粗暴地将她的面具扯了下来,扔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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