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7章 进宫
叶棠棠觉得还是混过去眼前的难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伸手牵着小皇帝的衣袖,晶亮杏眸闪着欣喜的光芒,“云熙,谢谢你,不过这么大的宅院,我一个人住不习惯,还是换一个吧。”
她一个要跑路的人,就不用暴殄天物了吧,再说了,那么多古董什么的,带不走又卖不掉,流亡在外,银票才是正道。
玄烨见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更加喜欢她的淡定从容,伸手轻抚她的秀发,“怎么会一个人,还有我呢?”
他神色正经,眸色认真,“棠棠,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想娶你。”
有句话怎么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就像她在潘家园卖古董,自然是什么好听说什么,但也是听听作数,否则可就把上周的青铜器当西周的买了。
见叶棠棠似笑非笑,神情略带嘲讽,玄烨叹息一声,“棠棠,我说得话都是真的,我不会欺骗你。”
玄烨心中爱极了这朵海棠,心心念念便是想接她入宫,做他的皇贵妃。
他想过娶她为妻,只是他毕竟是心怀社稷之人,如今朝中的情形不容他任性,也
不能任性,如果他自身难保,谁来保护祖母和棠棠,他知道自己的皇后一定是政治联姻,也是祖母定下,平衡朝政。
他无法改变,任谁在这个位子上,都需要为了皇权做出牺牲,他也不例外,但是他会把所有的宠爱都给棠棠,这个走进他的心里,凝结他所有爱恋的人,这份热烈的爱,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
不会欺骗她?现在最大的身份谎言还没拆穿,小皇帝也真好意思说出口,叶棠棠敏锐的抓住小皇帝话中破绽,眼神一亮,真是瞌睡有人送来枕头。
她正愁以后如何平平安安摆脱小皇帝,没想到小皇帝居然就给她送来了杀手锏。
叶棠棠心中高兴,杏眸弯成月牙,挽住小皇帝胳膊,甜甜一笑,伸出小手指勾住玄烨的小手指。
“好,说定了,你不许骗我,你若是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你也不许再理我,我们从此就不再见面,你若是真诚待我,我就嫁给你,此后不离不弃。”
说完轻轻晃悠小手指,“拉勾,一言为定。”
心里几乎笑到抽筋,送上门来让她挖坑啊,她也不好推辞,天子一诺,一言九鼎,决不能反悔,这波操作稳了。
玄烨再聪慧,也猜不到叶棠棠肚子里弯弯绕绕,被她勾住小手指,望着她如波杏眸,心驰神遥。
棠棠从未主动这样对待他,或许是他的真心终于打动她,沉浸在一片春心终有痕的喜悦中,笑着晃晃手指,
凤眸笼着烟云般墨染,黑如琉璃,“一言为定。”
玄烨心中欢喜,拉着叶棠棠又在曲院风荷里逛来逛去,将那些叶棠棠喜欢之物一一指给她看,恨不得将全天下她喜欢的东西都捧到她眼前,只要她能抿唇一笑,他就心满意足。
大抵这就是帝王宠爱吧,玄烨觉得他有些明白玛法的想法,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有人与他一起分享寻常人的喜怒哀乐,明白他的心中所思,仅仅将他看做喜欢的人,崇拜他顾念他,他又怎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又想到刚才那个蚀骨食髓知味的吻,忍不住转眸望向叶棠棠嫣红的唇,心神又是一荡,忙敛了心思,
清咳一声,“棠棠,你看那湖里的莲田多美,难怪这里被称为曲院风荷。”
“风生绿叶聚,波动紫茎开。”
叶棠棠不禁念道,这个湖确实美丽,只可惜被圈在这个院里,触目所及,只有养在湖里的荷田芙蕖,菟丝花一般,若是有那青山石,斜阳晖,波上寒烟翠,才不负这良辰美景。
“含花复含实,正待佳人来。”玄烨笑着接上下一句,“有佳人赏花,才有这良辰美景不虚设。
道不同不为谋吧,叶棠棠觉得自己想自由翱翔,天空四海为家,这位却想的是如何养金丝雀。
这就无趣~
“云熙,我有些倦了,送我回去吧。”叶棠棠故意打了个哈欠,秀气的眼角含着晶莹,显然是乏了。
玄烨有些好笑,他的棠棠就是一朵娇弱的海棠,时刻需要他呵护,偏生还又倔强又倨傲,笑着为她披上一件披风,柔声道,“我送你回去。”
叶棠棠回到院里,折腾了一天,她真的有些疲倦,也未吃晚饭,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天色已亮。
守在门外的嬷嬷见她醒来,忙端水为她洗漱一番,低声道,“姑娘,三公子来了,在院里等了一会。”
叶棠棠一时未反应过来,哪个三公子?突然一怔,难道是三阿哥玄烨?可是他怎么会吐露身份?
嬷嬷见她一脸茫然,提醒道,“中堂大人的三公子,法那公子。”
叶棠棠反应过来,原来是那个满满书卷气的宅院前主人,笑着道,“原来是三公子,有失远迎,是我的不是了,还是先用早饭吧。”
嬷嬷咧咧嘴,无语,只能命人为叶晚晚端来早饭,看她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用完,方才去了厅里。
法那正坐在厅里品茶,一身月白色锦衣,被他穿出秀逸如松清雅如玉的感觉,温和的深褐色眼眸,笑着望向她,如一汪大海,包容万象。
“见过公子。”叶棠棠低声道了个万福,心中暗道法那怎么来了?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原来昨日法那走出院门,门外早已停着一辆鳌府马车,管事谄媚的打开车帘,“三公子请,中堂大人早就等着您,这两年您一直没回京城,
中堂大人十分挂念公子。”
法那淡淡一笑,眼神落寞疏离,“阿玛挂念我?权势才是他最挂念的吧。”
管事觉得三公子这话也没错,中堂大人这几年对权势越发依恋,不过男人嘛,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男人,浪不动的老男人,银子美人达到一定量,谁还惦记这些,当然是权势令人沉醉。
“公子,您多虑了,中堂大人整日惦记您。”管事头哈腰道,催着小厮们赶快赶车。
快,法那回到久违的中堂府中,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他随着管事还未走到内厅,就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立在院子中央,正瞪着自己。
“我可不是来迎你这个逆子,只是厅里太闷,我出来透透气。”
法那见阿玛比之两年前又苍老许多,发间银丝更多,父子连心,闹别扭是一回事,血脉连又是一回事,不禁心里一酸,“阿玛,儿子不孝,让阿玛担心了。”
鳌拜见这个久违的儿子,秀气的五官和心爱的女人越来越像,几乎如出一辙,心中一阵酸涩,她去世得早,是他心里不能触及的痛。
只是他向来嘴硬,不肯说些好话,冷哼一声,“说什么屁话,你能回来就好,以后不许出去,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我命人摆了酒宴,走吧。”
鳌拜虽然有许多女人,多如牛毛,但是对法那的额娘却一直喜欢,法那自小聪慧,博学多才,鳌拜是个粗人,但是对于读书人也是暗暗羡慕,因此这个儿子深得他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