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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八章 梦魇
在裘厉的童年里，曾经最爱的费列罗，现在一看到，就会生理性的反胃呕吐。
什么都感觉不到，宛如一个死人。
他坐在桌边写作业，台灯暖黄的灯光勾勒着他的轮廓，他显出了不同于过往的柔和感，神情很专注。
裘厉给她包扎了伤口，转身回了书房，不管她了。
良久，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黑沉沉的眼底透出前所未有的兴趣。
说完这话，裘厉迈着步子过了马路。
“你是没别的事情做，一天到晚管闲事？”
不过，聿熙高中比十二中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世界上，到处都不缺恃强凌弱之人。
“你以为我想么。”她不满地说：“我要挣钱啊，没钱就没有学费。”
那颗费列罗，让他想到了那个宛如梦魇般笼罩着他整个童年阴影的男人。
“你认识那些小混混吗？”
“我看你挺喜欢甜食呀。”姜雨道：“这一颗就好贵，我只买了一颗，请你吃。”
“真的吗？”
正如她打他的时候，他会痛，而当他伤害她的时候，他的心也会想被细细密密的针扎了一般的疼痛。
他的心绪烦躁至极。
也是一个疯子。
这个小区年代有些久远，单元楼甚至没有电梯，基础设施也比较落后了。
不是身体的伤害，而是精神上的……
裘厉将姜雨带回了宁阳路38号的家中。
姜雨心里挺愧疚的，追上他，解释道：“所以才报的警。”
他为了让裘厉戒掉爱吃甜食的坏毛病，曾经对他做过非常极端的精神实验。
裘厉没管她的叫喊，打开云南白药的盒子，沾了药粉洒在她伤口的位置，然后用干净的纱布替她包扎。
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每一天，对于裘厉而言都是无边酷刑。
所以，他们对裘厉也相当不客气，给他拷上了手铐。
“别叫我弟弟，我不比你小。”
裘厉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而且抓的是她受伤的左手：“是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裘厉看着小姑娘的伤口，蓦然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你干嘛下这么重的手。”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姜雨缩回手，讪讪地望他一眼：“不招惹就不招惹。”
“裘厉，我走了噢。”她来到书房门口和他告辞。
“不是，你们误会了。”姜雨赶紧帮忙解释：“是我们报的警。”
他抓起手边的费列罗巧克力，反手砸到门边，暴躁地说：“滚啊。”
伤口本来不深，只是破了皮，现在已经没流血了。但是被他这一抓，鲜血渗透了衣袖，也沾染了他的指尖。
裘厉没有挣扎，也没有解释，上车的时候，叼着棒棒糖回头望了姜雨一眼。
“就算小一分钟，也是弟弟。”
“不是说我喜欢管闲事么。”姜雨义正言辞地说：“以后姐姐保护你。”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
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他自己。
姜雨笑了笑，从包里摸出一枚费列罗的巧克力糖，递到了他的手边：“反正，谢谢你今天出现，也谢谢你给我上药。”
而且，来的那样强烈！
反正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谁怕谁！
这些书，应该都是裘厉父亲的。
姜雨推测，以他这种脾气，在学校里肯定树敌不少，挨揍也实数正常。
他拆开金箔包装，不抱希望地将融化变形的巧克力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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