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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燃烬红楼
红姨张了张嘴,大口的鲜血涌出,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一个接近帝主的契机。”
今时月拔出簪子,站起身来,语气一如平常时温软。
变故来得太快,红姨竟是连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了,指尖的灵力还未来的及涌出,便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对了。”她说完弯下腰,那张精致灼人的脸此刻如一个恶魔一般,凑到红姨耳边:“我曾经也是你口中低贱的凡女呢。”
今时月直起腰,看着地上红姨死不瞑目的双眼,用手帕将手上的血迹一点点擦拭掉,手腕处诡异的萦绿色茑萝藤印记渐渐没入光滑白皙的皮肤之中。
整整一年,她终于将体内的茑萝妖藤完全与身体融合。
她早已厌倦这狭窄的后院里数不尽的腌臜恶心之事。
自诩高高在上的锦衣华客□□而贪婪的欲望,挣扎不愿沉沦的弱者冰冷的尸体,为虎作伥求财得利的红姨那虚伪谄媚的笑脸。
今时月从未失忆,相反,她从冰冷的湖底爬回来,每一夜,就连梦境中都在重复着五年前那刺骨噬血的一幕……
今时月将手帕扔在蜡烛的火舌之上,小小的火苗顺着清风吹起窗幔蔓延而上,不出片刻,整个房间被火光吞噬……
灼热的温度令今时月体内的东西不安躁动,绿色的藤蔓状植物自皮肤中破出顺着脚边的裙摆而上,今时月捻了捻那细长的枝叶,枝叶感受到威胁顷刻间收了回去。
皮肤血管之中的茑萝妖藤无时无刻不在令这具身体承受着入骨割裂之痛,今时月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嘴角笑意自火光中更加明艳。
她缓缓向外走去,路过红姨那正在燃烧的尸体时,恭敬的柔声道:“多谢娘亲,成全了。”
红姨私底下为她找了不少买家,做梦都想利用她而攀附权势,现在她便要全了红姨的心意,去找那个最有权势之人了,昔日上云京最肆意妄为的神帝之孙,如今大权在握凯旋而归的神都帝主。
红姨啊,保佑你最亲爱的女儿吧。
保佑她,死在那人之后。
夜街之上,为首的高大的战马呼啸而过,不做任何停歇的将那些前来接驾之人甩在身后,纵使入了繁华的首京依旧没有半点减速,掀起一阵尘烟。
锋利的盔甲在昏黄的街道中反射出幽暗冷光,熙攘的人群自战马进京那一刻变的寂静,路人无声的退至街道两侧。
五年前少年帝主自登基后便去了边关,百姓们未曾见过那传闻中的帝主,更不知道为首战马之上的身影便是掌管着整个无上神庭的神明,饶是如此,也被神都战军这气势汹汹的血腥戾气震慑的说不出话来,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已经驶远的战马突然被勒住脖颈嘶鸣一声,抬起前蹄骤然停住!
护驾的将领怒斥道:“大胆!还不赶快让……”
他的声音湮没在嗓子中。
不只是他,当跪在街中央的少女抬起头时,前方的许多看清那张脸的将士都不自觉的变得沉寂。
昏黄的街道上被马蹄掀起的狼烟还未散去,巨大的火势自红楼后方席卷而上,红楼里的人尖叫推攘着仓促逃命,而在这荒诞破败的一幕中,恰逢天际飘雪纷落,落在了那跪在战马之前的纤薄身影之上。
纵使她脸上还沾着狼狈的碳灰,却也足够令人看清雪幕中的,是怎样一张令人难以苛责勾人心魄的脸。
她眼里的泪水泫然欲滴,鼻尖冻得有些发红,当她纤细的腰肢弯下扣伏在地上时,肩头之处略显肥大的轻薄衣领稍有错位,那明显的碳黑色脏污将露出的光滑肩头脖颈衬的白得惹眼。
“将军,我娘亲被人纵火杀害,肯请将军为奴家做主。”她声音里带着颤意的惊恐与委屈。
凌厉的长戟划过长风落于今时月的脖颈前两指之处,带血的刃尖闪着森寒的幽光。
“让路。”战马之上的人手握长戟,挺拔的身姿与泛着寒芒的盔甲令人不敢直视,微微垂着狭长眼眸失了几分耐心,好似没有任何事物值得他浪费时间去注意。
众人略带不忍的看着今时月,生怕那长戟下一刻便穿破那纤长白皙的脖颈。
今时月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抬起手,指尖覆在那长戟锋利的尖刃之上。
伶舟祈冷眼垂眸的看着那一缕萦绿色的灵息自她手中顺着长戟蔓延而上。
他没有阻止,这世上能伤他之人寥寥无几。
谁知那灵息没入他盔甲下陈旧的伤疤处,如温润的泉水般轻抚着早已没了知觉的疤痕。
她在勾引他。
亲人离世,她却以此为由挡在他的马前。
就连这故意被他发现的破绽,都像是状似无意。
今时月眼尾的泪水滑落,直到他施舍一般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才小心翼翼说道:
“将军为我娘亲报仇,奴家归你,如何?”
泛着寒光的长戟挑起今时月的下巴,伶舟祈目光落在今时月那张精致的脸上打量许久,忽而收起长戟,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你很聪明。”
今时月咬着唇,单薄的身形晃了晃,似乎不懂他是何意,那双极好看的眸子盈满了惊惧的水光。
众人只见长戟将跪在地上的人拉起至马背上,高傲的战马嘶鸣一声扬长而去……
今时月侧靠在那冰冷的盔甲之上,战马疾驰的速度过快,她像是受惊一般下意识伸出手,却也只敢拉住身后策马之人的袖角。
伶舟祈垂眸扫了她一眼,她所转的角度正好是他能够看到的角度,那双潋滟的眸子眼尾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他哼笑一声,双腿狠狠夹了一下马腹,身下战马的速度更快了。
今时月身影一晃,却仍旧不敢去环住他,险些掉了下去。苍劲有力的手臂将她揽了回来,还未等她道谢,只听身后之人云淡风轻的低声说道:
“你费尽心机接近孤,该是懂得如何取悦男人的,对吗?”
伶舟祈话音刚落,一贯波澜不惊的眼眸微滞,一抹柔软贴在他唇间,唇珠微颤,生涩又讨好般的蹭了蹭他的唇角。
待那毫无技巧的取悦终于结束,她话语间带着哭腔问道:“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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