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升学(2/2)

首发：~第二十章 升学

两人齐声：“没。”

罗霄：“……这不挺好吗？妥妥能进墨外（墨城外国语中学）了，你这什么表情？搞得我跟西池以为你只考了四百分。”

论淡定程度，这两人都是奇葩中的佼佼者。

声音也变了，比以前低沉，音色却依然悦耳，“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环佩”。

“查了，多少分你倒是说说？”

上楼，罗霄正给客人端酒下来, 两人差点儿在楼梯间撞上。

方萤下意识否认：“没啊……”

蒋西池：“……”

这两年，方志强时不时会抽风，但有方萤，以及河对岸蒋西池和他外公外婆时刻防范，丁雨莲没再遭受毒打。

分明是句废话，方萤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羊肉串、茄子、青椒、韭菜……”蒋西池报了一串，最后嘱咐一句，“不要辣。”

有一次，方萤跟人打球时，凑巧打出一局“一杆清台”，后来就很多人慕名过来跟她挑战。输赢六四开，一段时间下来，方萤也攒了点儿钱，比打工挣得多点儿。

微垂着头，神情凝重。

方萤一旦走了，蒋西池也不在对面时刻戒备了，丁雨莲……

罗嫂放下筷子，从一旁的提包里掏出两封红包，递到两人跟前，“祝你们去高中了继续乘风破浪，旗开得胜。”

方萤自然而然地环着他的腰，在溽热的夜风里，一路沉默地到了桥头。

吃完，蒋西池骑着车，载着方萤回荞花巷。

方萤接过，手指在键盘上停留片刻，抬头看向蒋西池，“查分号码多少来着？”

荞花巷临河，比别处凉爽一些，巷子里尤其。走几步，背上的汗就去了大半。

方萤拿起那三张纸币点了点，“不开了，我还有事呢。”她把钱往口袋里一揣，一回头，瞧见站在人群外身姿挺拔的少年，眼里立刻染进点儿笑意，“阿池。”

蒋西池只看了一眼，就立即移开目光。

蒋西池想也没想，一把将她手指抓住。

吴应蓉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看向方萤，“阿萤，跟你说件事。”

罗霄大拇指一指上面：“先上去坐，已经开局了。”

号码拨通瞬间，方萤心脏陡然悬起来，她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这下轮到方萤不自在了，把手上的水往他衣服上一擦，飞快地溜出厨房。

方萤一扬下巴，“阿池什么都不吃，他都不说什么呢？我觉得你就是诚心不想请客，不然吃什么不好，非要撸串。”

“拿着吧，”罗嫂一并塞进方萤手里，“别客气，反正是你罗哥出血。以后有空了经常回来玩儿。”

至于方萤，从前挂个“窦老板妹妹”的名号，在酒吧跟人端茶倒水，赚点儿零花钱。后来渐渐对台球来了兴趣，趁着二楼人少的时候，自己摆一桌玩儿。她对这项活动有点儿天赋，加之没事就爱钻研力道、角度，练得多了，十开九赢。周末过来打工的同时，跟人打几局赢点儿钱，罗霄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笑完了，她把手机还给罗霄，却在垂眼时，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丁雨莲笑一笑，“真是感谢你们二老想得这么周到。”

“嗯。”

“霄哥。”

“怎么可能，”方萤翻了个白眼，“你是在侮辱阿池的教学水平。”

酒吧事儿忙，罗霄一般脱不开身，加之瞧着蒋西池文文弱弱，一开始根本不肯答应。后来被骚扰得没办法了，把他领去附近的体育馆，让他先跑个五公里，跑下来再说。蒋西池愣是一声不吭，到最后“连滚带爬”地把这五公里坚持跑完了。

“你们都去墨外吧？”罗霄扫一眼跟前一个啃着烤玉米，一个皱眉抿着啤酒的小屁孩儿，“离这儿远了，估计以后也不能常来了。”

露出腰上的一截皮肤，莹白如玉。

蒋西池停下车，脚点着地回头看向方萤：“挑个瓜，去我家坐坐，外婆也关心你中考成绩。”

方萤“哼”一声，弹了弹两只湿爪子，把水弹到他脸上。

蒋西池负重三公里，练习了半小时的格斗, 在游泳馆的澡堂里冲了个凉, 换了身干净衣服, 接到电话，骑自行车赶去了银弹酒吧。

黄发青年做个抱拳的动作，“再开一局？”

两张台球桌并排而列, 此刻所有人都围到了靠南边的那张桌子。

“稳。”罗霄比个大拇指，“往年的情况，墨城外国语的录取分数线，一般都在598左右。”

罗霄就是方萤口中的退伍转业的酒吧老板，蒋西池听说他是特种兵出身，从初一升初二的暑假开始，就缠着他让他教习格斗。

烟火缭绕的夜市上，罗霄举着杯子，祝贺蒋西池和方萤两人中考大捷。

吴应蓉和丁雨莲对视一眼，“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了，西池去墨外读书，在宿舍肯定是住不习惯的，我跟你阮爷爷年纪大了，也不想折腾来折腾去，就说不如这样，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个房，你妈妈帮忙照顾西池日常生活，工资当抵房租，你也过去住着……”

蒋西池看着她笑了笑。

仲夏季, 暑气自地面层层往上升，把人蒸出一身臭汗。

三分钟，台面上剩余的六颗彩球，就这样一颗接一颗，接连被击入袋中。

买了瓜，蒋西池推着车，两人一道往巷子里走。

晚上罗霄请客，喊上了媳妇儿罗嫂——据说罗嫂真名很土，不肯暴露，所以只让他们叫罗嫂——请他们去科技大学的文化街上撸串儿。

“……”罗霄翻个白眼，“你们倒是一点不着急。”

方萤嫌弃：“……你等一会儿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