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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2章 第32章 孤山五凡（五）
032
等虚一再次回到街上, 已是风清月明时刻。
鳞次栉比的屋前檐,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底下提着各种造型灯笼的人如潮涌般, 往高声放送修士口中的猜灯谜地方走去。
他们面上带着欢悦, 高谈着去年事，阔论当时灯谜盛景，不自觉提高的声线, 加深了此下热闹氛围。
离他们不远处的虚一听了, 见他们手上拿的，才知今儿是凡人重视的元宵节。
修真无岁月, 修士并无过节习惯, 此时见着这份热闹情景，虚一难得的被吸引了几分注意, 也在视线辗转望过去间，像是感应到什么, 停顿在茫茫人海中某一点。
月夕如花朝, 高挂的盏盏灯笼随风拽动，晃的底下色艳朦胧斑斓, 瑰丽无暇了一片, 也将那拿着兔子灯的人儿，映照的面色粉嫩透润, 如羞极了般。
她唇瓣勾着抹弧度, 心情愉悦的瞅着手中造型蠢萌的兔子灯, 昳丽的容颜被暖光氤氲了层柔和波光, 让她不禁扫来的那一眼，顾盼生辉的，尘嚣尽绝，人群消失，只她一人兀自站在那儿，神色温软的惹人心跳失序，莫名怦然。
似乎，有什么，在这一刻悄悄改变着……
但这股思维情绪尚未探及，便被一道乍起的娇斥声响打断，视线所及不远，一条破空扫去他处的鞭子猛遭震飞，余劲犹存的扫向她，他人亦是消失在原地。
再次现身时，已是挡在凌绾身前，连手都没出，仅仅是冷哼了一声，那条挥来的鞭子瞬间寸寸断裂！
逞凶女子本命法宝损毁，立即遭到反噬，哇的一声口吐鲜血，浑身缭绕的紫黑魔气褪的一干二净，露出底下那张苍白不失娇美容颜，以及如淬了毒般的眼神。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
“在下修真联盟都雪，人称鬼娘子，今非恶意伤人，还请阁下见谅！”
修真界实力为尊，即便都雪实力不错，在这儿是人人不敢惹的存在，可这也是没遇上硬茬子罢了，此时遇上一个连手都没出便能重伤她的人，哪能不低下那颗高傲脑袋。
在她认知里，只有师尊那种级别的老怪物，才能不动手就折了他人本命法宝。
于是她这样的态度落在受她攻击的修士眼里，着时松了口气。
他们不过是某修真世家子弟，实力低微，根本反抗不了金丹期的鬼娘子，幸好遇到大能解救，否则……
几人想谢，又怕得罪鬼娘子，一时就这么尴尬的踌躇在哪儿。
而这几人之中，一名穿着扮相普通，毫不起眼的男修，目光隐晦的瞅着意外出现在这儿的虚一与凌绾。
这人不是人，正是伤重昏迷，被出游玩的修真世家子弟救下的苏易。
苏易天生异瞳，能看破一切障碍虚妄，只是这份能耐时灵时不灵，又再踏入仙途后消失，便也没和人说过，于是在元婴碎裂，灵力存不住倾泄当下，再度出现，能清楚看破一切伪装，得以一眼看穿物品是否为真实宝贝时，多少诧异及心喜。
但是，先前灵力存在时，异瞳能耐消失，没灵力时，异瞳能耐再度出现……很明显的，两者无法共存。
得知两者只能取其一，苏易心痛扼腕，但和恢复修为，拥有强悍实力不被他人轻视的大道长生论及时，又什么都不是了。
不能修练，成了芸芸众生之一，这不是苏易要的。
所以这时即知虚一跟凌绾身份，也没冲动上前相认，就想低调混过去，好待之后将引起此事的天地玄芝去了伪装，吃下的重塑受损堵塞经脉，好得以再次修练，离开这让人憋屈的地方。
是的憋屈。
那日冲击太过，实力不继的他，高阶储物空间替他承受了所有灵压，残魂也帮之一二，可还是落得元婴碎裂，修为全毁地步。
没了修为，多年积攥的宝贝在高阶储物空间损毁下也没了，好不容易养的凝实的残魂差点魂飞魄散，温养中根本没法帮他出主意，现在他不止一穷二白还没实力自保，只能看人脸色讨生活……一朝打回修练前，怎不让过惯好日子，听惯奉承话的他胸闷气堵。
所幸那日灾难也不是毫无所获，神器解体后，飞出一物遁入他眉心，保了他周身几个大穴，缓止了元婴溃散后，成了个行将就木老者局面……
无相末土！
神器出来的东西岂是凡物？
单看能让他不衰老那么快的能力，就能得知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了……现在就等他重新修练，好参悟。
他有感，无相末土绝对能让自己重新踏上仙途！
想到这，苏易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选了个他人挡在自己身前，而身后长巷，好待双方真打起来时，得以脱逃的好位子，就这么看着虚一偏头，朝身侧的凌绾说：“没伤着吧？”
凌绾摇了头。
虽没说话，但那看向虚一的神色表情，却是无声胜有声。
两人互动莫名透了点什么，苏易突地怀疑，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否则这个言表向来淡漠，作风疏狂的虚一，会如此护一个女的？
十方禅寺的虚一，是个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主。这点，九域无人不知。
但现在？
苏易对这
点有所保留，看向凌绾的目光依然惊艳，可又隐隐透了抹不高兴。
她对谁都平和亲暖，可对自己却……想起近日做的梦，苏易脸色难看心情复杂。
都雪见中年男修对自己视而不见，迳自偏头关心那模样不及自己美艳俏丽的女修，忽道：“为表歉意，在下自当提礼登门致歉，就不知阁下来自哪门哪派……”
“不用。”虚一直白拒绝，朝凌绾低声，“走吧。”
凌绾正觉几名修士中，被微微挡住的那个人气息很像苏易，听到虚一声音，逐收回视线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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