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弥录滕封(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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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万两如何？三万两！”

“五万两。”昌灵君狮子大开口。

“也好。”袁天青智计在握。

只要让他进宝库，把字画拓印出来，别说五万两，五百万两他都能赚回来。

不光拓印的字画能赚钱，那书法的每个字，都是文化符号，都是精美的设计。往瓷器上那么一描，岂不是字字千金。到时候再出产些不同字帖的文化瓷器，不买十个八个瓷器，都收集不全一张字帖。到那时，钱财定会泛滥入袁宅。

那五万两，就等于交版权费了！

昌灵君更不惧，因为他们也没说谁评判。

等袁天青把练出的字拿出来，他只需说一声不好，便到手五万两白银。等于白赚。

双方各怀鬼胎，简直一拍即合。

不过在这个地方谈这事，却有失体统。谢安闷哼一声，叫停他们。于是殿中又恢复肃穆。过了一炷香，考试时间到了，收了试卷，随即当着考生的面弥录滕封——让二十个太监把试卷按要求抄了一遍，原卷封存。

昌灵君分给袁天青一打，说：“你也看看。”

袁天青是真不想接这个，但不能不接，在手里掂了掂，又只觉烫手。

想了想，他说：“皇上，其实多找几个人来，商定评分标准，每人评出一个分数。若有七八人评分，还可以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以防个别人徇私。皇上，您可以定此评分标准，让底下官员去评，便可以垂拱而治。”

昌灵君一听此计，便心动不已，但又觉得这是懒政。他瞥了眼谢安，说道：“科举乃朝中大事，朕要亲自评定，以示看重。”

袁天青听到这话，简直无语。

他想，您要是真的看重，把这烫手山芋塞我手上，怎么想的？

谢安说：“皇上，袁探花所言乃上策，可以取信于人。”

是吗？昌灵君伸手在身前横摆，示意给考生们讲话，问：“你们觉得呢？”

考生们七嘴八舌地讲起来，听不清楚说什么。

昌灵君叫停道：“停。林后卿，你是解元，你来说话。”

林后卿于是上前跪拜，说道：“回皇上，学生恳请皇上采用此法，则天下无人可以徇私。考生们一心向学，则风气必能清明。”

别的考生纷纷赞同——就算有小心思的，也不敢不同意。

此策已成大势，若不同意，岂不代表自己有私心？若有私心，也不能给人看到。

于是昌灵君“被迫”垂拱而治。

他先拟旨，去请翰林学士两名，又去请四名颇有才名的侍郎。等他们来之前，他与谢安商定了十条评分标准，以六十分制评定。

待人来时，讲解一番，随即在谢安带领下，分别坐好，评分。

袁天青也坐下评分，而且还坐在中间。但有言在先，他评的分不作数，只是此策是他提的，让他在中间打个样。谁有不懂的，便参考他的来做。且他的位置居中，也能为七个方向的阅卷官员交换答卷，做个中转站，以防互相交流。

这样评分，袁天青才觉得舒坦。

于是他便画出表格，把十条标准的名称分列其上，又用阿拉伯数字誊抄编号，故而写得极快。评分时也用阿拉伯数字，速度飞快。只不过试卷在不同人手里，他评完一打，总要等他们一会。所以评定完，也用了将近一个时辰。

算好合计，检查一遍。将结果交给两名太监各自誊抄，也用上了表格。划去最高分和最低分，计算总和的时候，用上户部官员。两个表格同时计算，以防有误。他们算得忒慢了，又是半个时辰，核对无误，才排定次序。

结果送到等待已久的昌灵君手里，他比对名字与编号，说：“一零一号，袁天青，总分两百七十六分，第一。呵呵，你已是探花，白给你评了这么多。”在众人唏嘘中，他再念道，“零零七号，崔进，二百四十一分，第二，此为状元；零零一号，林后卿，二百三十九分，第三，此为榜眼。崔进不错，林后卿，你也不错！”

榜眼已经很好了。但是这个分数，比袁天青断崖式得少，实在惭愧。

但林后卿却没有丝毫不服，不说别的，就这个弥录滕封的策略，和七人评分，去掉最高分最低分的妙思，就让他佩服不已。

他与兴奋到颤抖的崔进一起下跪，叩谢皇恩。

后面的排名，昌灵君没有一一念出，说道：“此事办得极好，朕心甚慰。太傅，你再考虑考虑其中细节，将此事定下，与最终榜单一起公告天下。以使才子们知晓科举之变化，使天下人相信，朕欲让科举公平公正的决心。”

谢安接旨。昌灵君起身离开，众大臣与考生跪送，不提。

待昌灵君走远，众人要走，谢安笑道：“袁探花，刚才你的考卷，老夫为表无私，给你评了个零分。若非此策管用，你要名落夏川！”

考多考少都是探花，有屁用？

袁天青笑道：“那更值。在下若以末位之名领探花，那才风光呢！”

两人哈哈一笑，也逗笑很多人。

只是，他究竟写了什么诗，让所有人都给如此高的分数？

后宫之中，皇后也在疑惑，让太监几番打听。先是听说袁天青中了探花，后来听说昌灵君采信袁天青之计，改了评判考卷之法。让她更加惊讶。

她本以为袁天青赚钱、写诗很厉害，没想到对政事也在行。

这样的人才，在大昌可以大用。

于是她决定不再等，让人先放出风声：慧云公主有心病，唯心药可解。

这风声模模糊糊，可为后续计谋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