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45章 为老人家解惑
庆王府女眷很少,诗梦辞入住后,将沈墨祁的生活照顾的极为妥帖。
“你不必如此,这些交给下人就是。”看着她再次端着汤进入书房,沈墨祁嘴上虽是拒绝,心底却多了几分暖意。
他并非绝情去欲之人,美人在侧的日子也是渴望的。只是眼下,那个位置更具有吸引力。
诗梦辞很美,她是那种妩媚又软糯的美感,让人看一眼便欲罢不能。不然他也不会将人留在府上。只可惜,眼下还不是时候。大事未成之前,他还不想放纵自己。
拒绝并非薄情,只是怕心底那道门一旦开启,便无法闭合。怕自己控制不住,沉溺其中,功亏一篑。
“奴家喜欢为王爷做事。”
一声“奴家”,拉近二人距离。诗梦辞缠上他的身,妖娆的盛了一碗汤,递给沈墨祁,“王爷,这汤奴家放了许多滋补,王爷近日劳累,想着给您补补。”
庆王嗅出汤中的不寻常,身为亲王,哪个不是在后宫长出来的?这汤里加了什么,他岂会不知道?
轻轻推开诗梦辞,“本王还有事儿,你先退下。”
冷漠的神色,带了几分疏离与克制。聪慧的女子,自然看得出其中门道。
只见诗梦辞,前一刻还是喜笑颜开,被拒后却又换了一副面孔,又凑上前,吸吸鼻子,“王爷……”
诗梦辞身上带着香囊,里面尽是致幻的花粉。沈墨祁拧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起身直接将人丢了出去。
……
秦氏房间里孔沛淑、杜氏、舒玉霞劝着。
“老太太,然儿年纪小,许是听了什么人的讹传,信以为真。她也是好心,怕长姐做错事,怕叶家蒙羞。依我说,您不该罚然儿的。”
杜氏瞥了院子里跪着的叶然,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她就纳了闷,平日里这丫头与她一条心,有什么举动都提前知会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舒玉霞为这之前分家的事儿,就对杜氏很有意见,这会儿叶然瞒着大伙,做出这事儿,她简直要气得不行。
亏她还拿杜氏当姐妹,没想到她竟背着搞小动作。好在此番对付的是叶岚,若换作是她可怎么好?
既然他们二房背弃盟约,也别怪她不讲道义。舒玉霞睨了眼杜氏,“二嫂说的是,年纪小才该好好管教。对了我净忘了,二嫂小门户出来的,自然不晓得大,户人家如何教养儿女。
大户人家讲究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咱们然姐儿,今儿举报自家长姐,无论实情如何,都算是犯上。
不说相府如何处置,单说我们舒家,遇到这样的儿女,轻则也是要打一顿的。如今老太太只是罚然姐儿跪在院子里思过,已是宽厚。二嫂子是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吗?”
听我完舒玉霞的话,杜氏恨得牙根痒痒。奈何是在秦氏房里,不好太过,故而杜氏只能连连称是。
孔沛淑全程显得很安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秦氏咳了咳,“岚儿怎么还没回来?金嬷嬷你带人去瞧瞧,:别是为了这些污言秽语,气病了。”
话音刚落,叶岚款款走了进来,依次见礼后,坐到孔沛淑身旁。
“岚儿来得正好,说说看此事你有何打算?”
秦氏手中掐着佛珠,眯缝着眼睛扫了下叶岚。
六月末酷暑难耐,几缕清风吹入房间,扭头看了一眼院中人,浅笑盈盈,“祖母年初到现在,二妹一直揪着那事不放,怕是与我有了心结。
此事虽说与我有关,请您恕罪岚儿不想给予评判。只是有些事儿孙女想单独说与祖母。”
秦氏微微颔首,瞥了眼一旁的金嬷嬷。金嬷嬷是跟了太夫人多年的人,自然知道主子心思,笑盈盈看向诸位夫人,“三位夫人都会吧,老太太乏了,让大小姐伺候着就行。”
孔沛淑自然知道女儿要说什么,不好打扰。第一个起身福了福走了出去。
杜氏不想走,她虽说是继夫人,膝下并无子嗣,全仰仗这对继子、继女。叶恒玉心高不易亲近,这个继女便成她的指望。
见还在院子里跪着,杜氏哪里肯离开,起身还想说些什么,对上金嬷嬷的目光吞了回去。
舒玉霞有些火大,巴不得早点离开,好问问杜氏她怎么想的?
妯娌二人各怀心思出了房间,杜氏看着叶然出神,舒玉霞不管这个拉着她便往回走。
待人都走后,叶岚笑着起身关上房门。走到秦氏面前福了福,“祖母怕是也看出不对,不然也不会这般恼火。”
秦氏微微颔首,眉宇间透着浓重得阴云,“小岚,你知道什么尽管说,这儿并无外人。”
“如祖母所见,二妹妹一闺阁小姐,若非有人告知,如何知晓春华街中的事儿?
再有,那毛夫人又怎么就那么巧出现在那儿?”
说完这些,叶岚不再多言,她需要给秦氏留些时间消化。这些事情 秦氏未必没有起疑,只是不愿意深思罢了。
见秦氏眼眸动了,叶岚继续,“祖母可还记年初,岚儿与二妹妹为了何事闹得不可开交?”
“记得,为着,她穿了与你一样的衣衫……”
秦氏顿住,似乎想到了什么,呢喃自语,“按理说,不应该啊。”
起初秦氏也以为,事情就如叶然所说,是叶岚小气,不喜妹妹与她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秦氏意识到或许事态并非如她所想那般。
这个大孙女,虽说让她摸不透,却也不是小家子气的。断不会为了一件衣服,与人起争执。
见秦氏开始思考,叶岚揭秘,“其实是二妹那日故意找茬,非说岚儿故意刁难她。也怪岚儿脾气不好,一生气就推了她一下。
没想到二妹竟然自己跳入水池。之后的事儿,祖母便都知道了。
此事已过去多时,岚儿也无心在追究孰对孰错。今日提起,是为了另一件事。”
秦氏眉眼低垂,像是在回忆那件事情,又像是在思考叶岚的话。半晌,微微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孙女前不久因病,错过左相府的赏花宴。却不曾想,那赏花宴竟闹出许多事端。
事后,岚儿不放心,查了一下才知道,那日是有人设计毒害了几位贵家小姐,意欲栽赃岚儿。幸亏前一晚岚儿染了风寒没去成,才保全叶家名声。
只是,让岚儿心惊的是,二妹之前极力劝说过岚儿,前往那次赏花宴。
祖母知道,年初到现在,岚儿与二妹并不亲近。这般劝说,岚儿自然起疑,便也查了查二妹。不成想……”
叶岚抿了口茶水,瞥了眼秦氏的神态,确认秦氏听进去了,接着说,“不成想,二妹竟然早就投靠了庆王。
如今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父亲持身中正,不参与党政争,才保得叶家平安。二妹投了庆王,岚儿也说不准是好还是不好
一直犹豫着,是否告知祖母。直到出了昨日的事儿,岚儿便不想再瞒下去了。”
叶岚将从叶然房间找到的那封,庆王给她的信,交由秦氏,“祖母,此事事关叶家,岚儿年纪小,还请祖母定夺。”
金嬷嬷接过信,转呈给秦氏。秦氏瞧了眼,差得气晕。重重拍了下桌子,“糊涂!我叶氏乃是百年大族,参与党争何其凶险,稍有不慎,便是灭族之祸。”
叶岚对此深表赞同。上一世她便没看透这点,做了庆王谋士,最终身死魂灭,全族跟着陪葬。
党争,成于斯,败于私。无异于一场豪赌,这一世她不会再轻易下注。
得知叶然与庆王的关系,秦氏当机立断,专门找了处院子将人丢了进去。身边伺候的侍女一律发卖,待禁足期满,交由大房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