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办证吗，唐朝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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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不符合唐代语法，一部分词汇也来自唐朝之后。但是，任琮反复琢磨了两遍，还是勉强弄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讪讪笑了笑，也蹲在地上，用石子缓缓写道：“笨，惊扰大师，远处，跟！”

太子李重俊，则被“少许”逆贼“挟裹”着逃到了终南山下。先是求饶，被韦后拒绝，然后幡然悔悟，怀着对父亲和韦皇后的歉意，寻了个机会，自挂东南枝。

毕竟比任琮大四岁，又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张潜在交谈中，尽量回避自己的来历。小胖子任琮几次询问，都被他以“很远”，“不便相告”等话，给含混了过去。结果，越是如此，越让任琮感到高深莫测，崇拜得几乎两眼火花乱冒。

“张兄，莫管太多！”见张潜脸色越来越凝重，小胖子任琮明知道高人不该对凡俗之事，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应，依旧非常好心地提醒。

这个肢体语言，任琮能看得懂，无可奈何的站起身，继续咬着牙加速前行，不一会儿，就又走得大汗淋漓。

张潜早不迷路，晚不迷路，偏偏在血腥味道刚刚散尽没几天，就在终南山脚迷了路，吃惯了人肉的恶狼不追他，还能追谁？

没有当地官府开具的过所，又不是和尚道士，他怎么可能从河间来到长安？

任琮依旧没听太懂，随着他的目光向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回答，“五雷藤，菜地乃这五雷藤！（五里亭，此地乃是五里亭）”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任琮聊着，忽然间，却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座哨卡。赶往长安的百姓，无论乘车的，骑马的，还是挑着担子的，全都规规矩地在哨卡前排成了两条长队，一左，一右。

“我不是大师，我先前跟你说过！”张潜听得好生烦躁，扭过头大声纠正，目光所及处，却看到了任琮那满是汗水的脸。

唯恐任琮听不懂，他特地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两个二，一反一正。

“唉——”张潜急得连连摇头，只好又蹲下来，用石子在地上写道：“其他人呢，你的马哪里去了？”

而对于自己急需要了解的知识，张潜则尽量问得简单直接。小胖子任琮几度被问得心生疑虑，觉得即便是高人，也不该如此缺乏常识。然而，转念一想，这也许是高人对自己的一种考验，便又把自己骗了过去，老老实实地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知道他听不懂自己的话，任琮轻轻摆摆手，随即继续抓紧时间赶路。然而，才走了七八步，又觉得这样走下去，实在没把握抢在长安城门关闭之前，将张大师送进城内。赶紧又停了下来，用石头在地上写道：“马，骑？”

回头看了看，他果断将快走变成了小跑，“去吾家。过所，吾与兄谋之！”（去我家，过所，我帮你想办法！）

“果真！”张潜被问得心里发慌，沉着脸，用力点头。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所是什么东西了！那玩意，就是明朝的路引。天啊，武侠小说真是害死人呐！大侠们走南闯北，可是谁都没带过那东西！

小胖子任琮，瞬间也发现，其实二人不用写字，也有希望做一些简单的交谈，顿时高兴得忘了疲惫。一边走，一边用手比划着问道：“歹势，张兄，傀庚？（贵庚）”

“去何处？”张潜也意识到，拿不出过所来，自己今天恐怕会遇到大麻烦，不敢挣扎，任由任琮拉着自己迅速远离关卡。

没有度牒也罢，毕竟传说中，还有许多隐士，平素隐藏于乡野，偶尔才出来转两圈儿，寻找有缘的弟子传授绝技！可张大高人，却好像连出行所必须凭借“过所”都没有！

结果，城里血流的好像有点儿多。城外，则不知道多少人，就在终南山附近丧了命，血腥味道好些日子方才散去。

任琮听懂了，也看懂了，高兴的手舞足蹈，“吾，十八。吾幼，汝长！”

“无，果真？”任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追问。

没有任何标点符号，但是，他却小心地将词与词之间，句子与句子之间，都拉开了不同的距离。张潜一看之下，迅速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赶紧丢下石块儿，起身，拱手，“长安，先走！”

传说中的高人，要么是和尚，要么是道士。但是，张潜却没有和尚和道士所必须的度牒！

沿途，他又是怎么过的关卡，怎么住的客栈？

山脚下刚刚死了很多人，长安城的公子王孙们，自然不会再到积香寺附近观赏秋色。山里头的野兽们，则被血腥味道，全给诱惑了出来。

到现在，他真的有些怀疑，张潜并非什么高人了！

“这小胖子应该不是坏人！”张潜防范心比同龄人重，却非冷血动物。见任琮跑得浑身上下直冒热气儿，赶紧停了下来，用手在皮袋子口处抹了抹，笑着递了过去，“汝，也喝点儿！”

“不会！”张潜干脆利落的摆手。

“谢谢！”有了上次经验，张潜已经知道皮口袋里装的是醪糟。心中立刻涌起了几分感动，笑着迎上前，伸手接过任琮专程送来的皮袋子，解开绳索鲸吞虹吸。

任琮大受鼓舞，再度比比划划，“吾，长安。张兄，何处？”

但是刚才走得那么潇洒，现在回头，张潜却有些抹不开面子。就在他喘息着直起腰，准备继续到下一家农户那里碰碰运气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歹势，歹势……”

“吾与兄，同路！”任琮也迅速站起身，主动迈步走到了前头。

“这是在查干什么？太子余孽？”张潜楞了楞，本能地停住了脚步，遥遥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