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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把雅公子压在身下睡了两个时辰!
雅公子保持着躺平的姿势, 本就慑人心魂的眼睛里满是锐利和愠怒, 身体略有僵硬地撑起来,慢慢踱步到苏衡面前,像随时会袭击的猛兽, 浑身散发着极强的压迫力。
苏衡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篓子捅大发了!
“军医,快出来, 再不出来我撞门了啊!”陈牛真急了。
苏衡从来没这么感谢陈牛的急性子,急忙举高双手求饶:“雅公子, 我先去看一眼病人, 什么事情都等我回来再说?”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雅公子浅粉的嘴角一弯, 在苏衡冲过身旁的时候伸出一脚。
“咣!”苏衡猝不及防摔了个五体投地, 怂得都不敢哼一声,又连滚带爬地起来冲出药舍逃进医舍,劫后余生地活像刚逃出了“鬼屋”。
医舍里的刘钊有些困惑,从没见苏衡这么慌张过,好像闯了什么弥天大祸。
苏衡强行恢复镇定,见三名烧伤病人还睡着,让陈牛打个下手,用赵小胖打造的镊子,揭下变干的鱼皮并没有粘着伤处,暗暗感慨,然后再覆上新鲜的生鱼皮。
刘钊完全信任苏衡的医术,烧伤烫伤病人多痛多惨,近十年里见过无数次,每次换药都像走鬼门关一样,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随意又轻松的。
苏衡换完药,暗暗松了一口气,烧伤处已经稳定下来,渗液基本停了,这是伤口在恢复的先兆,只是三名病人都起了不低的热度,只有鱼皮没有抗生素,也不知道他们能撑多久。
虽然他知道青霉素怎么做,但是制作过程需要很多粮食和极为干净的制作环境;退一万步来说,刘钊提供了所有条件,等大量青霉菌培养出来,病人以营地现有的条件完全是白日做梦。
苏衡只能先给他们物理降温,能降一些是一些,等他全部忙完,又坐到病榻旁做记录,刷刷地在纸上写得飞起,感染这个避无可避的生死关就这样矗立在眼前。
如果他不是穿越来的,能想到鱼皮法就很了不起,可他见识过发达的现代医学,知道这三个病人不该死于感染,“不甘心”三个字盘桓不去。
就在这时,苏衡想到了“名医系统”,这个系统可能有不小的bug,从鹿鸣涧营地到这里,他救治了好些病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治愈五名病人”的奖励,这拖延症也太厉害了!
苏衡的浓眉越皱越紧,一不留神,笔尖把病历纸戳出个窟窿。
陈牛特别关心地问:“军医,你刚才是不是摔了一跤,摔疼了吗?”
“摔了?摔哪儿了?”刘钊一听就急眼了。
“没摔,”苏衡硬挤出一个笑脸,“就是有点累。”
没进小憩空间补觉的后果很严重,两个时辰里他做了许多梦,每个梦都和钟昕有关,梦境把他和钟昕相遇相知到生离死别的过程,快进循环播放了许多次。
所以,当他睁眼看到雅公子的黑眼瞳时,差点原地去世。
深刻体会了一次“绑定名医系统,不成名医就毁灭”的深刻含意,没有小憩空间的助眠功能,这样连续不断地梦到他和钟昕,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在梦境里发疯。
苏衡闭上眼睛五秒,勉强把病历归整到位,强行压制住所有负面情绪,转移话题:“刘大人,之前不是说好,找些动作轻快的军士来医舍当看护的吗?为何是你们守在这里?”
刘钊无奈地直摇头:“都是个糙军汉,笨手笨脚的,差点把他们三个给疼死,根本挑不出。郑鹰倒是手巧,可他要值守哨位,脱不开身。”
另外,刘钊还给郑鹰安排了秘密任务,找出混入哨兵队里的探子。
苏衡只能对他们道声:“辛苦了。”又大步流星地走进一号医舍。
一号医舍里,铜钱和赵先机两人轮换休息,一见苏衡像见到救星,清明还没醒。
“衡哥,他昨晚没醒,今天早晨也没醒……”赵先机看到虎视眈眈的铜钱,生生地把后面的大实话咽了回去。
铜钱只是喊了一声衡哥,就眼巴巴地看着。
苏衡多年的职场经验,断定病人濒死的时间,鲜少有失误,这时候进来见清明还活着,实在吃惊不小:
套上粗布罩衣、换了一个口罩以后,先后做了瞳孔对光反射、肌力测试……等一系列评估,清明虽然发着高热,身体虚弱,但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呼吸急促却有力,肌力仍然很强。
同样情形的病人应该昨晚就死了,就算活着也应该处于弥留状态;清明这是什么级别的变态身体素质?
清明的身体很烫,即使体质这样好,“感染生死关”才刚开始,没有抗生素治疗,他最多比普通人多支撑几日,受更多苦楚而已。
苏衡能想到的治疗措施都用过了,现在是真正的“一愁莫展”,沉默片刻,嘱咐道:“小胖,准备温热的熟水,先给他把热退了。”
“是,衡哥。”赵先机一溜烟跑出去。
铜钱盯着清明出神了片刻,扭头盯着苏衡:“衡哥,你是不是没有其他法子了?”
苏衡认真点头:“是,他伤得太重了。”
“真的一点法子都没了吗?”
“目前来说,是的,”苏衡觉得脑袋像有很多鼓在敲,头疼欲裂,“他能撑过昨晚,不代表他能熬过以后的每一晚。”
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残酷且无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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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辟谣跑断腿
“谁?”铜钱突然出声, 追出医舍外。
苏衡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个人影掠过窗外,也跟着追出去, 只见铜钱扭住一个军汉。
“刘大人有命, 任何人不得擅长靠近医舍和药舍!”铜钱怒目相向, “你在窗外探头探脑的做什么?!”
“哟, 知道你是军士铜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铜大人呢。”军汉横着膀子抖着腿,粗声粗气,完全不把铜钱放在眼里。
一号医舍和二号医舍基本是门对门, 刘钊闻声走出来, 看着对峙的两人,问:“怎么回事?”
“刘大人,他偷窥!”铜钱有些瘦小,军汉足足高了他一个头, 对峙起来气势弱了不少。
刘钊盯着军汉:“李风, 你不在哨位上盯着,跑医舍来做什么?”
“刘大人,今日不是我轮值, 我四处走走, 顺便看一眼铜钱美人儿啊。”李风是营地有名的刺头,日常嚼舌头、瞎白活、挑事儿, 仗着自己的追踪能力好,谁也不服, 包括刘钊。
“……”铜钱气得满脸通红, 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你嘴里放干净点儿!”
远处的军士们渐渐围拢过来, 不远不近地看着,人越聚越多。
李风像个人来疯似的,突然提高了嗓门:“铜钱美人儿,别生气嘛……”
军士们有些窃窃私语,有些就哄笑起来,“铜钱美人儿……李风是男人就上啊……”
李风更得意了,嘿嘿怪笑,双手一摊:“弟兄们,真对不住,鄙人长得抱歉,铜钱美人儿瞧不上我,上不上的就别乱说了吧。”
赵先机端着大盆熟水回医舍,一听又有人在消遣铜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李风,你一天天的碎嘴公没完是吗?铜钱长得再好看,他也是男人!”
“哟,”李风不嫌事大,“赵小胖,你一见美人儿就脸红,你吵吵个什么呀?都是男人,谁也别显得谁清高。”说着,眼神不断瞟向苏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