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712章 想通
提及此事,楚玄寒的心情越发不好,原本是想着借助尉迟堃的势力,这才没看上钟凌菲。
可如今尉迟堃不愿相助,那尉迟长弓父子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兵部尚书,更何况其子也不错。
钟坤的嫡长子名为钟凌苍,如今正在西陲军中,乃是一员猛将,年纪轻轻被封为常胜将军。
且不说在盛京有钟坤为其铺路,就他目前的战功来说,凯旋归来后也是前途无量,可惜晚了些。
西陲的形势是在去年后半年才好转,且一发不可收拾,而楚玄寒的婚事却在上半年便已定下。
但凡西陲战况能在上半年好转,钟凌苍立下战功,楚玄寒都会舍弃尉迟霁月,选了钟凌菲。
一念至此,楚玄寒又忍不住怀疑,墨瑶华是不是真克他,自从与她欢好后便没什么好事。
早已算计好的婚事未成,退而求其次的婚事,又没想象中那般好,如今更是生出了一丝后悔。
良妃见他不说话,便再开口,“可话又说回来,你府里如今只有两个女人,着实有些太少。”
她试探着道:“尤其是一个刚没了孩子,一个又因犯错被禁足,且她伤了身子,本就子嗣无望。”
楚玄寒收敛心神,“儿臣只是不便纳妃,抬几个侍妾入府还是可以,侍妾身份低,又无需公之于众。”
良妃闻言大喜,“看来你是想通了,愿意填充后院,本宫甚是安慰,就等着看你为皇家开枝散叶。”
她的本意也是如此,纳妃事大,但纳妾很简单,无需上皇家玉牒,没那么多规矩,随时都可纳。
鉴于她之前提起此事,他极为不悦,她才不敢再提,没想到他竟自己想通了,这如何让她不欢喜?
楚玄寒道:“时不待我,不过是女人罢了,只要能生下儿子即可,儿臣不会像以前那般任性。”
其实以前也非他不愿意纳妾,而是墨瑶华不乐意,想要他守身如玉,他不想她难过才应允。
如今再回头想想都觉得甚为可笑,他作为一个亲王,怎会答应这种无理要求,真是被迷了心智。
良妃喜极而泣,“果然是红颜祸水,自从你与那庶女离了心之后,想法越发的成熟了,好,真好。”
帝王最忌动真情,耽于儿女情长,文宗帝继位之初,帝位不稳,便是因着他专情于纯娴贵妃。
在纯娴贵妃死后,他的帝位才越来越稳,所以良妃很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对女人动了真情。
楚玄寒惭愧道:“以前是儿子不好,女人如衣服这般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良妃安慰他,“过去的事既已过去,便莫想那么多,你如今这般母妃就很高兴,相信日后会更好。”
“是,母妃!”楚玄寒说完了正事儿,便准备告辞,“儿臣还需再去趟承乾宫,便先行告退。”
良妃敛眉道:“去吧,害你儿的定是你那几个兄弟之一,你这次定要查出来,抓住把柄告一状。”
“儿臣自当尽力。”楚玄寒何尝不想有足够的证据,拉他一个兄弟下水,无论是谁都是好。
谋害皇家子嗣,这可是重罪,而他这些个兄弟,他一个都见不得好,能重罚一个是一个。
东宫,詹事府。
也即是太子日常办公的场所。
除了太子本人之外,他手下的官员也会在此。
只是其他官员都是在一起办公,唯独他有着单独的房间。
储闻进来向楚玄辰禀告,“主子,祁王先去了承乾宫,又去了长秋宫。”
“好好打听下,老六究竟是如何与父皇说,我们势必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楚玄辰以前并不讨厌楚玄寒,不知为何,自从与楚玄迟交好后,便有种莫名厌恶。
可他仔细想过,楚玄迟除了告知楚玄寒的狼子野心之外,也不曾说过什么坏话。
储闻为难的道:“承乾宫防备极严,李图全又不受诱惑,我们的人很难打探到消息。”
“父皇的疑心向来重,不可信的人绝不能近身,李图全自不会叛主,只能想其他的法子。”
楚玄辰从不会为难下属,尤其还是得力干将,作为君主,他确实不仅贤明,也很仁德。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妇人之仁,该有的心机与手段也有,这些年政绩斐然,深得臣民之心。
目前唯一的诟病也就是没有子嗣,但凡他能力不足,文宗帝也不会由着他不纳妃,只守着一人。
“主子,要不要找皇后娘娘?”储闻请示道,“娘娘在宫中的势力,应该比我们要好些。”
楚玄辰拒绝,“还是不要劳烦母后了,父皇本就对母后只有尊重没感情,莫要连累她。”
文宗帝与敬仁皇后只是相敬如宾,论起感情来,着实还不如与其他嫔妃来的深厚。
承乾宫。
楚玄寒再回来时,楚玄怀还没来,他便在殿外等着,待对方来后再一同进殿觐见。
兄弟俩入殿后,先走到御案前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都起来吧。”文宗帝放下批阅奏章的朱笔,“老六,你自己来与他对质吧。”
“大皇兄,今日本王府中出了点事……”楚玄寒再无半分以前的恭敬,自称都变了。
他将尉迟霁月被人下药,以至胎死腹中,以及绿意的招供与灭口详细与楚玄怀说了一遍。
楚玄怀很清楚原委,但无证便不承认,“六皇弟,若真是本王所为,又岂会让对方知晓身份?”
他说的与楚玄寒如出一辙,这更是让楚玄寒怀疑,绿意被灭口前的那一出,真的是一场戏。
楚玄寒眸色晦暗,“本王也这般想过,怕是有心人使了离间计,挑起本王与皇兄的仇恨。”
楚玄怀欣慰道:“六弟也能这般想就好,可莫要真上了那贼人的当,让我们亲兄弟自相残杀。”
不料楚玄寒倏地话锋一转,“不过本王转念一想,这也可能是一出贼喊捉贼,误导本王的好戏。”
楚玄怀表情一僵,随即沉下脸,不悦的质问,“所以你如今入宫觐见,便是要向父皇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