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好的江湖

第150章 人知己恶不为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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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50章 人知己恶不为恶

邓不通原本以为进入狼道便能寻到出口。却不料又陷在这恶人牢中,心中委实气沮至极。他虽表面憨厚,其实心性好强,尤其是遇强则更强。此时见脱困无望,大感失望之余反而更形胆壮。见那人自称钟馗,登时大觉不耻,反唇相讥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居然敢自称钟馗。”

要知传说中钟馗乃陕西终南人,少时即才华出众。唐武德年间,赴京城应试,却因相貌丑陋而落选,愤而撞死殿阶。高祖皇帝赐以红官袍安葬。到了天宝年间,相传唐玄宗李隆基在临潼骊山偶患脾病,久治不愈,一晚梦见一相貌奇伟之大汉,捉住一小鬼,剜出其眼珠后,将其吃掉。大汉声称自己为“殿试不中进士,钟馗”,皇帝梦醒,即刻病愈。于是,唐玄宗命吴道子将梦中钟馗捉鬼情景作成一幅画,悬于宫中以避邪镇妖。

千百年来,钟馗已经家喻户晓。乃鼎鼎大名的道教俗神,专司打鬼驱邪。大江南北,民间常挂钟馗神像辟邪除灾。实是家喻户晓,众口皆碑。似这等神仙,又怎得会匿在这陇山洞窟见不得人之处?

郑小桃听了邓不通之言,大觉扬眉吐气,暗自赞道:这小胖子当真是真人不露象。越来越豪气干云了。

却听那人呵呵一笑,道:“钟馗捉鬼,人所皆知。在下素来心向往之。只不过在下虽姓钟名魁,却是身材槐梧之魁,并非四通八达之馗也。兄弟见笑了。”

邓不通口中“哦”了一声,却不说话。疯秀才却插嘴道:“依老子看来,你这姓钟的小子俊俏的活象个小娘子。却哪里有一点魁梧,你这名怕是起错了。”

疯秀才心情与邓不通相同,本以为寻着狼道便能脱离,却不料方出虎口,又入狼窝。失望之余迹近绝望,因此索性不管不顾,放胆直言。心中暗道“既然如此,管他遇到是人是鬼,还是僵尸活尸,不如痛痛快快大杀一场,死了也是干净。”是以言词放肆,丝毫不加顾忌。

却听那人哈哈大笑,道:“在下只是心向往之,心向往之罢了。”他满脸欢容,满口均是“心向往之”,谦逊客气,对疯秀才言语丝毫不以为忤,倒是大大的出了邓不通等三人的意料。

钟魁一语方罢,举手相邀,口中道:“贵客盈门,快请,快请。”邓不通见状抱拳回礼,说了声:“讨扰!”便自大摇大摆,径自前行。

疯秀才哈哈一笑,道:“钟魁小子,老子闻你的茶可是香得紧。可得好好请老子喝上一杯。”他口中说话,一边跟着邓不通而行。心中却在想:他妈的,老子作了一辈子恶人,今日进了你的恶人牢。大不了在这里归位,也算是适得其所。你若想变什么花样来吓唬老子,那可万万不能让你如愿。

他口中称钟魁为小子,却自称“老子”不绝,言语可谓无礼之至。不料那钟魁依旧笑容可鞠道:“陋室粗茶,先生若是喜欢,但请多饮几杯,那是最好不过。”

郑小桃哪知道二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觉钟魁与胭脂夫人二人举止得体,笑容可鞠,她虽然对恶人牢厌恶恐惧,却对眼前二人印象颇佳。于是对二人轻轻一笑,跟在疯秀才后面向前而行。

那钟魁见状疾行几步,走到邓不通身前引路。胭脂夫人却伴在郑小桃身侧,口中柔声问道:“小妹妹,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郑小桃刚要回答,却听邓不通大大地咳了一声,登时心头一凛,不敢再说。

胭脂夫人心中明了,掩口笑道:“若是有所不便,小妹妹,那不说也罢。”

钟魁引着众人左进一个巷道,走了十数步又向右行。却见前方一座大殿,燃着灯火,影影幢幢,若明若暗。然而依稀可以看清,四壁皆为石制。遥遥望去,只见殿中央置着一张石桌,桌上置着一只碳炉,炉火熊熊,上架一个铜壶正“滋滋”作响喷着白气,想是水已经煮沸。

三人见状大感讶异,心道:这大殿如此之大,却设施简陋,除了那石桌及七八张石凳外,再无别物。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何处居住。

正想念间已经进了殿中。只见大殿比之在外观看还要宏阔。离石桌之后约四五丈处,却建着一个极大的平台。台高六尺余,四面均设有七八级台阶,想是供人登台使用。

三人见状更惊,心道,这台如此之大,看似象是戏台,却又似是比武的擂台,却不知道设在此处,又有什么用途?

钟魁引三人进入殿中,连忙招呼请坐。邓不通也不客气,昂首挺胸地坐了。疯秀才与郑小桃分左右坐在他身侧。

那钟魁与胭脂夫人见状在三人对面坐下。却听他道:“敢问兄弟贵姓大名。”邓不通嘿嘿一笑,道:“在下姓邓,名不通。一窍不通之不通也。”

钟魁闻言一怔,即而笑道:“兄弟真是个妙人。”说罢对着疯秀才又道:“这位前辈大名可否赐告。”疯秀才见邓不通豪迈不羁,也自哈哈一笑,道:“老子尊姓朱,大名就免了。是个名符其实的恶人,江湖上却有个名号,唤作疯秀才。两位可曾知晓?”

他本以为此处既然称作恶人牢,自己再道出来历,钟魁与胭脂夫人定然轻则对他要评头论足一番,重则只怕要把他留在恶人牢中。不料二人听了只是轻轻颔首,却又将眼光投向郑小桃。

只听胭脂夫人道:“小妹妹,这两位都说了名讳,这下你可放心了吧。”言下之意便是方才刚要请问她姓名时被邓不通以咳声制止,此时邓不通已经通名,她也就不必顾忌了。

郑小桃微微一笑道:“小女子姓郑,名字唤作小桃。”胭脂夫人笑道:“小桃,这名儿实在可爱。”

正在此时,却听邓不通传音入密道:“大家小心,这两个人说话时嘴唇均一动不动,其中必有古怪。”郑小桃与疯秀才闻言大惊,却强作无事。疯秀才连忙急声道:“两位,你这里唤作恶人牢,似老子这般天下闻名的恶人,两位是不是也要把老子囚在这里?”

此话一出,却见那钟魁微微一怔,突地一笑,道:“朱先生多虑了,依阁下所行所为,还不能算作恶人。”此言一出,疯秀才不禁瞠目结舌。心道:老子恶名满天下,若还不能算作恶人,那天下还有恶人么?

郑小桃见钟魁说话,运足目力观察,果然看到他虽然语声朗朗,面上笑容可鞠,口唇果真一动也不曾动。禁不住心中暗惊:这小胖子果然说对了。心头登时一凛,暗自戒备,再也不敢轻松。

疯秀才一边吃惊,一边也自仔细观察,但见钟魁口唇果然不动,登时心中明了。却故意急声问道:“老子这般恶贯满盈,坏事作绝,江湖上人人皆知的恶徒,在你们这恶人牢里却怎么不能算作恶人?你是在羞辱老子么?”

钟魁呵呵一笑,道:“朱先生,莫要着急。待饮了茶,在下与你好生分说。”一语方罢,也不等疯秀才说话,却回头对胭脂夫人道:“夫人,叫犬奴,豚奴前来伺候。”

三人闻言心头大异,暗道:犬奴,豚奴却是什么东西?这钟魁要请咱们饮茶,竟然要叫一条狗儿,和一头猪来伺候么?这岂不是荒唐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却见那胭脂夫人转过头去打了两声唿哨。那唿哨声一长一短,音调也各自不同。三人见状心中暗道:她这唿哨声怕是就在招呼那犬奴与豚奴了。只是这两个难道真的会是一条狗和一头猪么?

钟魁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疯秀才,缓缓道:“人知己恶,便不算作恶。为恶而不知恶,才是真的恶。朱先生,你不算作恶人。”

疯秀才闻言心头一动,禁不住脑中思忖良久,暗道:他说一个人知道自己做的事是恶事,那便不算是恶。一个人一直作恶,却不以为是恶,那才是真恶。这话听着拗口,道理却也新鲜。

他心中念转,却又故意想要开口强辩。不料耳中却听脚步杂沓,似有人前来。禁不住回过头看时,却见那暗影处走来两个人。

耳边却听钟魁说道:“所谓恶人,实是猪狗不如之辈,三位贵客以为然否?”他一边说话,却见伴着语声越走越近。待话音方落,三人看清楚那两个人时,禁不住齐齐大吃了一惊。郑小桃更是惊得失声惊呼。

原来那走来的两个人,均身着一身粗布褐衣,身材魁梧,只是一个人颈上生了一个狗头,另一个身上却生了一个猪头。原来这两人便是钟魁口中的犬奴与豚奴,所谓的猪狗不如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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