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四百一十五章 武汉保卫战（十六）
“子文，你先坐，这里条件不是很好，你别介意。”
就在前线战事正酣的时候，轻装出行的宋子文则是悄悄来到了张学良囚禁的地方----贵州修文县阳明洞。‘悄悄’，也只是相对而言，要是没有老蒋的同意，宋子文也不可能来这里。老蒋知其与宋子文交好，在宋子文和宋美龄两兄妹的请求下，最终还是同意宋子文来探望张学良。
张学良现在被囚禁的地方叫阳明洞，因明代哲学家王阳明在此居住过而得名。本来之前照顾张学良是于凤至和赵一荻两人轮流来的，不过由于张学良和赵一荻的独子比较小，张学良不想接其过来跟自己居住，以免受罪，加上年龄较小，需人照顾，于凤至就让对方好好照顾小孩，她来照顾张学良的起居。
“弟妹客气了，又不是外人。”宋子文见于凤至如此客气，他连忙制止对方。
“子文，喝茶，还是咖啡？”张学良坐在椅子上，也没起身，淡淡问道。
宋子文看见张学良面前的茶，笑着道，“茶吧。”
于凤至则是去泡茶，把空间留给了两个男人，她知道宋子文今天来肯定有事。别看张学良现在是过着囚禁生活，但其除了没自由外，其他的老蒋并没有亏待他，所以就连茶叶这些也都是上好的茶叶。
“汉卿，你现在过得如何？”宋子文关心道。
“还行，除了没自由，不过闲暇时间挺多的，每天看看报、看看书，也很不错，以前哪有时间看这些。”张学良自嘲道，“子文，你这大忙人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阶下之囚了。”
宋子文自然听出了对方话中带着那嘲讽的意味，也没往这边接，微笑道，“我这马上就要去美国，而且跟以前不同，这次是长驻美国，想着可能后面不能经常来看你，所以在临走之前来见见你。”
“你要长驻美国？”张学良放下报纸，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
宋子文点了点头，张学良也没追问具体原因，就算是问了宋子文也不一定会说。于凤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两人身边，端着一杯茶递给了宋子文。
于凤至并没有离去，不过在其刚坐下，张学良就淡淡道，“我和子文要谈点重要的事情，你先去忙你的。”
听到这话，于凤至正欲坐下的身子不禁停在半空中，脸色有些尴尬，强打起笑容，“好的汉卿，你们两人慢慢谈事，我去准备晚饭。”
看着离去的于凤至，宋子文不禁叹气，“汉卿，你这又是何必。弟妹对你也是一往情深，从奉化到这里，都是她照顾你，你这何必对她这么淡漠，你们可是多年的夫妻。”
“子文，你要是干涉我的私生活的话，那就请你离去。”张学良冷冷道。
宋子文摇头道，“你呀。患难见真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其实有个事，我想着在走之前还是告诉你为好，不过说了你可别生气。”
“什么事？难不成我那义兄要把我秘密处置了？”张学良自嘲道。
“那倒不是，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加害于你的。”宋子文拍着胸脯保证道。
宋子文这话，张学良倒是很相信，要不是对方在老蒋面前求情这些，或许他现在都可能被杀了，要知道国民党内赞成枪毙他的可不少。
“那你打算告诉我什么事？我现在都这样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让我生气。”张学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着宋子文，淡淡道。
“一件往事，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宋子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继续说道，“跟当年九一八事件有关。”
“怎么？子文你也要来指责于我？”张学良的态度很冷，这件事算得上是他的一个伤疤，没想到这位好友在这个时候揭开。
“那件事我们不谈谁对谁错，我说的是那天晚上事件发生时，你沈阳家里发生的事，关于你家里的财产。”宋子文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见那些士兵都隔得很远，他也就放心不少。
“我的家产？不都被日本人给抢去了吗？”张学良当初也有些怀疑，但他又不太相信日本人公布出来的消息，所以一直无法得到证实。
当然，当时张家的财产，又不都在东北，只是东北战局大头，但在平津等地也有着大量的财产，特别是那些银行票据，他都是带在身边的。不然在失去东北后，他如何能养着20万东北军，凭老蒋给的军费，他的东北军都得饿死。
“外面的确都是这么传的，但其实不是。”宋子文摇头道，“在日本人行动的晚上，当时的复兴社也在行动，当晚你家里的财产被抢应该是复兴社做的，包括那些日资银行被抢，也应该是复兴社做的，而不是什么乱兵。
在九一八之后不久，就陆陆续续有大量的资金进入财政部，我当时就有些疑惑，不过那个时候也没功夫去管钱怎么来的，也就没太当回事。”
“当时的复兴社是李恪负责的吧！”张学良若有所思道。
“的确是他。”宋子文没有否认。
其实他也不是想让张学良去找李恪的麻烦，他都奈何不了李恪，更别说现在被囚禁的张学良。而且这笔钱，可能大头都给了中央，老蒋显然也是知情的，难不成张学良还能找老蒋要回来？他说这事的目的，无外乎是觉得有必要让张学良知道真相。
“李恪！”张学良摇头道，“算了，这个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当时那情况，就算是不被他抢走，也会被日本人抢走，何必便宜了日本人。难怪我那义兄好吃好喝的把我伺候着，原来是内疚啊。”
张学良要是现在还猜不出来老蒋也知道这事的话，那他真是猪脑子了。不过猜出来又如何，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有钱也没地方用，而且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逃出囹圄，就算是他想去找老蒋要，估计也要不回来。
“原来当初那些人是李恪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于凤至脸色铁青地站在两人身边，看着表情，显然是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内容。
“知道了又如何？你找他要去？那钱他又没揣自己腰包，你去要他会给你？忙你自己的去，没事别偷听男人之间的谈话。”张学良白了一眼自己这结发妻子，其话中带话，虽然他跟对方没太多的感情，但也不想对方这个时候去得罪李恪。
更何况，这钱应该大部分都进了财政部和老蒋的腰包里，找李恪有什么用。
于凤至生气地离开，宋子文见此也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就不说了，让这事烂在肚子里。
“早知道我就不说这事了！”宋子文后悔道。
“说了就说了，反正我现在也不可能找他们要回来，再说这钱我拿回来也没什么用。”张学良也看开了，也不想因为这事节外生枝，“不谈这个了，谈谈正事吧，你给我说说现在抗战局势如何了？虽然我这天天看报纸，但报纸上的东西也不知道真假，你给我讲讲，也让我多了解一些实事。”
“没问题，我们好好聊聊，下次见面也不知道多久之后了。”见张学良没有在那件事上过多追究，宋子文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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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班长，这深山老林哪来的鬼子，这司令也真是闲着的慌，这个天在营地休息多好，让我们出来受这个罪。”
岷山阵地外，一队川军士兵正在山路中行走，其中一个兵痞则是在发着牢骚。这对川军士兵的装备比较简陋，武器很杂，没有中正式步枪，主要是汉阳造，还有一支日军38式步枪，而且即便是汉阳造也都比较旧。
其实在抗战之前，兵工署的仓库堆了数十万支旧式汉阳造，这都是从中央军中换下来的装备。抗战爆发后，中正式步枪供不应求，于是这些汉阳造就被找出来翻新后就装备部队，主要是装备给杂牌部队。
虽然现在汉阳造已经停产，但在中队里面，仍然有着超过100万支汉阳造在服役，依然是中队的主力步枪。不过汉阳造不是中队目前装备最多的步枪，中正式步枪现在除了装备中央军之外，也开始在装备杂牌部队，像桂军、川军等都在装备，只是王陵基部不在此列。
王陵基之前是刘湘的手下，不过他的军队是在抗战爆发后由地方保安队扩编而成，装备比其他最开始出川的川军还要差点。加上陈诚和薛岳都看不上王陵基的部队，装备自然得不到很好的补充，王陵基部有数千人都没枪。
“孬娃{念nao，一声，但方言念pie，四声}，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司令怎么说就怎么做。等改天你升官了，你就可以待在营地休息。”旁边的班长不客气地训斥道。
这个兵痞讪讪道，也没反驳，认怂着跟着队伍一起。当这群士兵翻过一座小山坡之后，看见手下的士兵也有些无精打采，班长无奈下令休息一会儿继续出发，并让两个士兵去打点水，走了这么久的路，带的水都喝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