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04章 荣期
路淑媛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但眼中依旧流露出深深的忧虑。突然,一阵欢笑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她循声望去,只见十一皇子刘休景滚着雪球,一路嘻嘻哈哈地滚到了她的脚边。
十一皇子刘休景,那个胖乎乎的小家伙,他身穿厚实的袄子,小脸红扑扑的,刘休景抬起头,看到路淑媛站在那里,奶声奶气地说道:“给路阿姨请安,阿姨,你看,我滚的雪球好大哦!要不要一起玩?”
路淑媛被刘休景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她很快便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轻轻拍了拍荣期背上的雪,柔声道:“哎呀,原来是荣期,你玩得这么开心,连衣服都弄湿了。小心着凉哦,这大冬天的。”
刘休景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嘻嘻笑道:“阿姨,我不冷,你看,我还出汗了呢!快来陪我玩嘛,我们一起堆雪人!”
路淑媛看着刘休景那期待的眼神,心中的忧虑似乎被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微笑着蹲下身子,与刘休景平视,柔声道:“好啊,路阿姨陪你一起玩。不过,我们得先把衣服上的雪拍干净,不然真的会着凉的。”
刘休景乖巧地点了点头,任由路淑媛帮他拍去身上的雪花。
路淑媛看着十一皇子刘休景那满脸纯真与兴奋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地将手中的雪球捏紧,然后温柔地朝刘休景扔去,同时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的微笑。
雪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地落在了荣期的脚边。刘休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迅速蹲下身子,捧起地上的雪,开始认真地捏起自己的雪球来。他的小脸上满是专注,仿佛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刘休景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他得意地笑道:“路阿姨,你看我捏的雪球,是不是很大很圆?”
路淑媛看着刘休景那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欣慰。她走到荣期身边,轻声说道:“荣期,你捏的雪球真圆,看来你比路阿姨还要厉害呢。”路淑媛看着刘休景挺可爱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宠溺之情。温柔地看着荣期,轻声说道:“我们荣期捏的当然圆,真可爱,你知道吗?你三哥小时候可没有你可爱呢。”
刘休景听了路淑媛的描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兴奋地说道:“真的吗?那路阿姨,那我一定要告诉三哥哥,我比他小时候更厉害!”刘休景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努力想象三哥小时候的样子。他忽然问道:“那路阿姨,三哥哥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路淑媛望着远方,眼神迷离而温柔,似乎回到了过去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她轻启朱唇,用柔和的语调描述道:“荣期啊,你三哥小时候啊,真是个让人又爱又头疼的小家伙。喜欢到处跑,跳上跳下,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可没有你乖。不过啊,你三哥有一个特别的爱好,那就是习武射箭。每当他拿起弓箭,他的眼神就会变得格外专注。”
刘休景坐在路淑媛的身旁,小脸上写满了认真和期待。他眨着明亮的眼睛,说:“阿姨,我的几个大哥哥们嫌弃我小,不愿意带我一起玩。我也想像三哥哥那样,学习骑马射箭,成为一个勇敢的男子汉。”
路淑媛轻轻抚摸着刘休景的头,心中满是柔情。她看着荣期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内心被深深触动。她柔声哄道:“荣期,你还小,你的大哥哥们并不是真的嫌弃你。他们只是担心你年纪太小,会受伤,他们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
刘休景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失落,但他很快又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问道:“那路阿姨,我能和你一起去找三哥吗?我真的很想和三哥一起玩,你是他的阿母,他应该会听你的话,让三哥陪我玩一会儿的,就玩一会儿嘛,我们去找三哥哥。”
路淑媛看着刘休景那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为难。她知道刘休龙此刻正在禁足,无法与刘休景相见,但她又不忍心直接拒绝荣期。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荣期,你三哥哥最近忙,等你三哥闲下来,阿姨会立刻带他来找你玩,好吗?”
刘休景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但他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说:“好的,路阿姨。我相信你,我会耐心等待的。”
路淑媛又和刘休景在华林园中玩得不亦乐乎,雪球在空中飞舞,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刘休景的小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旷的华林园中。突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人声的交谈,打断了这片欢乐。
这时,远处传来了沈婕妤焦急的呼唤声:“荣期!荣期!你在哪里?”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和焦虑。宫女绮霞紧随其后,两人快速地在花园中搜寻着荣期的身影。
刘休景听到沈婕妤叫他。他转身对路淑媛说:“路阿姨,我好像听到我阿母的声音了,还有绮霞。”
路淑媛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刘休景的头:“荣期那我们去看看是不是你的母妃来找你了,我们过去吧。”
两人刚走出几步,沈婕妤和宫女绮霞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沈婕妤看到荣期和路淑媛在一起,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快步走到荣期身边,拉过他的手,责备道:“荣期,你怎么又到处乱跑?也不带个人看着!”她的目光扫过一旁的路淑媛娘娘。”
宫女绮霞紧随其后,她瞥见沈婕妤焦急的神情,心中一紧,连忙低头请罪,声音微微颤抖:“婕妤娘娘息怒,是奴婢疏忽了,没有照看好十一皇子,请娘娘责罚。”
路淑媛见状,她轻步上前,温和地转向沈婕妤,微笑着说:“沈婕妤,你不要太过于责备绮霞了。今日我恰巧路过华林园,见荣期独自一人在此玩耍,身边连个照看的宫女太监都没有。本宫见他玩得开心,便陪他玩了一会儿。”她的声音轻柔。
沈婕妤听到路淑媛的解释,紧绷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她一把拉过荣期,紧紧地护在怀中,然后转向路淑媛,微微欠身行礼:“嫔妾给淑媛娘娘请安。”她的目光在路淑媛身上稍作停留,心中暗自思量着这位淑媛娘娘的用意。
路淑媛见到沈婕妤恭敬地行礼,道:“沈婕妤不必多礼,大家都是宫里的姊妹,无需如此客气。她目光转向一旁的刘休景,眼中满是喜爱:“荣期这个孩子真是可爱,又懂事,本宫甚是喜爱。”
沈婕妤听到路淑媛的夸奖,心中虽然不以为然,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她冷声回应道:“嫔妾多谢淑媛娘娘夸奖。”然后她转向荣期,语气中略带一丝命令:“荣期,还不快拜谢淑媛娘娘。”
刘休景年纪虽小,但已经懂得察言观色。他感受到阿母的冷淡,于是乖巧地走到路淑媛面前,奶声奶气地说道:“谢谢路阿姨,过几天,一定要让三哥哥陪我玩。”
沈婕妤听到刘休景提到“三哥”,心中猛地一紧。沈婕妤的思绪在瞬间流转,她回忆起与其他妃子私下的窃语,那些关于武陵王被主上禁足的责罚也是略有耳闻,她心中暗自思量,这武陵王三皇子刘休龙行事如此轻率,究竟路淑媛什么样的教导才让他成为如今的模样。想到此处,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冷冽,她担心自己的儿子荣期路淑媛与武陵王有所接触,会教坏自己年幼的儿子。
沈婕妤的眉头微微蹙起,她迅速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拉过荣期,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她的动作有些急切,仿佛想要将荣期与路淑媛隔绝开来。
路淑媛看着刘休景那稚嫩的脸庞和天真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温柔。她微笑着点点头,轻声说道:“好,我们荣期真懂事。等过几天,本宫就让你三哥找你玩。”
沈婕妤听后,她深知路淑媛对武陵王刘休龙的管教并不严格,不然也不会引得主上大怒,禁足昭宪宫,于是,她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淑媛娘娘对荣期的关怀之情,嫔妾心中实是感激不尽,然而,荣期年幼,诸多不懂事之处,还需嫔妾这个阿母亲力亲为,细细调教,不敢有劳淑媛娘娘贵体,让荣期在昭宪宫叨扰您和三皇子了。”
刘休景心中一惊,抬头看着沈婕妤,眼中流露出恳求的神情:“阿母,等三哥有时间,让我去昭宪宫玩吧,求你了。”
路淑媛微笑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母性的温柔与宽容。她看着荣期,然后对沈婕妤说道:“不妨事的,沈婕妤。如今道民也大了,他懂得如何与弟弟相处。反正本宫闲着也是闲着,多陪陪荣期,也是一件乐事。”
沈婕妤听着路淑媛那仿佛把刘休景当作自己儿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低下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怀中的荣期,那张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对周围的一切纷争都一无所知。她紧紧抱着刘休景,感觉到他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沈婕妤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路淑媛对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客气:“淑媛娘娘,荣期是嫔妾的儿子,嫔妾自然会全心全意地照料他。娘娘有空,还是多管管武陵王吧,免得让让主上心烦?”
路淑媛被沈婕妤的话问得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沈妹妹,你这是何意?”
沈婕妤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轻慢:“娘娘,您的儿子武陵王已年近二十,身为皇家子弟,理应为国家分忧,为皇室争光。然而他却整日在华林园与宫女太监嬉笑打闹,举止轻浮,甚至传出要纳宫女为王妃的事了。这样的行为,不仅有失皇家体统,更是让主上大为光火,最终将他禁足宫中。”
路淑媛听到这里,脸色一僵,心中涌起一阵心疼。她明白沈婕妤的话虽然刺耳,但句句属实。作为刘休龙的生母,武陵王被禁足她怎能不感到痛心疾首呢?
沈婕妤看着路淑媛复杂的表情,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的话可能会让路淑媛感到不悦,但为了荣期的未来,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淑媛娘娘,嫔妾知道您心疼荣期,但荣期年幼,他需要一个良好的榜样,武陵王刚被主上训斥,嫔妾可不敢让荣期和武陵王玩。不过话说回来,这武陵王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他的前途堪忧,连娘娘您也会受到牵连。万一再惹得主上大怒,恐怕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出番外调去当刺史,一年见不到几次,那可就真的是母子分离了,时辰不早了,嫔妾告退。”
路淑媛看着沈婕妤离去的背影,回想着沈婕妤的话,心中一阵刺痛,眼眶微微泛红。她深知沈婕妤的话虽然刺耳,却句句属实。作为一个小小的婕妤,沈婕妤竟敢如此直言不讳地讽刺她和武陵王刘休龙,这让她既感到愤怒,又无可奈何。
路淑媛心中明白,刘休龙在众皇子中的确并非出类拔萃。武艺上,他不如太子刘休远和广陵王刘休文那般英勇善战;文采上,他也逊色于四皇子刘休玄的才华横溢。这些事实让路淑媛在后宫中时常感到自卑和无力。
然而,在后宫的位分上,路淑媛虽然位列第二,但她的地位与潘淑妃相比却相差甚远。潘淑妃凭借着皇上的宠爱,管理后宫事务,后宫的妃子们对她都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轻慢。而她的儿子二皇子刘休文也因此备受皇上的宠爱,得以留在建康。相比之下,路淑媛的昭宪宫却鲜少得到皇上的眷顾,这让她感到一种被忽视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