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消失的妈妈(含六一加更)
灼烧眼球的白光终于散开 , 躺在不远处的冰人族首领不知死活 , 而跪倒在沙发前的旦尔塔 , 只僵硬着面庞 , 在手掌中捞起了一截轻薄的纱 。
“ 怎 、 怎么回事 “ 近乎手脚并用 、 差点儿被茶几绊倒的迦勒猛然扑了上去 , 抓着前半截还攘在旦尔塔手心里的薄纱 , 满脸不可置信 ,“ 妈妈呢 “
宽敞华丽的会宰厅针落可闻 , 安静到几近窒息 。
慢了一步的塞克拉拖着无力的身体 , 一寸一寸把自己捡过去 , 问了重复的问题 ,“ 妈妈呢 7“
… 妈妈去哨儿了 7“
这一刻的虫群似乎变成了一个个只会重复问题的复读机傀儡 , 他们的视线慌忙交错在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会客厅里 , 从沙发到茶几 , 从洒落的茶水到破碎的瓷杯 ,
从花纹繁复的踢脚线到铺在地板上的薄绒地毯 …
什么都没有 。
那抹古怪的意识碎片消失了 , 但似乎还带走了他们的妈妈 。
鸣云拧眉 , 脸上尚存被抽取精神力的苍白 ,“ 旦尔塔 , 你是第一个过来的 , 你看到妈妈了吗 “
半跟在地上的红发始初虫种毫无反应 。
“ 旦尔塔 ! “ 乌云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衣领 , 咬牙问道 :“ 你最先过来的 , 你看到妈妈了吗 “
“ 没有 。
袖的声音很干涩 , 却也很清晰 。
一瞬间 , 整个虫群都陷入了沉痹 。
“ 用精神力感应啊 ! “ 缪忍着大脑刺痛提醒道 。
白光出现前的那一刻 , 几乎抽尽了虫群的精神力 , 此刻他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 一个个强撑着力量 , 试图用那微小到如烛光一吹就灭的精神力寻览虫母的踪
四四方方的会宰厅忽然变成了无边无际的荒漠 , 虫母的消失和精神力的损耗令虫群们寸步难行 , 只一个个如没了嗅觉的小狗般小心翼翼四处搜寻 。
忽然 , 伽玛出声道 :“ 我好像感应到了 ! “
“ 在哪里 7“
“ 妈妈还好吗 7“
“ 受没受伤 “
“ 啄一一安静 ,“ 伽玛喘了口气 , 超负荷的精神力令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 却是坚持着顺着那股微弱至极的呼应摸索 。
片刻后 , 伽玛路倒在地方 , 在众位虫群的注视下 , 缓慢而小心翼翼地伸手 , 自茶几下方摸索出另一截断裂后绕在一起的薄纱 。
那是曾经披在虫母肩胛后侧 , 用于笼罩虫翼的装饰纱衣 。
“ 在这里 。
虫群们围了上来 , 几乎不曾留下空隙 。
伽玛双手轻轻据起那抹薄纱 , 声线颤抖 ,“ 把 、 把它搅开 , 小心点 。“
旦尔塔
凝眉 , 僵硬的神情里模模糊糊多了几分难言的古怪 。
麦色的手指稳稳当当地捏在了薄纱的边角 , 在所有雄性虫族紧张的注视下 , 旦尔塔近乎战战兢兢地拉开了第一层覆盖在上层的薄纱 。
底下什么都没有 。
虫群们放下了半口气 。
当旦尔塔捏住下一层的薄纱时 , 虫群们则下意识提起了气 。
出于某种几乎不可能的猜想 , 旦尔塔的动作小心到了极致 , 那双能轻而易举捏碎颅骨的手掌稳而柔和 , 揩起的动作甚至不曾影响下摆处垂落的布料 。
又是空荡荡 , 只埋着下一层的情景 。
鸣云吞咽唾沫 , 明明不曾缺水 , 但此刻他却觉得要干渴致死 ,“ 妈妈真的会在这 … 里面 “
他的询问声有些扭曲 , 过度消耗精神力的后遗症不止会影响虫群的体能 , 更会钝化五感 , 如果不是伽玛还有残存的精神力可用于支配 , 他们大抵翻遍整个会客厅 ,
都找不到任何属于虫母的痕迹 。
伽玛 :“ 我不知道 , 但是这里面 …“
他微顿 , 捕了捕毫无血色的唇 ,“ 我在里面感知到了妈妈的精神力信号 。“
“ 可 、 可是妈妈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 。 “ 说出这话的时候 , 塞克拉已经快 3
了 , 他的脑海里回放的全部都是从前被王虫啃食成断臂残肢的虫族 , 生怕自己等会儿
在薄纱间看到什么 。
… 这么小的位置 , 难不成妈妈只剩下一根小手指了
一想到这里 , 几百年没哭过的塞克拉红了眼睦 ,“ 妈妈他 …“
“ 闭嘴 。 “ 旦尔塔呼出一口气 , 手指稳当地继续揭开下一层缠绕的轻纱 。
本就被团得只有巴掌大的轻薄布料缠得很密 , 旦尔塔神经紧继 , 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抽丝剥茧 。
在所有雄性虫族都屏息凝视的时候 , 那截半透的轻纱终于到了最后一层 。
歌利亚凝神 ,“ 那是幼卵 “
“ 我从未见过这么小的幼卵 “
轻纱底下藏着一枚被模糊了轮廖的迷你幼卵 , 只有鸡蛋大小 , 白得晶莹清透 ,
像是颗清亮的珍珠熠熠生辉 。
“ 旦尔塔 , 你快点 ! “ 乌云催促道 。
“ 别催 。 “ 旦尔塔终于揪起了最后一层 , 在袖的动作下 , 这枚小巧精致的幼卵于露出了全景一一
被捧在始初虫种宽大掌心里的 , 是一枚丰腕圆润的椭圆状幼卵 , 通体莹白 , 色泽清透漂亮 , 外层浮现着一种珍珠般的质地 , 内层隐约有薄膜隔断 。
当旦尔塔捧着幼卵对准光源时 , 只能看到一抹濮胡的影子蝌缩在卵膜深处 , 难辨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