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艰难抉择(1/1)

首发：~第369章 艰难抉择

听见‘窣赌波’三个字后项天明心里一沉，他还清楚的记得在火星飞行学院里那次暗杀。那名垂死的男刺客不满同伴埃格妮丝丢下自己独自逃跑，于是在临终前含混不清地交代了这个听起来相当奇怪的词汇。

难道作为联邦总统心腹的哈里森·伊斯卡尔和当初那批在霍特实验室搞破坏的组织同流合污了？项天明被反捆双手，与小a和李斯特背对背时不禁想到。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爷爷我可没闲工夫陪你们闹腾！”同时，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的小a骂骂咧咧地说道。

但全息投影出来的四名火焰巨人并未理会小a的挑衅，而是侧着身子聚在一起，不断伸手在三人头顶上点来点去，似乎是在操作和交谈着什么。

很快，一道蓝光在黑暗中显现，最先只有一个点，然后膨胀成一个带着闪电的球体，伴随着略有些烦人的嗡嗡声，蓝色球体开始变形延展，最后浮现出一个半球状的人造物，有根垂直的柱子就插在半球中心。

“合作，或死亡！”四名巨人齐声喊道，他们声如洪钟，嘹亮的声音在密闭空间内被放大和混合，一时间听上去竟有几分诡异的神圣。

“低级，你们这些阴谋家几千年了还是喜欢搞绑架勒索这一套，真是缺乏新意。”项天明在高温热浪下硬着头皮嘲讽道，他心里很清楚这帮人大费周章把自己一行人绑来，甚至不惜动用联邦海军的力量，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而是会尽可能地榨干受害者的价值。

而在这就是他接下来摸清对方意图和讨价还价，甚至伺机逃脱的机会所在。

被火焰投影稍稍照亮的漆黑空间里一片沉默，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直到站在最右边的火焰巨人投影慢慢附身蹲下来。它身上的光芒逐步将项天明三人身边的地面照亮，周围的热浪仿佛是由呼吸般随之增强，每一波打在项天明脸上都愈加滚烫。

直到投影快要穿过项天明的头，那火焰巨人才堪堪停住。一双并不明显的橙黄色光点大概就是这具身体形象的眼睛，此时正围绕头部轮廓动个不停，似乎正在仔细观察面前这个看似自不量力的可怜人。

“我随时都能让你们被活活烤死，就像餐厅里的食材！”蹲下身的那名火焰巨人如是说，随后周围的空气明显变得躁动起来，温度也进一步上升，项天明甚至觉得自己开始闻到体表油脂的臭味。

“有本事就用真身来见我们，躲躲藏藏，用虚拟投影算什么本事？”李斯特喘着粗气也嘲讽道，虽然他身体最虚弱，此时在高温炙烤下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够了！埃格妮丝，别玩了。”站在中间的一名火焰巨人突然以一种批评的语气呵斥道，看上去即使是这四人之间也有着身份地位的区别。

“哼！你别想好过。”被称为埃格妮丝的火焰巨人不满地从鼻腔里喷吐出一团扭曲的火焰，一边起身一边愤愤地威胁道。

“你是代表你的主人来参加会议，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左边第二名火焰巨人也幽幽地提醒道，最后剩下那名火焰巨人倒是耸了耸肩，似乎并不打算参与其他人之间的斗嘴。

而项天明则是心里一颤，埃格妮丝这个名字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是当时那个被身体被机械化改造过的女刺客，可她不是被联邦和霍特·斯特鲁奇合作收容起来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联想到之前哈里森·伊斯卡尔的一些反常举动，项天明脑海中似乎明悟了什么。他缓缓开口：“难道你们的窣堵波计划是要颠覆联邦政权？可哈里森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和埃尔多安深度绑定吗？他这样做难道还能有好下场？”

因为埃格妮丝的远离，三人身边的温度再次恢复到正常水平，得以让小a喘口气：“谁知道，说不定那娘娘腔就是脑子一热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呗。”

可还没等小a把话说完，四名火焰巨人的投影便颤动起来，随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嗤笑，这让项天明感到有些不快。

“我没有义务现在就告诉你！你只需知道我们希望你驾驶白星号加入联邦与财团的战争。”第一名巨人随后如此说道，“窣赌波是我们古老文明流传下来的珍贵碎片，他为我们这样高贵的存在揭示了世界的真理，我们必将获胜！”第三名巨人接着说道。

项天明撇撇嘴，不以为然地回怼道：“啥真理？那玩意儿就是个坟，那帮子人天天吹转世轮回，涅盘重生你还当真了？”“多说无益，你是加入还是不加入？”被称为埃格妮丝的巨人双手抱胸，有些百无聊赖地追问道。

“你最好别答应，因为我正在考虑有什么折磨你的办法。”末了，那巨人又补充一句。

“那我要是不答应和你们同流合污呢？”项天明神态自若地靠在背后的门上，还把右脚搭在左脚上翘起二郎腿，看上去还有几分惬意。

似乎是早有预料，只见半空中的蓝色半球再次变换身形，最后化作一张屏幕，内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画面的进一步放大，项天明总算是发现了画面的重点，那是一队熟悉的身影闲逛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更准确地说是新年那天，出门逛街的项天明五人。

项天明三人在沉默中看清项天明是怎么与他们分开的，那几个奇怪的机器人又是如何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甚至还有项天明在管道附近与刺客打斗的惊险画面。

“我们一直注意着你，你很特殊，但不等于你没有弱点。”第二名巨人提醒道。虽然身边被火焰投影和热浪环绕，可项天明的心却冷得像掉入了冰窟。

“你们要是敢对云汐下手……”项天明咬牙切齿地说道，后面的话不用听也知道是什么。“选择！”热浪又开始逼近三人，小a身上的汗水已经把他的衣服完全打湿，李斯特额头和脸上的汗液也冒个不停，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脱水而死。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项天明愤怒地吼道。面对他的质问，四名巨人互相看了看，“混乱是一种奇货可居的商品。”第一名巨人如是说。

埃格妮丝按住心脏的位置接着说：“履行主人的意志。”“新的秩序将把我从地狱中解脱。”第二名巨人笑道。“一种全新的可能，成功概率大概为百分之六十五点三八四。”第三名巨人有些神经质地解释道。

“简单来说，我们希望你以联盟成员的身份进入联邦海军，加入联邦对财团的作战，你的飞船性能很不错不是吗？”其中一名巨人又进一步解释道。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李斯特瞪大了双眼，吃惊地说：“这不可能，如果那样做会把中立的飞盟拉入战争深渊。跨过了雷池，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效仿，作为跨国非政治组织的飞盟会瞬间分崩离析！”

“鲜艳的花朵会盛开于腐败的尸首之上，新秩序的建立总是伴随着残酷的破坏与毁灭，这个世界不就这样吗？”第一名巨人带着笑意解释道，似乎完全不把星际战争当回事。

“可如果只是想要把水搅浑，又何必非得是我们？”大概是由于使用材料的缘故，门扇这里温度要低一点，已经流着汗学着项天明靠在门上休息的小a不禁反问道。

“好问题！不如你先猜一猜，要是直接说出来就太没有意思了。”第二名巨人饶有兴趣地说道。“这样没问题吗？”第三名巨人有些担忧地提醒道。“我自有分寸。”第二名巨人自信地回应道。

“因为飞盟身份？”小a想要活动下被反绑的双手，身后的手铐却纹丝不动，只好有气无力地猜到。

可几乎是同时，就有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反驳道：“不不不不，如果只是需要身份，我大可以伪造一个不是吗？在如今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呢？只要一张公众信得过的脸，一张可人的嘴，一张提前准备好的稿子和一堆没人在意的物证，我们就能把真的变成假的，把假的变成真的。

难道不是吗？你们之所以被弄来这处基地，不也是这样的道理？一场手续完备的飞行测试，一帮可靠且值得信赖的工程师，谁能想到会突然出现意外呢？可如果我告诉你们是有人在飞船上动了手脚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分得清？更不要提那些普通人，他们其实并不在意事情的真实性。他们要的是噱头，要的是情绪，要的是发泄！而这些，正是我能给予他们的。”

“冠冕堂皇，你就是想操纵民意，扩大战争罢了！”项天明一针见血地评价道。“当然，但不完全是。也就是说你只说对了一半。战争只是手段和工具，我们追求的可远不止这些。”第三名巨人如此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