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千岁酒（十一）(1/2)

首发：~第107章 千岁酒（十一）

三年……

秦悦打量满身狼藉的关云横, 由自主地皱眉。

无视对方好奇的表情，他推着他进浴室，顺手取了一条浴巾丢在他肩上：“洗洗, 换身干净衣服。”

“哦。”小孩儿满心愿，但依然听话地合上门。在门即将完全关闭, 他突然“刷”地打开：“我也说好为么？就是感觉……太好。秦悦，你要小心。”

如果是之听到这话秦悦会认为他是多虑了, 但经历上生辰烛的事情, 他对关云横的直觉有一种奇怪的信赖感。因而他选择谨慎地答道：“我明白了。”

过头，他看了朱冥和相柳一。朱冥朝他轻轻点头, 示意屋内的结界没有任何问题。橘猫端正地坐在餐桌上, 身体呈现水滴状, 脸上的意思表达得相当清楚：出息了！你又把么玩意儿带家了？

见听众了, 女人舔舐了一干裂的嘴唇说道：“能给我一杯水吗？”

秦悦用一次性纸杯接了八分满的温水递给她，拉开一张餐椅坐。

女人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意犹未尽地问道：“还有吗？”

秦悦没动, 只是目转睛地望着她。青年的五官长得过于完美, 一旦稍微露出冷淡的表情, 就会像一尊毫无温度的雕塑, 拒人于千之外。

“说重点。”他叉开双腿, 两只手交叠放在椅面上，身体倾。如果现在对面有镜子, 他会意外地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些像关云横。

女人勾勾唇, 将纸杯搁置在脚边。她逃跑太过仓促, 跑掉了一只高跟鞋，大脚趾的位置破开一道口子，露出猩红色的指甲油。

“我认识你。你是之参加过比赛的那个歌手。”

“……”秦悦开始怀疑是是自己开始的那几脚踹得够用力, 让对方觉得自己真是个软柿子？

女人抱膝坐，一只手指抚弄另一只手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继续之的话题——

“我曾经很穷。有多穷呢，三顿饭只能吃馒头泡水，最奢侈的候就是用五块钱买面包店要的袋装面包边。你这样的人应该很难

想象那种生活吧？这么年轻，就住这么好的房子。”

“……”他没必要跟个陌生人做任何解释。事实上，只要一想到她之想拉小孩儿同归于尽的情形，他就觉得相当暴躁。秦悦深吸了口气，尽量克制住自己。

“可是我想过这样的日子。我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一辈子只过这样的生活？”女人摸着自己的面庞，松弛的令纹与角处堆积着斑块样的粉团，就像是妆容失败黯然退丑的小丑。但她的眉轮廓，隐约能看出她年轻是个美人。

“我等啊等，终于在我二十三岁那年找到了改变命运的诀窍。我要嫁给一个有钱人。很快，我便有了目标。”她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指甲，直到指变得坑坑洼洼才停：“可是那些有钱人，你知道的，冷血又无情。我被骗被玩弄，挺着大肚子被他老婆当街扇耳光，骂我是个贱人、破鞋。可是他只敢唯唯诺诺跟在老婆身，连一句话都敢替我说。我还被房东赶了出……”

秦悦有些耐烦了。这些老套而戏剧化的戏码他根本在乎。他只想知道女人与山魈之间到底立过怎样的契约。

好在女人的描述终于进入正题——

“那天风很大。我十五岁就在帝都闯荡，还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风。”

她神迷离地忆道：“我推着行李箱，那风吹得我站都站稳。我啊，突然肚子也开始疼。然我就昏了过去，等醒，人睡在一间杂货铺。虽然是杂货屋，面堆满了各种奇怪的东。有动物的骨骼、书籍、奇形怪状的面具还有漂亮的白蜡烛。店铺的主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杂货铺？恐怕是简单的杂货铺吧？

女人继续说道：“她为我熬了姜汤，非常温柔地照顾了我，还问发生了么事。我当觉得整个人生糟糕透了！于是忍住在她面嚎啕大哭。”

秦悦举手晃了晃：“插问一句，你还记得那个老太太长么模样吗？”

女人愣了一，仿佛没预料他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用力想了半天，她困惑的捂住半边面颊说道：“……我——太记得

了。奇怪，我为么记得了？我明明该记得的。”

果然……女人的记忆被人刻意篡改过了。没有“人”能篡改别人的记忆，除非是精怪、邀物或者别的么东。

“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