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下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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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方听到他们这么说，也不好一直让他们回避。估计这对夫妇是担心儿子才这样，程方也可理解。

两分钟后付伟良洗涮完回到客厅，坐下后主动开口问道：“程警官刚刚说有一起失踪案和我有关？不知道是什么事？”

程方没有马上回答，他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桌子上，问道：“你见过这个人吗？”

付伟良拿起照片看了一眼，马上回答说：“陆涛嘛，我认识。”

“你最后一次见到陆涛是什么时候？”程方问道。

“就我回来那天啊。”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程方继续问道。

付伟良想了想，回答说：“10天前吧。我之前一直加班，存了很多假期，加上公司原本就有年假，加起来我大概有一个多月的假期。前不久公司人事部通知，关于假期有新的规定，员工所有假期必须当年年底前全部休完，要不然就充公没有任何补偿。之前休不完的假期公司年底是有补偿的，所以大家没事基本都不会休息。但新规定出来之后，大家都觉得不休完就亏了，我刚好有这么多假期，想想好久没回老家了，趁着这段时间工作不忙，就休息半个月回家里看看。我一个月前就请好假的。”

“那为什么那天你会见过陆涛？那天是工作天，他一个学生应该在上课才对，你们怎么会在那天见面的？你们是事先约好的吗？”程方追问。

付伟良摇了摇头，说：“不算提前约好吧。我和陆涛是在一款线上游戏认识的，之后偶尔会聊聊天。别看这小子只是个中学生，可聪明得很，有时候聊天无意中说起公司的事，这小子还可以出些不错的主意。有几次按照他的主意做，效果居然还不错，于是我们慢慢就熟起来了。那天会见面也是因为前几天无意中聊起，说我那天会回老家，出发前两天，他突然联系我，说想坐我的便车去个地方，但他不知道我家的地址，所以我们就约在我公司的停车场见。”

程方疑惑道：“那时候陆涛的手机已经丢失了，你们那天是怎么联系的？”

“他是出发那天的三天之前联系的我，说他的手机丢失了，到时可能不好联系我。我那天是下午开始休假的，所以让他上午到我公司找我，但他说不想让太多人看到他，所以不想到公司找我。我想既然这样，就把车牌告诉他，让他下午2点左右在我的车前面等我。他问我车有没有具体停放的位置，车场太大他不好找。但你知道，我们又没买固定车位的，都是哪里有位置停哪里的，还真没一个固定的位置。所以我提议让他在附近的餐厅等我，我到时候找他。但他说他没有钱，问我我们那栋楼有没有那一层是没有人的，他在哪里等我。你知道我们那里是闹市区，哪里会没人租的，不过那天下午刚好38楼公司的人去团建了，那层就他们一家公司，都出去就肯定没人了。所以我就跟他说那天下午38楼没人。”付伟良说。

“他为什么说不想让太多人看到他？为什么要知道哪一层没人？还有，你是怎么知道那天下午38楼没人的？”程方把付伟良话里的漏洞拿出来问道。

付伟良笑了笑，说：“38楼是大公司，租的事38楼整层。我们公司所在的楼层和他们用的是同一个梯井的电梯，平时进进出出一起坐电梯的都认得。有一天我在电梯碰到两个38楼的人，他们抱怨说公司团建都不正式发个电子邮件，就在公司门口贴个通知就完事，要是有人看不到不是得缺席嘛，所以我就知道了。至于陆涛为什么说不想让太多人看到他，是因为他跟我说他打算离家出走，如果被太多人看到会容易被找到，所以想尽量避免被太多人见到他。关于他为什么要知道哪一层没人，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他说，既然那层没人就可以利用来进行联系，我们车场就abcd四个区，如果12点半开始半个小时停在了38楼几次，就在对应哪个区等。那个时候一共停了4次，就表示我们要在d区等。”

程方不明白，为什么12点半到1点钟半个小时，付伟良就可以一直盯着电梯吗？于是就把疑惑问了出来。付伟良解释说：“我们35楼有一个公共的休息区，就正对着电梯，我们平时中午吃饭就在哪。我那天就边吃饭边看着电梯，看到那半小时一共就停了4次，表示我们在d区等。”

“陆涛知道你平时都是在那个休息区吃午饭吗？他知道那个休息区是正对着电梯的吗？为什么他能确定你就能半个小时一直等着他按电梯发讯号？”程方觉得里面有很多疑点，便继续追问道。

付伟良耸了耸肩，回答说：“这我还真不知道，你不问我还没发现这个问题。那天他这么说，我觉得反正我就在那边吃饭可以看到电梯，于是就顺便答应了。可能是我之前无意中说过他记得也不奇怪，那小子聪明着呢，很多事情无意中说过他就能记住，我们平时都习惯了，没太留意这点。我实话和你说吧，陆涛说他父母离婚了，他一直跟着他爸，但他爸是个警察，工作很忙脾气还很坏，要么就不回家要么回家就打骂他。明知道他吃牛肉过敏，还每次都做牛肉给他吃，不吃他爸就发脾气。他受够了，所以想离家出走找他母亲去。但他爸因为工作的原因，可以很容易调取监控，所以希望离家出走能尽量避开监控，尽量不让监控拍到他和谁接触过。所以我提议说他既然在38楼等，我可以离开的时候先到38楼找他，也被他拒绝了，还约定了那种暗号作为联系方式。我们约定的上车点，也是他定好的一个监控盲点。他上车后也一直在后座俯卧着身体，不让监控拍到他在我车上。我问他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他说只要不主动联系他就可以。但如果有警察问他的下落，我可以如实告诉警察。他说我可以帮他这一次已经很感激了，没必要为了他向警察说谎，要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又说过谎的话，就说不清楚了。”

程方听完恍然大悟，陆涛是以离家出走为理由向朋友求助，而且他说的都是因为父亲对他不好才离家出走，而且没让这些帮他的人撒谎，所以这些被求助的人第一反应就是帮这个忙没什么麻烦，所以都很容易答应了。而他需要不认识的人配合的时候，就会用利诱的方式，这些人觉得帮一个没什么后果没什么麻烦的忙就有不错的收益，最后也非常配合。每个人都以为只是帮了个无关紧要的小忙，有警察找的时候可以说真话，帮忙毫无压力，这就造成了现在的效果，陆涛下落不明。

“陆涛最后在哪里下车？还是你们一路开到了高港市？”程方问道。

付伟良想了想，回答说：“没有，他在中途就下车了。”

“是在哪里下的车？他过程中还有没有什么表现你觉得奇怪的？”程方紧张地接着问道。

“他在石森路那边让我停了一次，说是趴着坐有点不舒服，希望我停一下让他休息一下。那时候停了大概15分钟左右吧。休息了一阵子看他没什么事，我就继续开了。第二次是在田南村那边，陆涛说他就在那里下车。我看那边有点荒无人烟的感觉，还提议他要不把他载到闹市区，但他坚持在那里下车。我看到他坚持下车，就没强留他了。之后我就开车直奔高港市了。”付伟良回答说。

这时候程方的电话响了起来。程方接起来，听电话里的人说完后，回了一句明白了。

然后抬头严肃地看着付伟良问道：“根据监控，我的同事说你除了在石森路和田南村听过一段时间，还在凤羽村停过较长时间。但你刚刚说你是直奔高港市的？你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