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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62章
里面情况都这样了,外面情况只能说也不遑多让。
无论先前许下的好处多么诱虫,毫无牵挂的雌虫终究只是占少数。
倘若胜券在握,倒也还好,无奈昔日同僚来势汹汹,本就斗志不是很高昂的心态瞬间散去大半,很快,就有军雌在其他同伴睁着眼闭着眼的情况下,偷偷将敞开的防护罩关闭。
瞬间,佩戴着第二军团徽章的军雌如潮水般汹涌而入。
此时,正在疯狂带头攻打的泰勒被林死死缠住,分身乏术。
而邹武则由于遭昔日副官罗宾暗算,一时之间也难以脱身。
再加上场地空间有限,拳脚被束缚住,无法完全施展开。
(注:会议大楼一旦开启,由于来参加的虫员身份皆非同一般,因此建造所用的材料都极为特殊,寻常情况下根本难以破坏。)
在重重限制之下,双方竟是僵持不下。
或许是见大势已去,许多本就意志不坚定的雌虫,在同伴的互相游说下,在最后关头转过枪口,一同抗敌!
因为久攻不下,泰勒原本就心情焦躁,加上防守被攻破后涌入的大量敌虫,他的注意力瞬间被分散。
抓住机会的林,一把接住了副官琅在百忙之中扔过来的匕首,称对方反应不急,如闪电般出手直接捅穿了泰勒的胸口。
半跪下来的泰勒,嘴角涌出大量的鲜血,头后仰着,瞪大双目,不甘心地盯着眼前的雌虫。
林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同虬龙一般,一只手紧紧攥住泰勒的胸口,另一只手则一刀又一刀地捅进去。
随着鲜血如喷泉般四溅,双腿奋力挣扎的泰勒最终还是像被抽走脊梁般无力地软倒下去,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如此血腥的一幕,非但没有引起丝毫的不适,反而如火星掉入火药桶般激起了雌虫深埋在骨子里的血性!
由于泰勒的死去,他所带来的下属瞬间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如无头苍蝇般也不对敌了,溃散着四处逃窜。
只可惜,四周都是眼冒凶光的敌虫,任他们逃窜得再快,也不过是如螳臂当车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哪怕手中的敌虫早已没了生命气息,如血虫般的林上将,还是机械般不知疲倦地捅着,周围满地遍布了敌虫的尸体。
即便是本性嗜血的雌虫,看到这宛如血色修罗在世般的恐怖场景,也不禁心生惧意。
哪怕战场早已被控制住,明显陷入某种癫狂状态的林上将,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虫敢上前碰触,只能敬意中带着担忧在旁看着。
直到一声叹息声响起。
林上将的精神海才清明了一瞬,终于是从魔障中清醒过来的他,大口喘息着,双眼的赤红也缓缓褪去。
他满脸厌恶地皱着眉头,如同丢弃垃圾一般,随手将手中早已残破不堪的残体扔到地上。
只听“扑通”一声,泰勒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五道深可见骨的五指抓痕,让正在周围清理战场的军雌们不约而同地又默默后退了几步。
林接过副官琅递过来的手帕,皱着眉头擦拭着脸上和手上溅到的鲜血。
直到那令人作呕的粘稠感逐渐消散,他才揉了揉仍在阵阵抽痛的额头。然后转头带着歉意向正皱着眉头听着汇报战况的普格斯点了点头。
普格斯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似乎对这件事完全不在意。
尽管这里已经经过了表面上的清理,但无论是被大战摧残到的桌椅,还是满地触目惊心的鲜血,以及随处可见未来得及清扫的残肢断骸。
因此他们只能将审讯之地转移到外面。
简单清理后的林默默站在普格斯身后,现场仅余他们几只虫,除了在不远处警戒的军雌,其余虫皆已退场。
“你太让我失望了。”普格斯凝视着跪坐在地、身上衣物早已被除去、仅着一身囚服且低头不语的普格拉,沉默半晌后,发出一声叹息。
这句话倒是不假,毕竟普格拉不管再怎么样,也还是被他从小视做雄弟的虫,若说毫无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装什么,你这样子真是让我恶心。”犹如被刺激到一般,普格拉嗤笑一声。
普格斯凝视着精神状态略显癫狂的虫,最终还是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小子对他满身的恶意从何而来。
对于这个从小抚养长大的雄弟,扪心自问不论是雄父、雌父亦还是他都没有亏待过他,就算是养条狗,这么久也该有感情了。
可他们却是养出了一只满怀恶意的白眼狼。
普格斯皱着眉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当中。
幼崽时期的他们,在溺爱的环境下心性单纯,根本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
然而,随着时间的转移,两虫逐渐长大。
攀比心也就有了,长时间里由于雌父对雄弟的过分溺爱,让他心生不满。
小小的他抿紧着唇,不满的凝视正看着动画片哈哈大笑的虫,那无忧无虑的笑声在他看来,就像是炫耀!
两相对比之下,越想越不满的他,奋力的把手中厚厚的书籍“砰”的一声扔到了远处。
鼓着小脸带着满眼怒气,急匆匆地跑到小厨房,仰着软乎乎的小脸蛋,紧紧的贴在了正在小厨房里做着点心的雌父大腿上,奶声奶气地抱怨道:“为什么雄弟可以随心所欲地玩耍,而我却要埋头苦读这些无聊的书籍?”
那时的他尚且年幼,记忆中,雌父的身体如遭雷击般突然僵硬住,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是苍白得不像虫。
短暂的寂静过好,雌父仿佛像是重启的机器般,把不安的他突然搂紧在怀里,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身体里,颤着声音连说里好几句对不起。
感受着脸上温和的热意,他吓坏了,他深知雌父的身体本就不好,根本经不起太大的情绪波动。
也顾不得心中的委屈,只能红着眼眶,伸出小手,轻轻安抚着雌父。
自那以后,这件事便如沉入大海的巨石,再未提及。
后来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他只记得雌父终究还是没扛过去,撒手人寰。
自那以后,雄父变得沉默寡言,对他的训导也愈发严厉。
直到某天,思念成疾的雄父,带着温和的笑容,边咳嗽,边翻阅着手中那本厚厚的相册,向他吐露了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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